“嗯。”
魏沾衣擡起香檳送到脣邊,甘醇的酒在齒間轉過一圈,她徒然聽見身後鬱麒高高地喊了一聲:“三叔,你來啦!”
再然後,魏沾衣聽見一道磁啞的聲線。
“嗯。”
是鬱清。
目標出現了。
魏沾衣把酒吞入腹中,手中高腳杯輕輕放在桌上,姑娘素白的手撩了一下頭髮,轉身擡眼,視線與鬱清不期而遇。
誠如魏沾衣所瞭解到的那般,鬱三爺在遼城呼風喚雨,如果不是身體不好,或許早就是這一代登頂的男人。
關於他的傳聞太多,或真或假,魏沾衣沒有見過這個人,甚至連照片都沒見過,起初她以爲鬱三爺是個中年孱弱病病歪歪可能很快就會嚥氣的有錢人。
然而……
面前的男人相貌清絕,戴一副無邊框純色細邊眼鏡,遮去幾分眼中笑意,薄脣若有若無的勾着,漫不經心得優雅。
他坐在輪椅上,除卻臉色有些蒼白,身上幾乎找不出任何一分快要嗝兒屁的感覺。
魏沾衣品出的只有他身上那有點病弱有點禁慾還有點斯文內斂的大帥比氣質,放眼整個鬱家,彷彿所有的優良基因全集中在鬱清身上了,其他都是歪瓜裂棗,只有他得天獨厚。
攻略對象顏值這麼高,魏沾衣心裏很滿意。
她彎起脣,清純度拿捏得十分恰當,乖巧的喊:“鬱先生好。”
魏沾衣刻意改變了平時語速很快的說話方式,所以現在聽起來會顯得軟糯溫柔,甚至有些少女甜。
鬱清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神卻不動聲色落在魏沾衣身上。
很乖。
很清純。
簡簡單單的藍色連衣裙和長髮,臉上甚至沒有化妝,但可貴的是她那少不知事的純良無辜眼神,他真是極少見到了。
鬱清笑容淺:“你是鬱麒的同學?”
他說話很溫和,像長輩最平常的問候,但魏沾衣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銳利視線的打量。
“是。”她莞爾,杏眼也彎了起來。
鬱清笑着點頭,搭在輪椅上的修長手指倏然輕點了一下,他面容平淡溫和,對她說:“去玩吧,開心些。”
魏沾衣當然不會急於這一時,禮貌頜首後便轉身離開,還能感覺到男人愈漸深沉的目光一直粘在自己身上,讓她這樣的老江湖也如芒在背,有些不自在。
蘇凌低聲說:“小姐,鬱三爺看起來對你不感興趣,好像完全把你當孩子了。”
魏沾衣心底哂笑。
不感興趣?她沒有判斷錯的話,她應該是被盯上了纔對。只一面,她就確定這男人是個難搞的,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魏沾衣打起十二分精神,她可是零差評的私家偵探,不能完不成僱主交待的任務。
在玉石公館舞會里溜達了幾圈,魏沾衣在伺機尋找接近鬱清的機會,被他盯上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守株待兔,得找機會留在他身邊才能去查後面的事情。
很快,中年男人們向他告別,鬱清的保鏢推着他輪椅走出舞會,去的方向似乎是人羣較少的花園。
魏沾衣比他動作更快的離開。
花園裏滿是粉白相間的薔薇,魏沾衣尋找着鬱清的身影,大腦運轉飛快,思考着如何來一個清新自然毫不做作的偶遇。
花園幾乎沒人,魏沾衣想裝個被人撞到也絕無可能。
她瞄見了鬱清,他的輪椅停在花園中央,保鏢遞上煙盒,他抽出一支,在保鏢攏過來的火裏微偏着頭點燃,蒼白的手指間星火明滅。
魏沾衣計上心頭,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四處張望,裝個迷路再然後……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魏沾衣瞥見鬱清左側花園的臺階,尋找最佳角度一腳踩空,確認自己以最柔弱可憐的模樣摔倒在鬱清腳邊。
摔得紮實毫不作假,重要的是還得保持美感,魏沾衣深覺過去兩個月的加急訓練沒有白費,鬱清應該能感覺到她的誠意。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磁啞。
魏沾衣微怔,心裏翻白眼。
“這麼不小心?”鬱清聲音傳來,還是方纔那樣溫和,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誤以爲他是個十分善良的人。
魏沾衣擡起頭,雙眸含水霧,迷茫地咬着脣,“鬱先生,我好像迷路了……”
她由衷的覺得,真正的清純佳人恐怕根本沒自己這麼假,也真是險些被自己的矯揉造作惡心吐,心裏雖然嫌棄吐槽自己,然而表情卻愈發無助可憐,懵懂得像個孩子。
鬱清笑而不語看着她。
他沒去扶,慢條斯理地把煙摁滅在輪椅扶手上,幾秒後,蒼白修長的手才伸出去。
魏沾衣看着這隻手,聽見他清潤的嗓音:“手給我。”
魏沾衣猶豫着咬脣,猶豫着思索一會,總之一番矜持猶豫後,再猶豫的把手伸出去,握住了鬱清的手。
他的手寬大,卻格外冰冷,魏沾衣心裏一驚,忍不住看他。
“疼?”他笑着問。
魏沾衣搖搖頭,被他扶起來。
鬱清打量着她,視線落在她膝蓋處被擦紅的地方,魏沾衣想把手抽出來,卻紋絲不動。
鬱清握得緊,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她手背,眼鏡下雙眸微眯,笑得溫柔,“我想知道。”
他聲線是啞的:“你叫什麼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沾沾:叫我爸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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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大家好,小魚又來啦
這次寫斯文敗類變態和嬌縱戲精大小姐
明天不更,後天更,壓字數上榜單,前幾天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