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忍不住腦補一下那個畫面,真心覺得怪悽慘的。
被鬱清抱着,她默不作聲摟着他脖子,臉偏向另一邊。
警察多看了一眼魏沾衣,鬱清將她頭輕輕按在懷裏,擡眸瞥了眼警察,警察訕訕地移開目光。
魏沾衣的名字北臨當地很多人都知道,大家族的千金,多少年沒有消息,一回來就帶回來個男人,自然讓人有些好奇。
警察押着劫匪走在前面,鬱清抱着魏沾衣慢慢走,他眉心一直擰着,時不時便低頭看看她。
“疼不疼,沾寶?”
“乖,疼就告訴我。”
他聲音溫柔無可比擬,魏沾衣臉色不自在,冷冷的:“告訴你,你又能做什麼?”
鬱清停下來不走,低頭凝視着她,警察們頻頻回頭張望,魏沾衣揪着他衣服急切的晃:“你幹嘛,走啊,大家都看着我們呢。”
鬱清說:“如果你疼,可以打我罵我。”
魏沾衣:“………”
“你是不是有病?”
“受虐狂?”
“不是。”將她抱緊一些,鬱清極輕地吻她額頭:“我陪着你疼。”
“………”
魏沾衣咳嗽一聲:“行了,快點走,大家都看着像什麼樣子。”
而且被他抱着,魏沾衣身體僵硬得像塊鐵,真覺得煎熬。
鬱清在她耳邊輕笑:“放鬆點。”
魏沾衣:??
放鬆你妹啊。
爲什麼他總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曖昧,讓她可恥的臉紅了。
鬱清憂心她難受,先帶她去醫院看了腳,沒有大礙後再去警察局做筆錄。
魏沾衣走路還有些瘸,倔強的不想讓人扶着,然而走了兩步後,那姿勢實在詭異扭曲。
“…………”
大小姐又是個頂愛美的人,忍不住偷瞄鬱清,他正看着她,卻沒有看她的臉,關切地盯着她的腳,似是怕她摔倒。
見她不走了,鬱清眼神擡起:“是不是還疼?”
他走過來,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
“喂,鬱清!”魏沾衣趕緊說:“你放我下來,扶着我就好。”
“你自己走的話,我們天黑都不能回到家。”
魏沾衣:?
所以他是在diss她嗎?
“你嫌棄我?”
鬱清笑了笑:“是啊,崴腳小公主。”
魏沾衣:呵呵。
眼不見心不煩,她閉上眼。
做筆錄時魏沾衣在一旁休息,鬱清被警察詢問,魏沾衣看着他側臉,年輕男人英俊清絕一如往昔,背靠着椅背,長腿交疊,氣質十分卓越,不管何時何地,鬱清總是最亮眼的人物。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已經染成黑色的頭髮,他的頭髮之前爲什麼會變白?是因爲身體又變差了嗎?難道沒有好好吃藥嗎?
魏沾衣突然冷笑了一下,狗男人要死快點死!
偷瞄她的年輕小警察覺得魏大小姐有點奇怪,一會兒看着鬱先生髮呆,一會兒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可幾秒後立刻又冷下臉,毛骨悚然的笑了一下。
十幾分鍾後,筆錄做完,鬱清朝她走來,又彎下腰準備抱她,魏沾衣瞟見所有男女老少的警察都在往這邊看。
她推開鬱清,傲然道:“不用,我能自己走。”
鬱清挑起眉。
在萬衆期待的目光下,魏沾衣扶着牆站起來,用沒受傷的那條腿蹦跳着走了幾步,回頭對所有投來關切目光的警察笑着說,“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完全OK,不就是走路?難不倒我。”
她霸氣的拍了一下鬱清臂膀:“走。”
然後瀟灑的……跳着走了。
警察們:“…………”
鬱清用手掌掩了一下額頭,無奈低笑。
他跟出去,魏沾衣蹦噠得特別歡快,長髮隨着她的動作微微顫動,姑娘扶着牆回頭對他比了個OK的動作。
“soeasy!”
魏沾衣覺得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自己。
霸氣。
鬱清低頭嘆氣:“沾寶。”
魏沾衣單腳站累了,把受傷的腳輕輕放在地上:“幹嘛?”
“我抱你,你害羞嗎?”
魏沾衣冷笑:“我?害羞?你在做夢?”
鬱清走近,頎長的身高壓迫感襲來,魏沾衣背貼着牆,戒備的看着他。
“沾寶還喜歡我。”他輕聲,溫柔的下定論。
就像氣球被戳破的一瞬間爆炸一樣,魏沾衣此刻也是這樣的感覺,鬱清的話就像一顆針戳在她心上,讓她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儘管她在儘量忽略,甚至想騙過自己,但心跳還是會真切的告訴她,醒醒吧,你還是喜歡他。
所以現在連鬱清都要來嘲笑她了嗎?
自欺欺人和被人發現完全是兩碼事,一種被人揭開短處的煩躁和不甘心在交織,魏沾衣討厭自己的沒出息。
而鬱清還是老樣子,輕而易舉就能瞭解到她的內心,到如今,她還是什麼都不懂他,她還是看不透他。
魏沾衣臉上表情一變再變,鬱清本是想逗一逗她,沒想到會勾起她的傷心事。
的確,他們需要好好談談了。
將她困在角落,鬱清懇切低聲道:“對不起,我並不想讓你難過的。”
“從前我總是想,明明我什麼都做了,爲什麼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就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後來知道真相後我才明白,我雖然一直在道歉,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我錯在沒有信任你,騙了你還不知悔改,以後不會了,我會只信你,再也不會騙你。”
“沾寶,再喜歡我一次吧。”
有些哽啞的嗓音,他眸底微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盼着她能同意。
可魏沾衣甚至不願意看他,臉偏向另一邊:“我們之間是不平等的,我的一切你都瞭解,而你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還是像這樣,就是不肯看他,鬱清輕捏她耳垂,指節輕刮她臉側肌膚。
“你的一切我都瞭解,那是因爲,我曾花費無數時間去思念你,全世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