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牀上宛如閒魚,鬱清進屋的時候,魏沾衣終於動了動,只不過把頭更深的埋進被子裏。
鬱清隔着被子摸她頭:“沾寶。”
聲音裏有滿足的笑意,“需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滾吧你。”她有氣無力的罵。
鬱清輕輕把被子掀開,魏沾衣像只蟲似的,腦袋在枕頭上一拱一拱。
他俯下身,“寶寶。”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側臉,昨夜情到濃時時,他就是這樣喚她公主,喚她沾寶,喚她寶寶,看着這麼斯文的人,竟然這麼混賬到家。
魏沾衣將他臉推開,回頭認真看他:“請問鬱先生,你修煉的是不要臉法典嗎?”
“也許。”他沉吟思索,“是。”
居然就這麼理直氣壯的承認了,她認輸。
鬱清將她抱起來,手指梳她頭髮:“沾寶,今天想去哪裏走走嗎?”
“我們的第一天,想不想約會?”
“想要什麼樣的約會?”
魏沾衣閉着眼思考,懷裏的姑娘肌膚剔透白嫩,鬱清拇指輕捏,將她臉上軟肉含進嘴裏,牙齒輕咬了咬,“你昨晚也這樣咬我。”
她神色變得不自然。
鬱清親她:“也這樣親我。”
“我真喜歡。”
“喜歡沾寶。”
魏沾衣捂住他嘴:“閉嘴吧你。”
他眼睛裏有笑意,幫她把衣服找出來:“我在門外等你,我們去約會。”
魏沾衣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走出臥室,鬱清站在落地窗前,把襯衫最後一顆鈕釦繫好,拿起領帶看着她:“來。”
“做什麼?”
鬱清擡起手,手中是領帶,“麻煩公主。”
於是公主殿下紆尊降貴,笑着走過去,接過他手中領帶。
鬱清將她抱到沙發上,微擡起頭:“我教過你的,還記得嗎?”
魏沾衣想說就算不記得也沒關係,她本來就會這個,身爲個名媛,怎麼會不懂系領帶呢,有些功課是他們必須修行的,但鬱清和她的過往,哪怕再怎麼細碎,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她抿起笑。
鬱清看着她,“公主笑起來最漂亮。”
總是公主公主的叫,魏沾衣到底會不好意思,睫毛動了一下,故作不虞:“我不笑的時候難道不漂亮?”
鬱清笑着沒答話。
魏沾衣皺眉瞥他,手指繫着領帶:“怎麼不說話?”
想惡搞他,想把領帶重重拉上去,鬱清握住她不規矩的手,“你不在這三年,知道遼城人怎麼說你嗎?”
“怎麼?”
鬱清握着她手,帶領着她慢慢給自己繫好領帶,“他們說,鬱清迷戀的女人是何等姿容絕世,何等傾國傾城,何等沉魚落雁,竟將他蠱惑到那般境地。”
小虛榮心被滿足,魏沾衣滿是神氣,下巴擡了擡:“那你怎麼看?”
“他們說得對。”
“但我要聽你親口誇我。”
魏沾衣抱着他,吊在他身上:“我不值得你親口誇一下嗎?我不想聽別人誇,要聽你誇,誇我誇我快誇我!”
她就知道,指望這條狗正常起來是不可能的,他總能語不驚人死不休。
鬱清好整以暇瞧着她僵硬的表情,低聲:“怎麼,不滿意?”
魏沾衣憤力將他推開,他仍舊是笑:“這麼容易害羞可不行,以後要習慣。”
魏沾衣捂着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鬱清跟在她身後:“準備好了嗎,跟我出去。”
“王八唸經王八唸經。”
鬱清無奈:“幼稚鬼。”
“過來牽我手,小鬼。”
魏沾衣拎着包在前面走,手往後伸,鬱清抓住,五指分開她手指,叩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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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沾衣沒有料到鬱清爲她準備的約會居然是一場宴會。
站在鬱家公館外,看着裏面杯盞相碰,籌光交錯,燈光音樂交相輝映的舞會,她着實怔了好一會兒。
鬱家管家將禮物盒送過來,鬱清遞給她:“公主的新衣。”
魏沾衣:?
幹嘛,演童話故事啊?
她滿臉問號,鬱清說:“鬱家未來的太太總要去見見人,我陪你一起。”
所以這是要官宣?
管家笑着道:“太太請去換衣服吧,先生爲了今天已經等很久了。”
魏沾衣被趕鴨子上架,幾個女傭簇擁着她去換衣服。
今日她爲了約會,破天荒化了一個比較清新少女的妝容,顯然化妝師對這個妝容不滿意,爲她卸妝後又重新給她畫上一個雍容華貴的妝。
看着鏡子裏前一秒還楚楚可憐的姑娘下一秒就變成貴氣小公舉,魏沾衣微微挑眉,鬱清身爲一個直男竟然這麼懂行。
化妝師完成工作後,掐着個蘭花指對着鏡子欣賞她這張臉,“Perfect!God‘sperfectword!”
魏沾衣也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自拍兩張,發到好友羣。
楊曦:“哇!小姐要去參加什麼盛典嗎?美貌殺我!”
蘇凌:“小姐美美美美!”
就連莫可也少有的恭維道:“今日份最佳公主!非常可!”
魏沾衣打字,矯揉造作道:“哎呀,其實也就一般啦。”
其他人沒有再回復,魏沾衣也沒在意,剛收穫一波彩虹屁的她心情十分舒爽,看着鏡子裏毫無瑕疵的美人。
魏沾衣撐着臉頰感嘆:“唉,我好美。”
“我怎麼這麼美?”
“便宜鬱清那個老男人了。”
女傭們捂嘴輕笑。
自我欣賞結束,魏沾衣在女傭的幫助下穿上厚重的大裙襬晚禮服,看着鏡中的自己,她有一瞬的怔愣。
小時候她當然也做過公主夢,想象着自己穿着漂亮公主裙等待王子來迎娶。
後來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公主,也不會有王子喜歡她,但鬱清仍舊教她驕傲,縱她任性,養着她這一身小脾氣,捧她到頭頂撒野。
魏沾衣抿起脣,問身邊的人:“我好看嗎?”
女傭們呆怔地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