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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3章心狠手辣

    養父就站在門口,金寒晨經過他時,他突然身手拉住自己的兒子。瞥了眼牀上的人,他的眸中滿是痛色,問道:“那個變太,當時也是這麼對你的?”

    “他給我發過來的那些照片,那送上往下照的照片……”

    他問不下去了。

    被老頭一問,金寒晨這纔想起他覺得丟臉,所以還沒告訴老頭孟舀對他乾的事。那張照片,孟舀踩在他的臉上,老頭也並不知情,他只收到了照片,卻不知道怎麼拍的。

    “對。他很擅長玩弄別人的自尊心。”金寒晨眯起了眼,不快的承認道。

    養父怒不可遏,深呼吸幾下,將自己洶涌的怒氣勉強壓下去,他這才問金寒晨:“爲什麼,當時要是告訴我,我一定要將這個人挫骨揚灰!”

    可見他也對孟舀恨到了極致。

    金寒晨嘆口氣,他何嘗不想。孟舀的聰明就體現在這一點,知道他不會饒了他,但同時他又是個極其有風度和涵養的。他便卑鄙的利用了這一點,將自己慘痛的經歷以一種輕描淡寫的方式講給他聽。

    聽過之後,他便不是隻有一個選項了,而要在其中作出選擇。

    “我作出的選擇是放他一馬,但他這輩子都沒法得到自由。”

    當時金寒晨還覺得這條路挺狠,但現在看孟舀的表現,他恐怕還挺享受。

    “你應該再心狠手辣些。”養父對他這個處理辦法不太滿意。

    金寒晨微微一笑,“剛剛誰還在埋怨我對公司的保安太下得去狠手了?說我沒有考慮到人家的自尊,還有多重身份,讓他必須在孩子跟妻子面前丟臉?”

    “這是兩碼事!”

    “的確是兩碼事,但這也是我的原則。”金寒晨淡淡道,“對於這種小時候的經歷導致了性格缺失的,我向來寬容。給他個機會,說不定他能改過自新。”

    “你太天真了。”

    他還天真嗎?

    金寒晨看了眼牀上仍舊沉睡不醒的人,如果真的是孟舀對他下手的話,那這個人就是他天真的代價。

    “你先回去吧,我要在這裏等着他醒過來。”他將養父送到門口,“需不需要我給徐管打電話?”

    “不需要。”養父冷着臉道,“車就在門口,他在車上等着,我沒讓他上來。”

    因爲不知道金寒晨這邊態度如何,養父想的是,在徐管面前丟臉的次數太多了,這次就先支開他,不給他這個旁觀的機會。

    金寒晨像是看透他怎麼想的,揶揄的笑起來。

    病房門口,人還是很多。衆多人都在討論這人是不是逃獄了,所以被治安打成了重傷。

    “這可是現實版的‘越獄’啊!”有人激動地說,“看過沒,很有名的美劇!”

    金寒晨走到門口剛好聽見,嘴角一抽。

    胡院在他身後,也很想捂住臉,裝作自己並不認識這些人。到底是誰散佈的謠言,人家只不過受傷了,卻能說成是逃獄!

    “都別在這兒站着了,難道手頭都沒有工作嗎?”胡院挺身而出,站在病房門口,面對自己的下屬,質問道。

    “剛做完手術的人需要靜養,你們作爲有專業素養的醫護人才,卻站在這兒吵吵鬧鬧的,我對你們很失望!”

    失望嗎?

    外面的人面面相覷,他們只不過湊湊熱鬧。要是不過來,他們怎麼還能看見傳說中的金氏父子!

    “那胡院,病人現在怎麼樣了?”離胡院最近的一人問道。

    “當然還沒醒了!”胡院不滿意的看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纔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

    “那,到底是不是越獄啊?”

    “當然不是!你們沒看記者都沒來嗎?”胡院中氣十足的訓斥道,“要是真的,那聞風而動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你們!”

    院長大人都發話了,平時脾氣那麼溫和的人也有這麼恐怖的一面,所有人都被威懾住,慢慢後退,接連離開。

    門前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地方,才漸漸恢復了它原本的清淨。

    金寒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他沒坐在牀邊等這人醒來。總覺得他跟這人毫無關係,人家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他,會很驚慌。

    這時李隊那邊來了電話。

    “我正在往總部趕。”他說,“你那邊怎麼樣?”

    “你這電話倒是及時。醫院這個到現在還沒醒,而我迫切想知道這跟孟舀有沒有關係。”

    “我剛跟獄警溝通了,他們提供的信息,倒是都認爲跟孟舀沒什麼關係。”

    “他們的認爲值幾個錢?”金寒晨有些不滿的說道,“我要的,是確切的結果。這個人出事時,孟舀在哪兒,就跟你們查案一樣,他到底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等我回去查。”李隊沒想到金寒晨這麼有執念,他剛打給獄警,對方正忙着查房,還要給上級彙報,肯接他電話都不錯了,怎麼可能說的那麼詳細!

    “我現在考慮了下,孟舀的存在,一直都是有威脅的,他只要活着一天,就不會安全。”

    金寒晨用無比平淡的語氣講出讓人汗毛倒豎的話,“不然,隨便找個理由,結果他。”

    “那他小時候的經歷,不是很慘嗎?”李隊問,“我還記得你動了惻隱之心,現在後悔了?”

    “我討厭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這個孟舀,總覺得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但處於李隊的立場上,他還是願意再給孟舀一次機會的。“還是等我回去問問情況,就像你說的,他若是有可信的不在場證明,那他就是無辜的。”

    “可以。”

    “你……”他身後忽然傳來氣若游絲的聲音,金寒晨沒立刻回頭,而是盯着窗戶。

    他站在這裏,從窗戶的反光上,也能看見身後那壞人的一舉一動。他能很清楚的看見,在他說出“孟舀”這二字時,後面的人一直放在身側的胳膊十分嚴重的抽動了一下。

    他當時挑了挑眉,幾乎是故意的,試探着說出要把孟舀結果了的話。

    目的就是看對方的反應。

    沒想到這人還挺能沉得住氣,一動不動一直堅持到現在。眼下,還聲音非常虛弱的叫他。

    金寒晨對着窗戶,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將眼底那抹諷刺隱藏起來,接着裝作有點慌亂的樣子,匆忙轉過身。

    在對方看來,他這模樣,簡直都被嚇呆了。

    “誰,誰!”作戲做全套,金寒晨的樣子像極了沉浸於跟旁人打電話,接着身後有人說話,他被嚇了一跳。

    目光也四處掃蕩,但就是不往病牀上看。

    直到那人又說話了:“我在這兒……”

    他這纔像是剛注意到似的,趕緊朝牀前跑過去。

    “你沒事吧!”金寒晨的樣子十分緊張。

    “沒事。”對方仍舊很虛弱,他問道,“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醫生?我覺得我全身都很疼。”

    “可以是可以,但是醫生剛剛說了,你的傷問題不大。”金寒晨無情的拒絕了,然後一句話決定了他的命運,

    “既然你醒了,就得配合我們的調查。”

    “可是我全身都很疼……”這人還想抵賴。

    金寒晨目光涼涼盯着他,實在懶得揭露他拙劣的演技。看了眼門外,那治安大概還不知道這人已經醒了,胡院也不知去向。病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正好。

    拉來一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金寒晨直截了當的詢問道:“就問你一句話,孟舀,認不認識這人?”

    這二字從他口中說出那一刻,金寒晨的眼睛就像利劍般,直直的射向這人,壞人瞬間覺得自己彷彿被無形的鏈條一下子鎖在了這張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