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卷子難度遠超往昔，在別人最多才考36分的時候，這六人卻五個滿分，一個超分，甚至一個小時便交卷，這可能麼？
放在別的時候。
就是打死史密斯，他也會相信。
然而現在……
卷子就擺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
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
還是說東雲隊六人，全都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奧數奇才？
尤其是江南，更是奇才中的奇才？
“這太不真實了！”
忽然，有閱卷老師沉聲開口。
而隨其話落。
在場其它老師紛紛附和！
“我也覺得這不太真實！”
“雖然曾經的東雲隊，也不是沒拿過五金一銀，但最多也就三人滿分，兩人接近滿分，而現在居然五人滿分，一人超分，而且是卷子難度加強的情況下，這絕不可能！”
“那五個滿分先不說，這個超分我覺得不應該給，畢竟這不是普通的奧數考試，而是國際奧數，已經有很多年沒人拿超分了！”
“更何況其它隊伍最高才36分，如果東雲隊給43分話，肯定會引起其它考生內心失衡，到時候不好向人交代啊！”
“我也贊同這種想法，史密斯，我看你要不給這個江南也打滿分就行了！”
“東雲隊六人都滿分，這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可以說是打破了IMO的記錄！”
“……”
當得知史密斯要給江南打43分的時候，在場其它閱卷老師紛紛提了反對意見。
不過……
史密斯卻搖了搖頭，目露堅定道：“按照IMO的隱性規則，若有考生給題目做出雙解，只要雙解正確，且無重合的前提下！”
“便可以考慮加一分，如果考生能做出三種解，那百分百可以加一分！”
“而現在江南不是做出三解，而是做出五解，不僅全部正確，且互相沒有絲毫重合，足以讓我們這些出卷老師都感到汗顏！”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不給他加分，不要跟我說什麼要照顧其它人情緒！”
“這是IMO，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只看考生實力，而不看考生來歷！”
“一切以實力出發！”
“只要考生有這個加分的實力！”
“別說只加一分，就算是加兩分，四分，乃至六分，我也照加不誤！”
“……”
“但史密斯……”
“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麼？”
“這個叫江南的考生名不見經傳，怎麼可能會一題做出五種解？”
“而且剛纔你還說他是提前交卷，甚至纔開考一個小時就交卷了！”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共六道題，別人最起碼都是半小時才能做完一道題，可他卻一小時做完六道題，另外還多給出四種解。”
“這意味着……”
“他十分鐘就能做出一解？”
“史密斯你覺得這可能麼？”
“這份卷子可是我們精心挑選的題，甚至連我們自己十分鐘內都做不出來！”
“但一個高中生居然可以？”
“反正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
“托馬斯！”
“你是想說江南作弊了？”
史密斯將目光投向剛開口說話的一胖光頭，微微一沉思，但隨後又搖頭道：“這不可能，江南是不可能作弊的！”
“畢竟……”
“我就是他的監考老師！”
“我可以肯定，我所在考場裏，包括江南在內，沒有一個人作弊！”
“……”
“史密斯，我相信你的眼睛，你向來以嚴謹而著稱，你監考肯定沒人能作弊！”
胖光頭托馬斯朝史密斯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頭道：“可作弊又不僅僅只有在考場作弊這一種，誰知道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題型，然後事先便準備好了答案？”
“他們可是東雲人！”
“東雲最擅長的就是投機取巧，不排除他們有竊取這次競賽題型的可能！”
“不然的話，他們絕對沒法五人考滿分，一人拿超分，而且還都提前交卷！”
“……”
“我贊同托馬斯的觀點！”
“五人滿分，一人超分，這在IMO競賽史上都從未發生過，東雲隊十有八九是提前知道了題目，然後事先準備好了答案！”
“東雲的模板教育便是如此！”
“只要有一個人知道題目並做出來了的話，那其它所有人便都能做出來！”
“然而……”
“他們的創造性卻十分不足，只要換一種其它類型的題，他們便束手無策了！”
“所以我建議把他們叫過來，進行仲裁調查，並當場測試一番，結果立知！”
“……”
“附議！”
“附議！”
“附議！”
“……”
一時間，不少閱卷老師都舉了手。
至於剩下沒舉手的，也都保持沉默，似乎沒有一個願意站在史密斯這邊。
可以理解！
畢竟東雲隊六人成績太過誇張了。
五人滿分也就算了，還有一人超分，更都提前交卷，超分的還一小時交卷。
這……
是人能做出來麼？
就算是鬼神也做不到好吧！
即便是曾經的數學王子復生，也休想在高中階段，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奧數實力。
再說了！
科學雖然無國界。
但科學家可都是有國界的。
在場閱卷老師大多都是西方人，出自本能的，都不想見到東雲考的那麼好。
唯有史密斯除外！
他之前雖然對江南等人有一定偏見，但更多還是癡迷於數學知識。
先前他認爲江南不尊重考場，奧數實力不行，心性也不行，居然崩潰棄考。
所以看不上江南，也看不上樑長卿。
可現在……
他對兩人的態度可謂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十分相信兩人。
不過……
他就算再相信江南和梁長卿，也不可能違背這麼多同行的質疑。
“既然如此！”
“那就申請仲裁調查，並當場測試吧！”
最終，史密斯同意了衆多閱卷老師的要求，但又補充道：“不過這仲裁調查不能輕啓，更別說還要進行當場測試！”
“如果調查測試結果證明人家沒有問題的話，那你們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
這也是IMO的隱性規則之一。
任何人都可以對參賽者的考試成績提出質疑，向舉辦方申請仲裁調查。
如果調查真有問題。
那後者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若沒問題。
那前者也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且這個責任很重，不然無法給予後者交代。
這……
就是IMO的公平所在。
不過……
無論是胖光頭托馬斯也好，還是其它閱卷老師也罷，對於這個責任都不屑一顧。
“儘管仲裁就是了，至於責任啥的，我們自然會承擔，不過我認定他們百分百有問題，沒有絲毫萬一的可能！”
“……”
“那好吧！”
史密斯點了點頭，“我這就讓人去請東雲隊幾人過來，你們可以準備測試題！”
“但提醒一句，這測試題不能超綱，且難度絕對不能超過本次考試！”
“……”
“OK，don't，worry！”
托馬斯等人臉上露出得意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