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怎麼樣,你那朋友跟你告白了嗎?”
第二天早上,洛歡剛到學校,穀雨就拉着人興致勃勃地追問。
洛歡邊收拾書包往桌肚裏塞,一邊語氣懶散地騙她:“不知道,反正他讓我以後和他一起回家。”
“那就是了!”
穀雨使勁踩了踩地,無比激動道:“我太酸了!沒想到你是我們姐妹花裏最先脫單的,嗚嗚嗚我好酸……”
洛歡整理好第一節課要用的東西,轉頭眼神憐憫地看她:“對不起哦,以後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沒關係!”
穀雨大義凌然:“爲了姐妹花的幸福,我谷某人在所不辭,只要你們倆幸福就好,嗚嗚嗚,話說小姐夫什麼時候請我這個閨蜜喫飯啊。”
洛歡思考了下,歉意道:“他說他和他爸媽說過,必須保持成績穩定才能提高他的生活費。”
“嗚嗚嗚這是什麼好男友,沒關係,你們好好學習,一頓飯而已,沒關係的……”
洛歡嘆着氣回頭,還是這麼好騙。
改天她親自掏腰包請客吧。
沒了穀雨的“監視”,洛歡每天自由了許多,再加上穀雨爲了她這個好姐妹操心,甚至比她還警惕,在學校裏壓根不提洛歡有“男朋友”的事情。
頂多每天回家後再心癢癢地交流下“進展”。
於是洛歡每天下午放學,都有了跟蹤江知寒的時間。
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幹什麼。
似乎就是想讓他當自己的補習老師,給自己補課。
因爲這一口氣,還沒嚥下去。
不達目的不甘心。
又或者,是那天他回答了她的話,重燃了她的自以爲是。
只要他答應了,她這口氣就算出了,就不再每天傻逼似的跟着他。
只是江知寒那天謝過她之後,就又恢復了原樣,不和她說話了。
唯一說的幾個字,也只是讓她別跟着他。
洛歡偏不聽。
以後她總是慶幸,江知寒當年沒有報警把她當變態抓起來,那會的他脾氣可真好。
洛歡發現,江知寒總是一個人回家,也沒有什麼朋友,也不想其他學生,放學後和朋友在路邊打打鬧鬧,或者去什麼奶茶店網吧,遊戲廳之類的。
永遠步調明確筆直,逆着來來往往的人羣,頂多偶爾去校園旁邊的文具店裏,買些文具。
洛歡通常都跟着他來到那條小巷,看着他走進去,然後再也沒出來。
這種怪異的感覺,她對誰都沒講過。
週六的早上。
洛歡早早起牀,路過廚房。
打開冰箱,裏面放着半袋昨天剩的手工吐司,生菜和午餐肉都有。
洛歡取出麪包雞蛋,挽起袖子開始做。
她做了兩份,雖然賣相都不怎麼樣,但是用料十足。
看上去很豐盛。
洛歡抿了下脣,用保鮮膜把包好,帶去了補習班上。
她到的早,這會還沒有什麼人,洛歡隨手拆開一個,把牛奶放在一邊,邊喫邊複習上週講的內容。
偶爾轉頭看看走廊。
喫完一個後,走廊裏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洛歡喝光牛奶扔了垃圾,從書包裏拿出空水杯和另一份三明治出去接水。
又去上廁所了?
還是又被什麼小毛孩纏住講題了?
洛歡有些鬱悶地收回眼,看向手機的三明治。
算了,等他回來了再給。
萬一被哪個小孩拿走,她一早上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以防萬一,她得親自交到他手上。
就這樣,洛歡帶着三明治原路返回。
可是,洛歡一上午都沒堵到人。
一開始她以爲他有事在忙,但不至於每節課都不在,洛歡沒辦法,只好發消息詢問生物老師。
生物老師下午纔有課,這會還沒來機構上班,她也不太清楚。
洛歡於是嘆了口氣,收起手機。
中午她沒心思出去喫飯,一直趴在桌上睡覺。
直到下午上課生物老師把她叫醒。
生物老師面色有些驚訝:“洛歡同學,你中午沒有睡覺嗎?”
“對不起老師。”
洛歡揉了揉眼睛,低頭梳理好亂糟糟的頭髮。
專心聽課。
生物在她看來是理三門裏最簡單的科目了,但她依舊聽得磕磕絆絆的,還時不時的走神。
洛歡知道她自己爲什麼走神,就有些氣悶,越生氣越聽不懂,整個人就坐在那像只氣鼓鼓的小河豚。
頭髮還有些凌亂。
生物老師說他早上就請假了。
生物老師的話語一頓,笑了起來問她:“洛歡同學,你怎麼了?”
洛歡剛說了句“沒事”,就聽見肚子悠然地打了個鼓。
“……”
想忽略都忽略不過去。
操,太丟人了。
生物老師愣了下,看向同樣有些愣愣的小姑娘,脣角彎起,讓她再忍忍待會放了學出去買點喫的。
洛歡臉頰燙的厲害,低頭有些奔潰地點頭。
放學後。
洛歡低頭拿出早上做的三明治。
她撕開保鮮膜,發現已經有了點酸味。
這天真是什麼都存不住。
洛歡重新包好。
包的時候,手下的力度有些用力,像在發泄什麼似的。
最後丟進了垃圾桶。
補習機構的走廊裏就有自助小賣櫃,洛歡隨便買了袋麪包跟汽水,當做遲到的午餐。
第二天。
江知寒依舊沒有來。
經過昨天的事,生物老師今早在門外看見徘徊的洛歡時,伸手招了她進來。
洛歡愣了愣,想收回表情來不及,於是硬着頭皮走進去。
“江知寒今天也請假了哦。”
話音一出,周圍不少人都看向她,眼神各異。
洛歡愣了愣,顧不上其他,趕忙追問:“說了什麼原因嗎?”
生物老師搖頭:“這倒沒有。”
洛歡哦了聲,道了聲謝從辦公室裏出來。
上一次江知寒從學校請假,就一連請了好幾天的假,回來還感冒了。
那這次他請假又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