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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那時候你臉上沒有疤
霍雲驍回到臥室的時候，沈暮已經洗漱完了。
酒店裏沒有她的衣服，她順手從衣櫃裏拿了霍雲驍的一件新的襯衣套上。
寬大的白襯衣嚴嚴實實的蓋住了沈暮的身體，只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
她赤着腳走在臥室裏，兩條長腿實在扎眼，看見霍雲驍進來，她才問：“有水嗎？我想喝水。”
霍雲驍看着小姑娘被水汽蒸騰的紅撲撲的臉帶，她紮了個簡單的丸子頭，有一縷頭髮沒紮上去，沿着下頜線落在脖頸上，乖巧的窩在鎖骨裏。
霍雲驍的喉結滾了滾，說：“有，我去給你拿。”記住網址
他走到餐廳的冰箱處，從裏面拿出一瓶礦泉水帶回房間。
他將瓶蓋擰開，遞給沈暮：“喝吧。”
沈暮咕嘟咕嘟灌了小半瓶，舌尖舔了舔脣角，笑的憨憨的：“費城可真熱啊。”
“嗯，是很熱，”霍雲驍的眼神避開，聲音有些喑啞：“餓了嗎？我帶你出去喫飯。”
沈暮有些爲難：“可我沒衣服穿......”
霍雲驍擡起腕錶看了看時間，說：“寒城去你的酒店取衣服了，稍等一下。”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果然是寒城拎着沈暮的行李箱送了過來。
沈暮換了身衣服，簡單的白色寬鬆t恤，配一條淺藍色的短褲。
這張不施粉黛的小臉，簡直是高中生一樣的打扮。
霍雲驍拉着她出門，沈暮往客廳瞥了一眼，問：“歐瑾和紀先生呢？”
“走了。”霍雲驍言簡意賅。
沈暮側頭看了看霍雲驍，問：“你......”
話都沒說完，霍雲驍便說：“你是爲了赤背蛛的事情來費城的，其他事情我不會問，歐瑾和衡言也不會湊過來惹你不痛快。”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有我在，你放心。”
沈暮垂下眼簾，她知道霍雲驍是爲了那句一年之約，他總想着，沈暮會主動開口告訴他這一切。
所以不管歐瑾和紀衡言如何逼問，霍雲驍都寸步不讓。
他一向是個極信守承諾的人，他說了他會護着她，就絕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她。
兩人走出酒店，霍雲驍帶着她從主路拐進小巷，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籬笆前。
這裏有一棟精緻的小洋樓，門口放着巨大的遮陽傘。
霍雲驍推門而入，裏面是個小酒館，暖黃色的燈，五彩的玻璃，一切都透着復古的氣息。
“老闆是個老廚師，很擅長本地的美食。”霍雲驍帶着沈暮坐下來。
他說道：“費城有很多有意思的老店，如果時間充裕，我想帶你挨個去逛逛。”
沈暮饒有興趣的翻了翻菜單，點了一份套餐，又加了一杯雞尾酒，跟霍雲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她問：“你對費城很熟悉？”
霍雲驍點頭：“算是，以前和衡言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沈暮笑着說：“你跟紀先生......你們倆好像比親兄弟都親。”
霍雲驍的眼神裏有些追憶往事的感慨，他輕聲說：“嗯，衡言和歐瑾，可以算作是親兄弟。”
霍雲驍也被她逗笑，說：“歐瑾的性格就是那樣。”
沈暮又想起回酒店的時候，整個ys酒店的守衛多的嚇人。
她問：“你在這裏有什麼仇家嗎？帶那麼多的保鏢？”
霍雲驍笑了笑：“米國的安保與國內不同，很多國內嚴禁的手段，在這裏可是肆無忌憚的。”
“比如說？”沈暮喝了口酒，挑眉問。
“比如，”霍雲驍猶豫了一下，說：“持槍，比如僱傭兵，比如殺手。”
沈暮握着餐刀的手頓了一下，沒擡頭，問：“一直忘了問，那些栽在你手裏的殺手，最後都怎麼處置了？”
霍雲驍慢條斯理的用餐：“在衡言那裏，或監禁，或處決......”
他似乎覺得這話題會影響沈暮的胃口，語氣放軟了一些，說：“衡言的基地負責的事情很多，以後我帶你去看看。”
沈暮卻狀似開玩笑的問：“如果拍個電影的話，你和紀先生是正派，那些殺手就是反派？所以這是個非黑即白、勢不兩立的事情嗎？”
她努力想讓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萬一出現一個電影裏的那種殺手金盆洗手，或者使個美人計什麼的，紀先生會不會心軟？”
霍雲驍低低的笑：“暮暮，你不瞭解衡言，他的世界觀裏沒有心軟兩個字。”
他又說：“殺手世界無規則、無律法、無感情，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咬你一口，衡言咬得這麼緊，也是因爲曾經深受其害。”
不是這樣的，沈暮心裏想。
他們有規則，有組織，也有感情，她也從來不是毒蛇。
可她握着酒杯的手有一瞬間細微的顫抖，霍雲驍的這些話，實際上也是答案的一種。
沈暮的酒喝得有些微醺，她扯着嘴角笑了笑：“真可怕......”
霍雲驍擡眼看着女孩憨厚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發心，說：“不用怕，我會護着你。”
沈暮憨憨的笑了一下，外面路過的一個男人趴在窗戶上打量許久，夜色中的燈光照着那張五官深邃而略有些滄桑的臉，顯得有些嚇人。
男人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停在沈暮的桌邊，說：“我見過你。”
沈暮一愣，擡頭看着這張陌生的外國人的臉，禮貌的微笑：“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我......”
“我見過你，”男人重複着，又歪着頭仔細看了看，說：“那時候你臉上沒有疤。”
沈暮的酒瞬間就醒了！
她豈止是醒了？她簡直大腦清明的像是被人澆了冷水！
沈暮從沒來過費城，可秦暮來過，準確的說，秦暮去過這歐域和美洲的很多地方！
她手中捏着刀叉，眼眸微眯，說：“先生，你認錯人了，我沒見過你。”
霍雲驍對於陌生人打擾他和沈暮的用餐有些不悅，他冷聲說道：“你認錯人了，出去。”
男人又看了霍雲驍一眼，搖搖頭，說道：“上次陪你來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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