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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霍雲驍的身子狠狠一顫，他的眼神只在那份資料上輕飄飄的略過，便立刻挪開了。
霍雲宸不知道，他是不敢看，還是不願意看。
似乎不看，沈暮就不是。
他只說：“我要人。”
霍天霖緩緩搖頭，眼神無比堅定：“雲驍，爲了你的安危，也爲了你媽媽後半輩子不用經歷失去親人，爲了整個霍家，沈暮......我絕不會讓她再靠近你半步！”
霍雲驍轉身便走，再也沒有停留一步，歐瑾立刻跟上。
其實歐瑾此刻不大清楚自己的心意，他喜歡楚九，哦，不對，是褚酒酒。
她漂亮，準確的說是美豔，他再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女人，說是見色起意也不爲過。
漂亮、神祕、無法掌控，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原本也覺得，只是喜歡罷了，可如今證據擺在面前，他竟有一絲心痛。
他想，她真的一直在騙他，
可如果歐瑾都是這樣的心情，霍雲驍此刻是怎麼想的？
這將近一年的相處，沈暮對霍雲驍說的哪一句話又是真的？
上了車，霍雲驍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發，可週身氣場冷冽的嚇人。
甚至歐瑾都不確定，霍雲驍是去救人的，還是去抓人的。
他們都需要一個真相，又或者說......都想聽一句實話。
而此刻，蔣安寧站在警局門口，濃重夜色中，竟很難注意到這個黑衣戴帽的女人。
她身邊站着幾個黑衣人，那是舒嫣用私人力量找來的幫手。
蔣安寧接起電話，說道：“舒小姐放心，我已經在警局門口了，扳倒沈暮，近在眼前。”
沈暮在審訊室裏關押到深夜，她擡手撫了撫額頭，總覺得自己好像又有些發燒，身上發着虛汗。
審訊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褚酒酒鑽了進來。
她手裏捻着一根細小的髮卡，撬開了沈暮的手銬。
沈暮一愣：“你幹什麼？”
褚酒酒說：“逃跑啊，你別跟我說你打算在這裏坐以待斃，能跑爲什麼不跑？”
沈暮抿脣：“酒酒，要是跑了，我們倆可就再也洗不清了。”
褚酒酒怔了一下，樂了：“洗清什麼？妞，我原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我要自由，我得活着。”
她又說：“再說了，這擺明了不是扣罪名的，是霍家老頭想整死你，這還不跑，你傻啊？”
她擡手撫上沈暮的額頭，說道：“你看看你又發燒了，再這麼關下去，命都要沒了。”
撬開了鎖，褚酒酒拉着她起身，說：“我觀察了大半天了，守衛換班，我們現在就走，最起碼也得跟外界取得聯繫，否則霍雲驍和歐瑾都不知道上哪救人。”
兩人對跑路這事一向在行，躡手躡腳的溜出了警局。
兩人剛跑出來，蔣安寧站在暗處，勾起了脣角，吩咐着：“追，也不用非得把人打成什麼樣，只要逼她們出手就夠了。”
有人在身後追趕者，褚酒酒拉着沈暮拔腿就跑。
兩人是被警車帶過來的，自然沒有車可以開走，只能往遠處跑去。
沈暮身體虛弱，跑的有些踉蹌，一時沒趕上便被後面的人追上來了。
她將沈暮護在身後，冷聲說：“沒事吧？”
沈暮搖搖頭：“沒事。”
她喘了口氣，說：“我身體虛的厲害，你先走吧。”
褚酒酒皺眉：“放什麼屁呢，要走一起走，不就幾個男人嗎？我解決。”
褚酒酒上前迎戰，便廝打在了一起，她身手敏捷，幾人自然不是對手。
可有個男人顯然在她不經意間悄悄繞到了一邊，從腰間摸出了警棍，朝褚酒酒的後背揮過去。
沈暮立刻起身護住她：“酒酒！”
警棍打在後背，沈暮才曉得，這是個電棍。
一股電流從背後直擊四肢百骸，沈暮的身體無法自控般的顫抖起來。
“沈暮！”
褚酒酒一腳將人踢開，抱着沈暮倒下：“妞，你沒事吧？啊？別嚇我啊！”
電棍只電了她一下，沈暮並沒有立刻暈倒，只是眼神有些渙散。
她餘光瞥見有人揮棒而來，本能的抽出小腿處的短刀丟給褚酒酒：“小心！”
褚酒酒與她配合戰鬥了無數次，立刻借刀反擊。
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膜，而後身邊響起男人的驚呼聲：“小九！”
褚酒酒的手一頓，擡眼看向遠處，霍雲驍和歐瑾剛剛跳下車，眼睜睜的看着她將刀刺入男人的身體。
褚酒酒的眼神閃躲了一下，卻仍是固執的將刀刃拔了出來，泛着寒光的刀刃帶着殷紅的血。
那是她親手所做，準確的說，是她和沈暮天衣無縫的並肩作戰，無從辯解。
沈暮擡眼看向霍雲驍，心尖微顫。
她在霍雲驍的眼中，終於看到了她害怕的神情。
是遲疑，是不解，是憤怒。
是因爲霍雲驍終於親眼看見了她的所作所爲，看清了她這個人。
四個人，遠遠相對，可也只是相對了，再也沒有走近一步。
沈暮輕聲說：“酒酒，扶我起來。”
褚酒酒單手拎着刀，扶着沈暮起身。
沈暮看着霍雲驍，良久，嘴脣顫了顫，說：“走吧。”
褚酒酒扶着她轉身，歐瑾往前追了兩步：“小九！”
褚酒酒的腳步頓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不是嗎？歐瑾，我的名字叫——褚酒酒，你所見到的都是事實。”
她似乎覺得還不夠狠，又將手中的短刀扔在了歐瑾的腳邊，說：“不用長篇大論的教育我，我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她扶着沈暮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身邊的男人還想追，霍雲驍卻終於開口，聲音如冷冽寒冰。
“讓她們走。”
沈暮的閉了閉眼，眼角有些微微發紅，似乎眼淚氤氳出來，酸澀的要命。
如她所料，有些真相甚至不必攤開，只要稍稍掀開一個邊角，她與霍雲驍就將永遠訣別。
霍雲驍和歐瑾驅車離開，遠處的蔣安寧坐在車裏，握着手裏的望遠鏡，看着自己人傷的這麼慘，無奈的笑笑。
她拿起對講機發出指令：“任務完成，收隊了。”
那些原本追捕沈暮和褚酒酒的男人，原本讓她們以爲是警局或是霍天霖的人的男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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