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醜女重生:霍太太嬌又颯沈暮霍雲驍 >第七百零二章 我想在你身邊做沈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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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零二章

    我想在你身邊做沈暮

    霍雲驍輕撫着沈暮的手腕,哄着她:“痛嗎?”

    他又說:“心肝,我痛。”

    霍雲驍擡起手,抵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要將拳頭塞進心臟裏,才能緩解那股痛意。

    他撐在沈暮的身邊,垂着頭艱難的呼吸着。

    即便雙眼血紅,可仍沒有掉一滴眼淚。

    很難過,難過的要死掉。記住網址

    可是哭不出來。

    當初沈暮心臟瀕臨停跳躺在病牀上的時候,他都控制不住那滴眼淚。

    可如今,沈暮的屍體擺在他的面前,霍雲驍卻覺得自己的淚腺被鎖住了。

    他在停屍間待了半個小時,終於走了出來。

    歐瑾緊張的看着他:“雲驍......”

    霍雲驍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的嚇人。

    “她想葬在她媽媽身邊的,你讓寒城把事情辦了吧。”

    歐瑾有點發愣:“啊?”

    他以爲,霍雲驍至少會崩潰一陣子,或者會不許別人碰沈暮,甚至不許下葬。

    他心裏都想好了,要怎麼勸霍雲驍,至少讓沈暮入土爲安。

    可是霍雲驍平靜的像是死掉的不是沈暮一樣,他甚至比平日裏還要穩重和淡漠。

    紀衡言皺眉看着霍雲驍,問:“你沒事吧?”

    霍雲驍沒應聲,只說:“回去吧,我有點累。”

    紀衡言和歐瑾對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後的跟着霍雲驍離開醫院。

    眼下霍雲驍實在安靜的過分,他們不放心,還是要把人送回去纔好。

    一路送到了霍雲驍的公寓門口,紀衡言把那個摔得面目全非的保險箱交給霍雲驍。

    “沈暮隨身帶着的,我沒有讓人暴力打開,你先保存吧。”

    霍雲驍接過來,轉身走進公寓。

    紀衡言又叫住他:“雲驍,我的人還在檢查飛機殘骸,一定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摸清。

    我聽寒城說,飛機爆炸前沈暮給你打過電話是嗎?那個時候她沒有異常嗎?沒發現炸藥?你們說什麼了?”

    紀衡言只覺得,他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霍雲驍好像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

    他眼神裏的光一寸寸的黯淡下去,像是日暮西垂,黑暗漫無邊際。

    歐瑾拉了拉紀衡言,說:“以後再說吧,雲驍,你先好好休息,沈暮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辦。”

    “嗯。”霍雲驍點了頭,轉身關上了門。

    歐瑾拉着紀衡言離開,數落着他:“這個時候你提沈暮幹什麼?他能不能扛過去還是問題呢!”

    紀衡言捏了捏眉心,說:“他也確實太平靜了點,不應該這樣啊......”

    歐瑾嘆了口氣,說:“從心理學上講,當某些事實超過了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時,病人會開啓一種自動的保護模式,以防止出現心理崩潰。”

    紀衡言皺起眉頭,不滿的說道:“你管雲驍叫病人?”

    歐瑾無奈道:“我只是習慣性,而且沒人能確定,他會不會真的病了。”

    公寓裏,霍雲驍關上門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沈暮收拾東西離開這裏的時候。

    她拎着一個袋子,對霍雲驍說:“我走了。”

    她也是這樣平靜的關上了門,那一天,霍雲驍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的讓人崩潰。

    現在又是這樣的感覺,門外的喧囂好像和他中間隔着透明的玻璃。

    他的世界寂靜無聲,只有眼前尚未開燈的黑暗。

    霍雲驍往前走了一步,腳下踢到了什麼,他彎腰去撿。

    雙手觸碰到那東西的瞬間,霍雲驍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是一雙女士拖鞋。

    霍雲驍握着那雙拖鞋走回客廳,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

    拖鞋放在霍雲驍的手邊,旁邊擺着那個保險箱。

    他遲疑了一下,伸手去試了密碼。

    四位數的密碼,霍雲驍試了沈暮的生日,又試了自己的生日,甚至試了老爺子的生日。

    都不對。

    他靠在沙發靠背上,擡手揉着太陽穴。

    頭很痛,他想不出別的數字了。

    餘光突然瞥見公寓的防盜門,霍雲驍愣了一下,輸入了和門鎖一樣的密碼。

    2105

    他和沈暮第一次相遇的帝豪酒店的房間號碼。

    “滴滴”兩聲,保險箱打開。

    霍雲驍的雙手抵着額頭,眼睛酸澀的要命。

    他努力的深呼吸,想壓下心中的痛意。

    他翻着保險箱,裏面是那條藍鑽項鍊,有一對青血玉的手鐲,還有一張字跡潦草的紙。

    大約是臨時匆匆寫下的,所以不像是沈暮平日裏的娟秀字跡,可霍雲驍仍一眼就看清了。

    “霍雲驍,如果可以,我想在你身邊做沈暮。”

    霍雲驍想象不到,她是怎樣在生命的最後匆匆寫下這句話塞進了保險箱。

    她並不確定霍雲驍會看到這個東西,或者說,她也沒打算給霍雲驍看到,她只是想把這句話留在人世間而已。

    霍雲驍從沙發上起身,捂着胸口在客廳來回的踱步。

    他瘋狂的喘着氣,大口的呼吸着,喉嚨裏發出呼氣的聲音,像是醞釀着怒火的野獸。

    他喘不過氣了,那瀕臨窒息的感覺讓他崩潰。

    霍雲驍走到吧檯想去倒杯水,吧檯邊上擺着沈暮慣用的淺粉色的水杯。

    霍雲驍的手一抖,轉而去打開冰箱,入目全是沈暮買回來的那些花裏胡哨的雞尾酒。

    他逃一般的離開了廚房,卻猛地發現沙發上扔着一個白色的兔子抱枕。

    這個寂靜的房間突然處處都是沈暮的痕跡,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他,沈暮死了。

    他的女孩曾在這個房子裏與他牽手、擁抱、接吻。

    她曾在沙發上打滾,在吧檯晃盪着長腿,在廚房爲他煮一碗賣相不好的面。

    可那些屬於沈暮的氣息在房間裏縈繞着逐漸消失,就好像他親眼看着這一切發生。

    沙發上的沈暮消散、吧檯的沈暮消散、廚房裏正打開冰箱的沈暮也消散。

    沈暮死了。

    這個念頭猛地灌進他的腦海,而後痛意如同一把冰刃,刺進了他的心臟。

    血液從心臟噴涌而出,卻又瞬間凝結成冰,他疼的痙攣,也冷的發抖。

    停屍間的屍體都沒能讓他爆發,可這房子裏的每一個微不足道的痕跡,終於將他壓抑完好的情緒瞬間擊潰。

    紀衡言的那句話迴盪在耳邊:“飛機爆炸前沈暮給你打過電話,你們說什麼了?”

    沈暮說,霍雲驍,我愛你。

    霍雲驍說,秦小姐,你撒的謊夠多了。

    霍雲驍扶着牆邊,身子一寸寸的彎下去,像是脊樑都被抽走。

    那一身的傲骨,那一身的清冷高貴,此刻盡數破碎。

    那高高在上的、如神祇般的男人坐在冰冷的地上,肩膀抖動,男人壓抑的哭聲在黑暗的房間裏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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