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是個絕世渣男
沈暮再也沒什麼好問的了,自然也沒理由留下來。
她轉身匆匆離開了公寓,還貼心的給霍雲驍帶上了門。
霍雲驍栽倒在牀上,腦海中迴盪着的全都是那晚的畫面。
他擡手遮了遮眼睛,低聲呢喃:“是我背叛了你”
對他來說,有沒有和一夢做到最後一步不重要,對方和他有沒有血緣關係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碰了別的女人。
沒有任何人強迫他,是他自己控制不住的擁吻了別的女人。
這已經是對沈暮的背叛,也是對他們這段感情的背叛。
霍雲驍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出軌的男人一樣,被良心的譴責壓得喘不過氣。記住網址
沈暮匆匆回到景苑,南柯竟然還沒回來,她也沒心思去問南柯的行蹤,便先回了房間。
剛纔那一秒,她險些繃不住就露餡了。
馬上就要安全離開濱海市了,千萬不能節外生枝了。
要是在這種時候露出馬腳,這段時間的僞裝就都是白費功夫。
第二天一早,沈暮起牀時,南柯已經在樓下坐着了。
看見沈暮下樓,南柯仍是那句老話:“早餐在餐桌上。”
沈暮走去餐廳,南柯也跟着走過來喫飯。
他看着沈暮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問:“沒拿到保險箱?”
沈暮點點頭:“嗯,失手了。”
南柯皺眉問:“被霍雲驍發現了?”
沈暮的眉心一跳,搖頭:“沒有,要是被他發現,我怎麼可能安全回來?只是那密碼難破,我不敢拖延太久就先回來了。”
南柯不疑有他,只安慰着說道:“沒事,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會想辦法給你拿回來的。”
沈暮啃了一口包子,問:“是今晚嗎?”
南柯點頭,說:“晚上你跟羅剎上船,酒酒和朝顏很快也會跟你匯合,穿上有我們的人接應。”
沈暮挑眉:“羅剎也來了?”
南柯點頭應着:“嗯,昨天剛到的。”
沈暮思躇了幾秒,問:“你不跟我們一起上船嗎?如果是談判的話,你應該要在場吧?”
南柯低頭喝粥,垂下的碎髮遮住了他鋒利的眉眼。
“我在外圍守着,確定安全之後自然會上船的,不用擔心我。”
南柯的部署安排十分周密,也是他們行動的慣用形勢,並沒有什麼錯漏。
可沈暮的心裏就是不安的很,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昨晚霍雲驍認認真真的向她保證,只要南柯不輕舉妄動,他們一定會安全離開濱海市。
可問題是南柯心裏醞釀了那麼多年的仇恨,真的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嗎?
此刻,歐瑾到了宏峯公寓門口。
他敲了半天門沒人應聲,只能自己輸入密碼進去。
推門而入,便是嗆得嚇人的煙味。
歐瑾皺眉走進來,擡手扇了扇風,喊道:“雲驍?”
霍雲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是堆成了小山的菸頭,還有喝得乾乾淨淨的紅酒。
自從沈暮死後,霍雲驍幾天不喫不喝,好不容易肯讓東西入口,除了煙就是酒。
一來二去的折騰,再加上連續的通宵煎熬,硬生生鬧出了胃出血,送到歐瑾那裏搶救。
原本霍雲驍在聖託島的別墅已經養的好一些了,這段時間也一直很注意。
可這怎麼幾天沒注意,又喝起來了?
霍雲驍捏了捏眉心,說:“什麼事?”
歐瑾將桌上的酒瓶收起來,說:“我的事情不要緊,先說你的事情吧,出什麼事了?”
霍雲驍自嘲的笑了笑,他看向歐瑾,說:“那晚我和一夢發生了什麼?”
歐瑾一噎,抿了抿脣,心虛的說:“怎麼又提這件事?我們不是說過了嗎?就是”
“我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跡。”霍雲驍直截了當的攤開來。
歐瑾張了張嘴,這失策了!
當時情況緊急,南柯又是一臉要殺人的樣子,匆匆把他帶走了,他們哪裏注意過一夢身上有沒有留下痕跡啊!
歐瑾嘆了口氣,說:“這個其實就是親了兩下,也沒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和霍雲驍這麼多年兄弟,自然知道霍雲驍心裏的想法。
歐瑾勸說着:“你也是被雲宸胡鬧的算計了,而且完全把一夢當成了沈暮纔會那樣,這怪不得你。”
霍雲驍垂着頭,無奈的笑了。
“她手筋斷裂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不怪我,是我爸和舒嫣下手太狠。
她家破人亡的時候,你們也說不怪我,是我爸太偏執狠心。
等到她人都死了,還是不怪我,是飛機上被人裝了炸藥。”
霍雲驍的眼眸酸的要命,他說:“歐瑾,其實她哪怕掉了一根頭髮,都應該是我的錯,而現在”
霍雲驍的聲音帶着絕望的哽咽,他捏着眉心,緩緩開口。
“我吻了另一個女人,這更是我的錯,我想她應該生氣,應該來打我兇我跟我鬧分手,可是”
“雲驍!”
歐瑾打斷了他的話,心疼的開口。
“別說了,別這樣爲難自己了,沈暮已經死了,就算她活着,也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
霍雲驍卻知道,那不是爲難自己。
那些他難以啓齒的事情更加讓他崩潰。
他昨晚睡了一會,只短暫的眯了一會,卻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裏在這個房子裏,他抱着那個戴面具的女孩吻得難捨難分。
他在現實中吻過她還不夠,在夢裏仍是她。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毫無緣由的癡迷這個人,甚至渴望她的氣息。
後來他再也不敢睡了,他不敢想象,沈暮死後他做夢都夢不到,卻在認識一夢短短的時間內,夢到這樣親密的事情。
霍雲驍恨不得給自己一拳,他簡直是個絕世渣男!
歐瑾看着霍雲驍的黑眼圈,無奈的嘆氣:“雲驍,今晚是關鍵時刻,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霍雲驍點頭:“我知道,今晚計劃會順利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