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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六章

    死而復生這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霍雲驍的瞳孔猛地一縮:“你說什麼?”

    寒城猛點頭:“總裁,我聽的清清楚楚的,一夢小姐說南柯要是開槍一定會後悔的,不能讓他殺了親生父親什麼的

    她,不是啞巴啊!”

    霍雲驍只覺得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這段時間的相處,那個總是眼神哀傷的女孩安靜的讓他無奈,甚至有些生氣。

    他多想聽她開口說話,也許這樣還更像沈暮一些。

    可她毀了容,臉上有淚痣,再加上是個啞巴,這斬斷了霍雲驍所有的幻想。

    可現在,寒城告訴他,一夢不是啞巴。

    她會說話,她只是在霍雲驍面前假裝自己是個啞巴。

    爲什麼要假裝?是怕霍雲驍發現什麼?

    霍雲驍立刻回頭往別墅裏面走去,步子快的幾乎跑起來。

    寒城在後面追着:“總裁,我們不回家了嗎?”

    霍雲驍衝進別墅,直接去了書房。

    歐瑾還坐在書房裏和紀衡言一起翻文件,懶散的伸了個懶腰。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這一口還沒嚥下去,門就被人一腳踢開。

    “咳咳!”

    歐瑾猛地嗆了一下,險些將杯子都扔出去。

    他轉過頭,驚悚的看着去而復返的霍雲驍。

    “出什麼事了?”

    霍雲驍衝過來,直接抄起桌上的資料,問:“腦電波分離的內容多嗎?”

    歐瑾喝了口咖啡,說:“還行吧,畢竟這是個新設想,研究也沒有很透徹,多也多不到哪裏去。”

    霍雲驍點頭:“那就先研究這個,現在就看!”

    歐瑾愣了愣:“爲什麼?”

    霍雲驍翻開資料,說:“不爲什麼,歐瑾,先看這個,這對我很重要。”

    歐瑾看着霍雲驍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認真的。

    他咳了一聲,說:“雲驍,你還在執著沈暮可能死而復生的事情嗎?”

    霍雲驍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裏翻着資料,沒有應聲。

    這件事幾乎就是他全部的信念,他不敢大聲說出來,像一個孤獨的惡龍守着自己的珍寶。

    他害怕自己說了,這件事就變成了假的。

    歐瑾微微嘆了口氣,也不再逼問,便先將從k洲得到的醫學資料翻出來研究。

    紀衡言在這方面幫不上忙,他一向只負責戰爭和安保問題,那些軍火也足夠他研究一陣子的。

    三個男人關在書房裏,一聲不吭的翻着文件,大有通宵的架勢。

    寒城默默地守在外面,長吁短嘆的。

    只要一碰到沈暮的事情,霍雲驍幾乎就立刻沒了理智。

    褚酒酒下樓喝水,看到寒城的模樣,順口問了一句:“還在開會?”

    寒城搖搖頭:“不是,在查資料,估計今晚不會睡了。”

    寒城說着,又嘆了口氣,嘴裏唸叨着:“老是這麼熬下去,不喫不喝不睡覺的,身體怎麼頂得住啊!”

    褚酒酒聽得心裏微動,拎着水杯上了樓。

    半個小時後,外賣員送來了一大堆夜宵。

    褚酒酒招呼寒城:“我和朝朝點多了,你們分一點喫吧。”

    寒城愣了幾秒,褚酒酒又說:“快去啊!”

    寒城立刻點頭:“哦,好!好!”

    寒城敲了敲書房的門,推門說道:“總裁,褚小姐叫了夜宵的外賣,讓大家一起出來喫點東西再看吧。”

    霍雲驍還沒說話,歐瑾立刻就站起身:“喫!”

    他拉着霍雲驍,說:“走了走了,喫點東西,文件就放在這裏又不會長腿跑了。”

    歐瑾硬是把霍雲驍拽了出來,紀衡言也跟着走到了餐廳。

    桌上擺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裏面的夜宵味道濃重,炒菜燒烤清粥麪食應有盡有。

    大概是褚酒酒也不知道幾個人的口味,全是按照自己愛喫的點的。

    三人坐在餐桌邊上,褚酒酒拎了兩份直接上樓去吃了,沒有留下來。

    霍雲驍掃了一眼,問:“烏鴉也不下來嗎?”

    紀衡言低頭喫飯,沉聲說道:“沒必要。”

    霍雲驍皺了皺眉,歐瑾笑着說道:“他在跟那小丫頭置氣呢。”

    霍雲驍問:“爲了她偷看你電腦傳消息這事?”

    朝顏偷看紀衡言的電腦,藉着去書店的機會傳遞消息,這件事他們早有預料。

    後面的計劃變動和人員部署,也都是基於他們知道對方掌握了遊輪有詐這個信息,設了局中局。

    所以這次他們雖然有傷亡,但也可以說是賺了,畢竟該拿的東西都拿到了,褚酒酒和朝顏也一個都沒放走。

    紀衡言的臉色愈發難看:“我早知道她藏着心眼,卻沒想到她還真敢把消息透出去!”

    歐瑾笑着說:“行了,她走漏消息這事雲驍不是早就料到了嗎?我們對遊輪的部署也全是依據她這個行動反推的,也沒喫虧啊!”

    紀衡言白了他一眼:“我計較的是喫虧嗎?”

    他生氣的是,如果他和霍雲驍沒有預料到這件事,在遊輪上處於劣勢的就是他們了!

    朝顏的這一手,相當於是在送紀衡言去死。

    歐瑾勸着:“好了,生氣有什麼用?你還不是照樣替人家擋槍子了?”

    紀衡言看着自己包紮起來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是有病!”

    歐瑾笑呵呵的說:“我也有病,明知道那女人捂不熱,非得捂着。”

    霍雲驍聽着自己這兩個難兄難弟互相訴苦,無奈的搖搖頭。

    他們再生氣,那讓人生氣的女人都在身邊,總有辦法和好的。

    可他不一樣。

    沈暮的屍體在他面前火化,在他面前下葬。

    而他所有的希望都只存在於k洲那個從未有人實踐過的理論之中,也許有萬分之一,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沈暮的腦電波分離,就意味着死而復生。

    霍雲驍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地圖上那個模糊不清的綠洲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在烈日下艱難的跋涉,只盼着能親眼看到水源。

    霍雲驍放下筷子,說:“我喫飽了。”

    他走回書房,紀衡言看着霍雲驍的背影,嘆了口氣。

    “死而復生這事簡直是天方夜譚,要是最後真的一錘定音了,雲驍會崩潰吧?”

    “崩潰?”歐瑾無奈的嘆氣:“這件事是他的執念,如果執念被摧毀,他能不能活着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