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這個哥譚有名的花花公子，臉上洋溢着熱情的笑容迎上來,“你感覺怎麼樣？祝願那些瘋了一樣的記者沒有把你喫掉！”
“沒，我沒事……”被這種風雲人物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楊安下意識環顧了一番,在場的就三個人,確認他是在叫自己沒錯。
“事實上,那些記者……他們真的沒有對我幹什麼。”
“你沒事就好。”布魯斯誇張地舒了一口氣,“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受過這些人的不少苦頭。”
他伸手握住楊安的肩頭,縮短距離。楊安湊近看,發現這個哥譚甜心的個頭高挑，身姿矯健，肌肉線條流暢，外表上一點都不像個不學無術的傻瓜。
“顯然，有時候,太受大家的歡迎也會有惹來無數煩惱。”布魯斯無辜地眨了眨他的藍眼睛，“你說呢,安？”
“有可能吧……”反正楊安從來沒有想過個問題。
好像就是一個恍惚間，他就被帶到了這裏，遇見了平日裏幾乎是傳說級別的人物,這個場面說實話……真的令人感到有點迷惑。
“那個，韋恩先生？非常感謝您和提姆今天爲我解圍，還有今天晚上願意給我提供一個休息的地方。”楊安先是認真地道謝，“只是……”
“嗯？你今天晚上本來無處可歸嗎？”布魯斯帶着驚訝的語氣打斷了楊安的話，“不如直接睡在我的副臥吧,正巧今天晚上那裏沒人。”
這個長着一副英俊面孔的男人直接一攬楊安的肩膀，直接要將他帶走，嘴裏說到：“不用擔心，畢竟你也是我們韋恩集團的員工嘛，我照顧一下你是應該的。”
韋恩集團的員工？楊安好像有點明白自己這麼一番折騰的原因。
“布魯斯，已經安排好了，我的次臥是空的，可以給他用。”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提姆突然加入了話題，他平靜自然地阻止到，“不用擔心這個。”
“是這樣的啊，提姆你都安排好了。”布魯斯以一種及其放心地語調說，“那就沒事了，安，今天台上的那起事故里面，你沒有受傷吧？”
這位韋恩先生以一種關心的目光，上下掃視了楊安一番。
“沒有沒有，一開始那個機器人的攻擊我都躲開了，後來又被一個男孩救了。”楊安趕忙擺擺手，他現在有點……受寵若驚。
外界一向傳言布魯斯韋恩是一個花花公子，只在乎女人和玩樂。
原來他竟然還很關心自己的公司下屬。
“哦，”布魯斯一副瞭然的表情，“那個，今天出場的超級男孩。”
“萊克斯想要一個專屬於他的超人，所以他不知道怎麼做到的，自己造了一個，”布魯斯看上去無奈地攤攤手，“事實證明，這確實挺好用的。”
“造了一個？”楊安皺着眉反問。
“是啊，大家不都這麼幹嗎？”布魯斯假裝不經意地觀察楊安的神態，“我是說，多一些安保之類的……斯塔克不也造了很多機器人嗎？”
他鼓了鼓嘴巴，“事實證明，斯塔克工業造的東西還挺好用來着。”
看着楊安臉上浮現的不贊同，布魯斯的眼光一閃：“我想進購一批進哥譚試試……你知道的，哥譚嘛，總是需要一點的。“
“韋恩先生……”楊安正準備開腔。
“叫我布魯斯。”布魯斯打斷道。
“……好的，布魯斯，”楊安說道，“因爲我本身不是哥譚的原住民，也只在這裏呆了三年的時間，不敢妄加評論。”
“只不過以個人經歷來看，我認爲哥譚現在或許還用不到，這個警衛機器人維持治安的地步？”楊安儘量措辭委婉地表示自己的隱憂，“畢竟這還是一個新產品，或許會有什麼隱患，我們可以等它真正進入市場再說？”
託尼斯塔克的真正構想……楊安不認爲這位天才的點子有哪裏錯誤，但是他隱隱約約直覺：
可能大家都還沒有做好準備，來迎接這個改變。
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哦，這就是你不懂了，安，”布魯斯笑着搖搖手指，“商人哪有慢人一步的道理？第一個上桌的人，纔有資格大快朵頤；而後面的人，只能喝點剩湯，嚼點剩菜。”
布魯斯又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再說了，你不知道，哥譚只是這幾年稍微好了那麼些，以前真的可亂了！我都不想回來！”
布魯斯的態度任性又堅決，楊安就沒有再多言，他畢竟沒有資格和權力，去真的規定別人做什麼。
可能只是你多心了呢？楊安樂觀地安慰自己。
很體貼……
楊安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自己被變了個性，或者整了個容？
不行，楊安在心裏悄悄教訓自己，不能通過傳言和外貌來界定一個人，你不是以前受到這種教訓了嗎！
楊安一邊反思自己，一邊去找那個餐廳的位置了，等到他徹底離開，布魯斯臉上一直掛着的，帶着幾分天真的笑容被撤下。
他和提姆交換了個眼神，兩人直接離開書房，移步到了套房裏的放映室。
在這個總統套房的放映室裏，兩人直接點開了一部電影開始放映。片頭響起，音響開始認真努力地工作。
在混亂的背景音下，兩人之間沉默了一小會兒，提姆先開的口：
“迪克找到達米安了，他原來躲在傑森那裏，迪克是在代替你夜訓的時候碰見了他，現在達米安已經迴歸莊園。迪克叫我順便轉告你，讓我們最遲明天回去。”
“因爲他在警局的假就請到了明天晚上。”提姆補上最後一句，這是來自大哥信息裏的反覆叮囑。
“明天晚上的評選結束之後，乘直升機走。”昏暗的放映室內，電影屏幕的光影在布魯斯的臉上變換交錯，他一臉平靜，“和斯塔克的商談已經在推進了。”
“布魯斯，你希望把斯塔克的機器人引進哥譚？”提姆提問，“爲什麼？這是不穩定因素。”
如果是爲了研究斯塔克的技術，韋恩集團在這方面的研發真的去做，也可以達到這樣的。只是暫時做不到像斯塔克工業一樣的，可以量產的水平罷了。
“你今天和那個楊安的接觸如何？”布魯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提起了一個另外的話題。
“戒心不高，防範不深，性格溫和，行事有分寸進退，臨場反應力還可以，”提姆總結道，“不是容易讓人起戒心的類型。”
“但是身上生活在穩定和平社會的痕跡太重，”提姆話風一轉，“他不適合走在黑暗的世界裏。”
雖然能力多變並且實用性很強，有點可惜，提姆在心裏暗暗補充道。
但是布魯斯在主動靠近這個男孩……或許布魯斯自有對他的另外安排？
“你聽到他的話了嗎，作爲外鄉人，認爲哥譚沒有到需要機器人來維持治安的地步，”布魯斯對提姆的評價不置可否，“近幾年，哥譚好像是平靜了些。”
他好像是在突發感嘆什麼，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布魯斯，”提姆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對於這個永遠站在自己身前，激勵自己的導師，“你的付出是有效的。”
每天夜裏的出巡，每次受的傷，每個思量許久的掙扎和決定……每一個內心煎熬、懷疑自我的時刻。
一次次拷問自己的內心，一次次蝙蝠燈亮起，一次次深深注視着，那夜裏如同一個看不見底泥潭般的哥譚。
他的城市。
黑夜騎士的努力從不白費。
“那是因爲……我們的力量在擴張。”布魯斯收起了他埋得很深的，一點點感懷，開口道，“敵人的力量，邪惡的實力，他們受到遏制，在消退。”
達米安、提姆、迪克、傑森、自己，還有正義聯盟……確實正義的力量在逐漸興起。而就哥譚而言，貓頭鷹法庭的隱退，四大家族裏除韋恩家族的逐漸落寞……黑暗的勢力紛紛暫避其鋒。
“但是這只是暫時的退讓，他們在積蓄力量，”布魯斯看得清晰，“哥譚的根基並沒有得到改變，只要再十年，我被迫離開；又或是根本不用那麼久，只要一個他們在等待的機會……“
“黑暗就能席捲重來。”
“我們不能給他們那麼久的時間，來重組力量，”布魯斯轉頭，看向面色凝重的提姆，“我們需要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
“斯塔克的機器人是一個機會。”
“來逼迫那些蟄伏起來的毒蛇和惡魔露面。”
布魯斯的眉頭深深皺起，雖然還是一副布魯西寶貝的裝束，但是提姆隱約中，從這背後看出了另一張，戴着黑色頭套的臉。
“蝙蝠俠總是對的。”提姆笑了笑，敬服地看着這個總是習慣擔負一切的，他的導師，他的……父親。
“願意聽從您的指揮。”
作者有話要說：提米捂臉無奈：布魯斯……你一開始裝的布魯西寶貝太熱情了，有點ooc了。
蝙蝠沉聲否認：batmancandoany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