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JOJO]不想當炮灰 > 第17章 第 17 章
    等我睡醒的時候,點滴已經換了一瓶新的,大概是中途的時候卡茲叫護士過來換的。之前卡茲就沒怎麼威脅過我,算得上是荒木莊裏面最好說話的,此時有他在身邊我反而莫名覺得很安心,他很可靠。

    如果肯好好穿衣服就更好了。

    紫色長髮的男人完全忽略了還在牀邊趴着補覺的另外兩個人,並沒有壓低聲音:“剛纔已經發過信息了,大概一會兒就到。”

    他說的是我媽媽,我點頭表示知道了,沒有再出聲打擾,吉良和迪亞波羅還睡得很沉,一點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畢竟他們兩個也是普通人,熬一個晚上肯定很難受。

    之前的事情他們不提就過去了,我也選擇翻篇,而此時他們到底也算是留下來照顧了我,做人要懂得感恩。

    卡茲出去了一趟,我無聊地平躺盯着天花板——我開始懷念觸屏手機了,翻蓋手機都沒什麼好玩的,只有什麼貪喫蛇、俄羅斯方塊,頂多再有一個推箱子。於是我開始研究迪亞波羅頭髮上的綠點,如果不是有一隻手在打針,我肯定給他編小辮兒。

    過一會兒卡茲回來,說我父母都過來了,毫不客氣地拽着吉良和迪亞波羅的頭髮把他們兩個從牀上揪起來,我看着他們被迫露出“媽,頭髮扎的有點緊”的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

    但緊接着我就笑不出來了,“嗷”一聲把兩個還沒回過神的男人嚇得徹底清醒:“迪亞波羅!你把口紫蹭在被單上了!”

    “屁大點事兒你也叫喚。”他被人弄醒現在還很不爽,但礙於是卡茲又不能說什麼。

    我不和他計較:“我爸媽要來了,你們都出去。”

    他們都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

    “要麼你把口紫擦了,”然後我轉頭望向卡茲,他這麼長時間還沒被出警也真是……“你沒穿衣服,我怕嚇到他們。”

    迪亞波羅把西裝外套扔給卡茲,勉強能穿上,可沒有褲子,到底被我趕到外面,而粉發男人則是翻着白眼把蹭下去一些的口紫補上主動走了。

    比起荒木莊其他人,吉良吉影看着還真挑不出來什麼毛病。他幫我把被子整體翻了個面,免得一會兒爸爸媽媽進來看到口紫不好解釋。然而讓我最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又出去弄了個白大褂穿上,看着比真醫生還醫生。

    關鍵是我父母還信了。

    吉良不知道是怎麼忽悠的,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大堆,主要就是講我並沒有太大的事情,但需要住院觀察幾日,傳染性比較強不方便留人照看,醫院會解決的。還說會算作學生醫保最後會報銷大部分,B小姐的父母是小鎮子裏來的樸實人,當然相信了“醫生”的話。

    我任由他去了,我不想讓B小姐的父母擔心,其實實際情況應當要比吉良說的嚴重一些,不然普羅修特不可能不讓我聽。尤其是每天都要按時喫的精神類藥物,以及靈魂不穩定這些事根本就沒辦法和他們說。

    這些角色和普通人雖然都生活在同一個太陽下,但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父母離開之後,吉良說他們也要走了。

    “一會兒還會有人來看你,我們就不方便留下來了。”卡茲再一次幫我叫了護士換藥,淡淡地對我說。

    感情他們昨天晚上還在外面排了班。

    “……回去好好睡一覺。”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對着吉良吉影和迪亞波羅說出這句話,他們眼底發青、下巴冒出來胡茬,腳步還有些發虛。吉良最後給我蓋了被子,說熱也不許踢開,卡茲和迪亞波羅淡淡看我一眼就離開了。

    等我再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坐在牀邊的布加拉提,他見到我醒了,用手背先試了試自己腦門的溫度,才貼在我額頭上,用一聽就很讓人安心的聲音說:“嗯,現在還沒有發熱。”

    護衛隊都在,但喬魯諾沒來,他們拿了新的凳子坐在較遠的地方,米斯達對着我笑了笑,正拿火腿片給性感□□喂喫的。

    我聽見自己胃部發出一聲巨響,有點臉紅。

    布加拉提輕笑起來,從上衣兜處拉開鋼連手指變出的拉鍊,拿出來一個保溫餐盒——我目瞪口呆,但緊接着就被香味吸引了。

    “我就知道你會餓,所以擅自煲了湯。”他在我面前打開蓋子,露出裏面的清湯,我立刻感動到痛哭流涕,不是意大利蔬菜湯,也不是奶油蘑菇湯,而是更符合我口味的雞湯,已經撇去了油花,他怎麼會這麼好!

    但他不讓我喫肉,說不好消化,等我好了一定讓我喫。

    我邊喝湯邊看着他們把燉的雞給分着吃了,眼淚滴到清湯裏。再善良的黑幫也是黑幫,阿帕基和福葛看到我的樣子甚至幸災樂禍地笑出聲,最後是布加拉提讓他們禁聲才轉爲只抖肩膀的。

    妹妹頭男人去清理餐具的時候,阿帕基代替了他的位置坐在我身旁。

    我們兩個對視了好久,終於在我忍不住要道歉的時候,他突然打斷了我:“不用了,沒必要了。”

    他似乎猜到了我想說什麼,我有些困惑地望着他,可他卻不願多透露些什麼:“臭小鬼,好好養病吧,別想那麼多。”

    結果等我爲難地說想要上洗手間的時候,他看起來像是想要打爆我的頭,咬牙切齒地給我舉着點滴。

    福葛沒怎麼和我多說話,我猜他那麼驕傲,這事兒肯定不會一時半會兒就翻篇的,幾乎都是納蘭迦和米斯達在和我聊天打發時間。

    下午的時候我又開始發燒,連退燒針都不好使,幾乎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布加拉提一遍遍給我換敷在額頭的毛巾,納蘭迦坐在我牀邊乾着急。

    “我沒事的,納蘭迦。”我沒有力氣,只能半眯着眼睛望着他,他眼裏的擔憂都快要溢出來。

    他其實和別人一樣勇敢堅強,可在我這裏卻總是不經意變回那個總也長不大的男孩兒,他們所有人都是這樣,除了布加拉提,再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在那種狀況下被迫知道了B小姐的事情,一定很不好受。

    可現在卻在我面前隻字不提,我不知道他們內心是如何調解的,也許已經把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我。想着這些,眼裏最後的光景就是納蘭迦橘色的髮帶和米斯達的帽子,性感□□在我身上蹦躂,吵吵鬧鬧的,我卻異常安穩地睡着了。

    再醒過來時,身邊又一次換人了。

    裏蘇特沉默地坐在一旁,幾乎要融進背景裏——他實際上也完全做得到。我望了望窗外,天色快黑了,天邊是由粉色過度到紫色的夜幕。我出了一身汗,現在終於勉強退燒,但腦子還沒轉過來,愣愣地盯着他帽子上的球球的字母出神。

    他拿出了和布加拉提一模一樣的保溫餐盒,我懷疑他們是一起現買的,就在早上離開的時候,還得是在醫院的超市裏。但這都不重要,我發現裏蘇特纔是真正的大善人。

    他做了肉粥,還放了高湯底之類的東西提香,一打開蓋子滿屋子都是香味,碎肉餡埋在米粒裏閃着油光,他說問過醫生可以適當喫一些,我泣不成聲。

    普羅修特從外面走進來嘲笑我,說我沒出息,他拉了另一個凳子在我面坐下,看我毫無形象地喫飯——一隻手還在打針,是裏蘇特一直幫我舉着,還不忘了讓我慢一點別燙到。

    這個穿名牌西裝的男人平時最講究,衣服不打褶、皮鞋不落灰、頭髮不散綹,此時雙腿岔開、身體前傾,雙臂架在大腿上地挑眉看着我,容忍了我沒有一點禮儀的舉止,拴着字母P的項鍊垂下來在他胸前晃來晃去。

    “以前的時候只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他斟酌着字句,沒有把後面半句話說出來,那雙紫色的深邃眸子望向我時,我不知不覺就停下了喫飯的動作,蠢兮兮地盯着他,“現在倒是覺得你還算可愛。”

    這明明是誇獎我的話,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