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起來,慕容述也不是什麼好人。
跟寧靜好湊在一起,可不僅僅是簡單地一加一等於二,而是直接翻倍。
寧靜好向來針對她,還不知道藉着機會會如何貶低。
但現在她想去。
寧靜好聞言,倒也沒有多少意外。
而是嘲諷般地看着寧靜鳶,語氣尖酸刻薄:“五妹妹,不是我說你,做人不能太貪心,你已經跟五皇子交好了,轉頭又與二皇子結交,不合適吧?”
這話說的是她自己吧。
寧靜鳶輕笑道:“二姐姐這話可不對,二皇子請的是我們姐妹三人。”就算是結交,那也是她們三人一起,怎麼就成了她一人了呢。
後面的話未說出口,但寧靜好是聽懂了的。
寧靜好眼神陰鷙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
但寧靜敬鳶完全不打算聽。
將寧靜好氣得徹底地裝不下去了。
“寧靜鳶,你別不識擡舉。”寧靜好臉上佈滿怒氣,死死地盯着寧靜鳶。
寧靜鳶輕笑着搖頭:“二姐姐怕是忘了,我可是二殿下親口指的。”
不說這個寧靜好還好,說起來就更生氣了。
“你難道聽不出來二殿下只是客氣客氣?”
“二殿下如此誠懇,怎麼會是客套話呢。”寧靜鳶特別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面,然後給了寧靜好一個十分真誠的回覆,徹底地將寧靜好氣得站了起來。
寧靜鳶挑着眉,略顯興奮地看着寧靜好。
這就生氣了?
那也未免太不經逗弄了。
寧靜鳶勸道:“三姐姐莫惱,若是三姐姐不想我去,那就辛苦三姐姐跟二皇子殿下說一聲,讓我別去就好了。”
“你!”
寧靜好哪裏敢去說!
就算說了,二皇子會聽嗎?
別以爲她聽不出來,寧靜鳶就是在故意諷刺她!
“寧靜鳶,你別太過分了!”
寧靜鳶看着盛怒的寧靜好,心裏暗道,不夠,她還得再添一把火。
寧靜鳶笑得極爲無辜,似是不解地看着寧靜好,問:“三姐姐這話我聽不懂。不讓我去的是三姐姐,讓我別過分的也是三姐姐,可是我提出瞭解決方法,拒絕的還是三姐姐,三姐姐究竟想讓我怎麼做?”
“你!”
寧靜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憤怒地瞪着寧靜鳶。
這人,什麼時候竟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她竟然都說不過了。
寧靜好心知自己的計劃是徹底失敗了,再呆在這裏也無濟於事,憤怒地一甩袖子轉身要走。
至於其他,之後再想辦法就是。
寧靜鳶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哪裏能讓她這麼輕易的就走?
那豈不是方纔的一切都白費了?
看準時機,寧靜鳶往寧靜好身邊靠了靠,寧靜好一見她靠過來,下意識地伸手一推。
她用的力道不大,但寧靜鳶卻像是離了枝的樹葉,一頭栽進了湖水裏。
寧靜好:“……”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湖水裏掙扎的人,臉色頓時青了。
夏茗忽然驚叫起來,將四周的下人全叫了過來,一起驚動的還有老夫人。
老夫人見今日天氣不錯,便想着出來散散步,誰知剛走到花園,就聽到夏茗帶着哭腔的“救命聲”。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過去瞧瞧。”老夫人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丫頭下人,頓時惱怒道。
下人連忙往湖心亭跑過去,只見亭子裏圍滿了人,水裏還漂着一個。
落水的人明顯不會水,身體在水裏劇烈地掙扎着,隨着水波越漂越遠,手高高舉上頭頂,不停揮舞。
夏茗哭成了淚人,要不是有人拉着,她也跟着跳下去了。
“快救人!”
老夫人到時,第一眼瞧見的不是水裏的寧靜鳶,而是站在亭子裏,一臉陰沉鶴立雞羣的寧靜好。
看着水裏掙扎弧度越來越小的人,來不及想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夫人連忙呵斥着人趕緊救人,一邊朝羅嬤嬤道:“快,着人去請大夫。”
“是。”事關人命,羅嬤嬤不敢大意,連忙招來一個腿腳快的小廝,讓他趕緊去請李大夫過來。
老夫人快步朝亭子裏走去,撥開人羣時,寧靜鳶已經被人從湖裏撈了起來。
此時正有氣無力地趴在岸上不停地咳着。
驟然落水,又泡了這麼久,寧靜鳶泡得兩眼通紅。
好在眼下是夏天,湖水雖冷,卻不刺骨。
夏茗見人被救上來,連忙撲上前來:“小姐,小姐你方纔嚇死我了,奴婢、奴婢還以爲小姐就……嗚嗚……”後面的話夏茗說不出口了,撲到寧靜鳶懷裏直哭。
寧靜鳶嗆了水,又泡了這麼久,雙手雙腿軟成了過水的麪條。
莫說是推開夏茗了,就是想動一動都困難,只能開口安慰道:“無事的,小姐我沒事。你快別哭了,再哭下去我就先被你勒死了。”這小妮子,平時看不出來,這到緊張的時候就力氣大得嚇人。
寧靜鳶被水激着了肺管子,此時胸口一漲一漲地痛。
再被夏茗一個熊抱,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被勒斷了。
老夫人走上前,揪住夏茗的後衣領子一扯,將人從寧靜鳶身上撕了下來,夏茗下意識地還想上手,被老夫人一眼瞪在原地不敢再動。
“來人,將五小姐送回房間。”
看着半躺在地上,渾身溼透狼狽不堪的寧靜鳶,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嫌棄。
最終還是從羅嬤嬤手上接過一件外衫,披頭蓋腦地罩在寧靜鳶身上。
這溼漉漉的樣子,成什麼體統!
寧靜鳶緩了緩,拒絕了其他人的攙扶,讓夏茗上前。
夏茗半扶着寧靜鳶回到荷香院,老夫人帶着一大羣人浩浩蕩蕩地跟在身後,臉色陰得隨時會下雨。
寧致遠與林氏得知消息迎出來的時候,看到寧靜鳶的樣子,大喫一驚。
“靜鳶?!你這是怎麼了?”
林氏快步走過來,扶着寧靜鳶往屋子裏走,一邊走一邊問道:“你方纔不是說你二姐姐找你麼,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