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好聽到這話,頓時狂喜。
這就意味着,慕容述已經朝她伸出橄欖枝了。
寧靜好幾乎脫口而出:“我答應!”話剛出口,又覺得自己剛纔的反應太過激動,連忙收斂表情,儘可能如常地應了一句,“既然二殿下都開口了,這是靜好的榮幸。”
慕容述滿意地看着寧靜好,說:“如此就麻煩三小姐了。”
自慕容述的府邸裏出來,又上了馬車,一直都壓抑着自己喜悅的寧靜好,在上了馬車之後,臉上的喜色與得意再也藏不住了。
看了寧靜鳶一眼,寧靜好忍不住開始炫耀。
“五妹妹方纔可聽見了?二殿下說,讓我可以隨時進入二皇子府。”
寧靜鳶暼了寧靜好一眼,沒說話。
她沉默以對的樣子,落在寧靜好的眼裏,就成了嫉妒。
寧靜好更加得意了,像開屏的孔雀:“日後我便有的是機會,與二殿下接近,順便培養培養感情。”
寧靜好一邊說,一邊在心裏構建着未來的藍圖。
她似乎已經看到慕容述對自己寵愛有加,寧府也因爲她而榮耀加身,甚至平步青雲。
“如今陛下未曾立太子,而二殿下一直聲名在外,聲望極高,是最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皇子。”
所以說,寧靜好的目標不僅僅是二皇子妃,還是皇后?!
寧靜鳶略顯震驚地看了她一眼。
這人的“雄心壯志”,還真是她未曾想到的。
寧靜好還沉浸在幻想裏:“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便是皇后了。”屆時,寧靜鳶便要跪在她的腳下,看着她的臉色,與她行禮請安,甚至唯她命是從。
而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將寧靜鳶玩弄於鼓掌之間,讓她變成自己掌心的玩物。
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那個場面,寧靜好就像是吃了仙丹一般,渾身舒暢。
當然,這樣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告訴寧靜鳶的。
她要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寧靜鳶徹底地踩在腳底下。
寧靜鳶一臉無語地看着寧靜好。
即使寧靜好什麼也不說,她的想法寧靜鳶也能猜到七八分。
只是寧靜鳶不知道寧靜好哪裏來的自信,竟然會覺得自己能坐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許是旁觀者清,寧靜鳶每次見着慕容述與寧靜好相處,雖然慕容述對她都極盡溫柔,但他眼睛深處,卻是冷漠無情的。
尤其是這幾次。
慕容述的眼神看似在寧靜好身上,實際上每次寧靜鳶都能感覺到好道遊走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只是寧靜鳶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不欲給慕容述絲毫迴應罷了。
馬車停在五皇子府門口,寧靜鳶與寧靜好先後下來。
比起在二皇子府門口時的激動與主動,現在就顯得要平靜了許多,甚至連去跟門房說話,讓人通報的事,都讓給了寧靜鳶。
寧靜鳶什麼也沒說,只是帶着夏茗上前。
遞了拜貼,等了沒多大會兒,門房便打開了門,將兩人迎進去。
之前寧靜鳶來還沒多少感覺,當時來時只覺得華麗,但眼下跟二殿下一比,就成了富麗堂皇,妥妥的奢侈。
寧靜鳶她們走了沒多大會兒,就覺得路不對勁。
她們之前來的那一次,分明是去的前廳,可眼下這路,似乎是往後院去的。
寧靜鳶眉頭微擰,停下腳步,不滿地看着領路的下人,道:“這裏似乎不是去前廳的路吧。”
那人聞言跟着停下腳步,說:“五小姐聰慧,我家主子吩咐,讓我請兩位小姐去花園坐坐。”
原來是這樣?
寧靜鳶這才讓那人繼續帶路。
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兩人七繞八繞,往後花園走去。
沒過多久,一陣美妙的樂聲從遠處飄了過來,縈繞在寧靜鳶的耳畔,久久不去。
“這是誰在彈琴?”
寧靜鳶走了幾步,實在沒忍住,隨口問着面前的下人。
下人笑盈盈地說:“是府裏的樂師——師盈盈師姑娘。”
“這位姑娘的琴聲婉轉清冽,自成風骨,看來這位師姑娘也是一位妙人。”寧靜鳶忍不住誇獎起來。
雖然寧靜好不喜歡寧靜鳶,但對她的話也是深以爲然。
又轉過一個小徑,面前豁然開朗。
只見慕容逸穿着一身常服,毫無形象地歪斜着坐在軟墊子上,面前擺着一條矮桌,上面放着一壺酒跟一隻酒盅。
一邊聽着琴聲,一邊品着美酒。
在慕容逸對面是一個穿着一身雪白,沒有絲毫點綴,連一點花紋都沒有的素白衣裙的女子。
女子面容精緻細膩,眉目清冷無情,微垂着的眼簾裏沒有絲毫情緒,平靜地看着自己手下的琴。
隨着女子手指翻飛,悅耳的琴音從她指尖流泄出來。
世間會琴者多,但真正懂琴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做到了。
寧靜鳶不忍打斷,便安靜地站在那裏,阻止了下人通報的打算。
一曲畢了,寧靜鳶擡手拍了起來,讚許般地看着師盈盈說:“師姑娘的琴藝高超,只怕這世間已經少有人能及了吧。”
師盈盈聞言擡頭,一雙清冷的眸子裏一抹冷光迸裂,倏地射向寧靜鳶。
即使她什麼也沒有說,但寧靜鳶還是感覺到了師盈盈眼底深深的嫌棄與不屑。
緊接着寧靜鳶就聽到師盈盈說:“不勞姑娘誇讚,我是什麼水平我心裏清楚。”說完,連個眼神兒不再給寧靜鳶,看向慕容逸說,“五殿下,這是您的客人?若是需要,盈盈可以迴避。”
慕容逸睜開眼睛,無所謂地道:“嗯,去吧。”
師盈盈聞言一怔,看向寧靜鳶的眼神裏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寧靜鳶:“……”
她好像被人記恨了。
“坐。”慕容逸朝着身側的位置指了指,示意寧靜鳶與寧靜好落坐。
兩人道了謝,走到一旁坐下。
慕容逸說:“五小姐與三小姐特意前來,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