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寧靜悅衣袖上的缺口上被扯斷的絲又長又多,一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給勾了下來。張靜給的那塊,斷口處的絲要短上一半有餘,而且扯得十分乾脆利落,一看就是被一把揪住大力扯下來的。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塊蜀錦都不屬於寧靜悅。
張靜看到這裏,心裏最後一點底氣消失不見了。
看着張靜有些沉的臉色,寧靜鳶心裏隱隱有些戒備,怕張靜會無理取鬧,那樣的話,就是她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濟於事。
但張靜轉眼就陰轉多雲了。
雖然臉色依舊不是太好看,但對寧靜悅與寧靜鳶的態度卻和善了很多。
“抱歉,方纔是我氣急了所以誤會你了,還請四小姐莫要怪罪,我在這裏給你賠禮了。”張靜大大方方地朝着寧靜悅福了福身,爽快地道了歉。
這倒是讓寧靜鳶多瞧了她兩眼。
僅僅只有兩眼。
張靜跟變臉似的,忽然一臉氣憤地瞪向寧靜鳶,殺氣凜凜的樣子,看得寧靜鳶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她。
就在寧靜鳶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張靜恨恨地道:“靜鳶,你既然能夠看出不是四小姐推的我,你一定也能找出真兇的對吧?”張靜兩步邁出來,緊緊地抓住寧靜鳶的手,道,“所以,你一定要幫我找出那個人,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張靜一臉認真地看着她,寧靜鳶幾次想將手抽出來,奈何張靜捏得太緊,她無法得逞,只能滿心無奈地看着她。
這麼多人,這讓她怎麼找?
而且經過了這麼久,那個人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再有,先前還你啊你的,現在就“靜鳶靜鳶”了,這變得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寧靜鳶滿肚子的話,最後都憋了回去。
“我試試吧。”寧靜鳶說。
張靜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感激地握住寧靜鳶的手激動道:“那可太好了!你一定要將那個人找出來,找出來了,我非得讓她跪着給我道歉不可!”
寧靜鳶上下打量了張靜幾眼,覺得這事,她真做得出來。
“你先鬆開我。”
寧靜鳶將自己的手解救回來,擡眼四處望着,看了一會兒,假山處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一閃而過。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眼,但寧靜鳶還是看清楚了。
那個人臉頰上,有一道紅色的胎記。
而她上次看到這個胎記,還是在入京的路上!
“是他!”
寧靜鳶臉色一沉,連忙推開人朝那人方纔出現的地跑過去。張靜以爲寧靜鳶是找到那個暗害自己的人了,連忙追過去。
她們兩人一動,其他人也跟了過去。
轉眼間,不少不知情的人就看到一大羣平日裏走路都弱柳扶風的世家小姐們,個個兒提着裙子往一個方向跑去。
慕容逸跟宋承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致決定,過去看看熱鬧。
張靜跑過來,氣喘吁吁地雙手支着膝蓋,擡起頭看着寧靜鳶,還不忘了問寧靜鳶:“怎、怎麼樣,那個…那個人……呼……那個人找到了嗎?是誰啊?”說到最後,張靜都快沒氣兒了。
寧靜鳶沉着臉,目光如炬地四處尋找着那個人的身影。
但什麼都沒有找到。
聽到張靜問自己,寧靜鳶下意識地應了一句:“跑了。”
“跑了?!”張靜頓時急了,一下子直起身,瞪大了眼睛朝四周看,怒道,“那人竟然跑了?這簡直氣死我了!別讓我抓住她,不然一定要她好看!”
“張小姐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氣?誰生張小姐生氣了嗎?”宋承跟慕容逸到的時候,假山這裏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聽到張靜氣急敗壞的聲音,宋承笑着問她。
張靜聽到聲音,轉頭就瞪了過來,下一刻看清是誰後,連忙將那副兇悍的模樣收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將方纔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拉着寧靜鳶一通誇獎,誇得寧靜鳶都不好意思了。
寧靜鳶連忙表示:“哪裏有張小姐說的那麼神奇,五殿下跟宋大人莫要信她。”
慕容逸道:“看來我們來晚了,錯過了這麼精彩的事情。”
“可不是。”張靜點點頭,對慕容逸的話深以爲然。
寧靜鳶想解釋,但人家不聽,她索性什麼也不說了,就任由他們玩笑。
寧靜悅身上的衣服溼透,早在解脫嫌疑的時候,就跟着餘晚音去換衣服去了。
慕容逸跟宋承似乎剛到,便挑了個位置坐下。
慕容逸看着寧靜鳶,細細地打量了片刻,寧靜鳶覺得不適應前,將目光移開。隨便聊了聊,就迎來了長陽長公主。
長陽長公主生得極美,是那種豔麗的美,走在人羣裏,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跟在她身邊的,正是之前寧靜鳶見過的那個小侯爺。
“今日是本公主的生辰,幸得大家前來捧場,各位不必拘束,本公主向來不講究那些虛禮,各位隨意些便是。”長公主笑進來的時候,那雙嫵媚的狐狸眼睛更是風韻動人。
她看了看長公主,又看了看小侯爺。
嗯……小侯爺估計是繼承了更多父親的基因,母親的優點佔得倒是比較小。
“姑母。”
長公主出來,慕容逸自然要過去打個招呼見禮的,寧靜鳶也在一旁,自然不能不去,跟在慕容逸身後,朝長公主見禮。
“長公主殿下,靜鳶恭祝長公主殿下青春永駐,幸福安康。”
“宋承見過長公主殿下,祝長公主殿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宋承跟在寧靜鳶身後送上祝詞。
長公主慈愛地看着他們,擡手道:“宋大人客氣了,這位是?”她看向寧靜鳶,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豔。
寧靜鳶溫柔一笑,道:“回長公主殿下,我是刑部侍郎寧致遠的長女,寧靜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