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今天,顧老爺,兄弟瞧你這是還不上賭債了。那便如之前所說,和兄弟們走吧。”
說着一旁的幾個人,擡着顧明沅的手腳,就將他擡到了山下。
這一幕被阿武看到了,全部都告訴了寧靜鳶。
寧靜鳶冷笑一聲,這人也算是自作自受了,挨不着眼前的顧大娘子什麼事情。
不過,當寧靜鳶看着眼前,眼眶依舊泛紅的顧大娘子。嘆了口氣,出聲安慰道,“顧大娘子莫要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既不是良配,何苦爲這種人勞心傷神?”
聽到寧靜鳶說的話,顧大娘子點了點頭。這些話她心裏都清楚,就是和顧明沅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如今竟變成這般……...誒,罷了罷了。
就在顧大娘子爲此事難過的時候,一旁的屋子裏一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孩童從裏面走了出來。
“孃親莫要難過,孃親還有意兒在。”
寧靜鳶瞧着眼前的小蘿蔔丁,雖然人不大,但是眼神裏卻透露出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成熟。
不過……寧靜鳶好像記得,顧大娘子和這顧明沅成親這幾年,也沒聽人說她生孩子。
顧大娘子發覺了寧靜鳶探究般的眼神,心裏就知道眼前的這位小姐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意兒,你去看看外面的布料染得如何,爲娘要和這位小姐談談生意。”
說着顧大娘子伸手推了推顧思意,也就是眼前這個孩子。
顧思意知道母親是不想讓他聽着,於是點了點頭,直接跑了出去。
寧靜鳶看向一旁的阿武和夏茗,有些事情還是隻有她和顧大娘子兩個人商量就好。
夏茗看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說些什麼,於是拉着阿武說自己想去看看這布料是如何染得,便一同離開了屋子。
一瞬間,整個屋子裏就剩下寧靜鳶和顧大娘子兩個人。
“寧小姐有何疑問便問吧。”
顧大娘子也不是拖拖垮垮的人,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見到顧大娘子如此豪邁,寧靜鳶也不好意思再拐彎抹角。
“這孩子怕不是顧大娘子所親生吧?”寧靜鳶的話音剛落,顧大娘子眼裏劃過一絲驚詫。
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小姐竟然連這件事都能看的出來。
“的確,思意並非我親生,只不過寧小姐是從何看出來的?”
畢竟這件事情,除了她和那個人以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了。
寧靜鳶眼神裏十分淡漠,“這孩子不像顧老爺,和顧大娘子你也沒有幾分相像,所以我纔會猜想這孩子並非親生。”
顧大娘子聽後,自嘲的一笑,的確那人的孩子怎麼會自己長得像呢。
“若是小姐不介意,叫我一聲莫卿姐就好,畢竟我現在也不是夫人了。”
寧靜鳶點了點頭,的確叫莫卿姐比叫顧大娘子更加親切許多。
見着寧靜鳶已經知道了事情,顧莫卿將那孩子的身世全部都告知了寧靜鳶。
出乎寧靜鳶意料之外的是,這個孩子長大後,上一世的她曾經有所耳聞。
這一次的拜訪倒是讓寧靜鳶收穫了意外之喜。不管怎麼說,現在和這孩子打好關係,日後對玲瓏坊的生意也大有助益。
不過…….寧靜鳶看着眼前顧莫卿的樣子,雖然兩家都是姓顧,但是寧靜鳶從未將兩家人聯繫在一起想過。
畢竟京城之中,顧家乃是四大家族之一,全家都是做官的。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個染布坊的生意人?
“不知道莫卿姐和京城顧家的關係是?”
猶豫了片刻,寧靜鳶還是沒忍住自己心中的疑問直接問了出來。
顧莫卿聽到京城顧家之時,眼裏劃過一絲傷痛。
“現如今顧家的掌事人是我父親的大伯。”
當初他們這一支顧家分支,因爲不想參與到朝廷之中的紛爭。於是她的爺爺便帶着她的父親和母親一起搬出了京城,在外面開了家小作坊以此過日。
寧靜鳶點了點頭,沒想到這顧莫卿竟然是京城顧家分支的人。
說着說着,寧靜鳶瞧着外面天色已晚,自己要是再不回府的話恐怕又要被人挑毛病,於是緊忙和顧莫卿敲定了合作的內容,隨後就帶着夏茗急匆匆的朝着寧府趕去。
當寧靜鳶走後,顧莫卿看着一旁認真學習染布手藝的顧思意,嘆了口氣。
“寧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之人,沒想到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不過我當初那麼對她,她竟然還出手幫我,當初真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顧莫卿帶着顧思意回到了屋子裏,門漸漸的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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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蘆!好喫不貴的糖葫蘆!”
“來,大爺來我這看看!”
剛入城門,大街上吵吵嚷嚷的聲音便傳進了寧靜鳶的耳裏。
不過馬車剛走幾步,就突然被拽住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不知道仔細着些,萬一磕到了小姐有你好果子喫。”
馬車內寧靜鳶因爲沒有防備,被顛了一下差點磕到額頭。
夏茗見狀立馬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兒,衝出去就給駕車的馬伕好一頓說。
寧靜鳶無奈的扶了扶額,這小丫頭在皇子府呆了許久,怎麼這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讓寧靜鳶立即起身從馬車上走了下去。
“我家殿下瞧着是五小姐的馬車,尋思請小姐上樓喫喫茶點說說話。屬下這才攔了小姐的馬車,還望小姐贖罪。”
聽到鄭非的聲音,寧靜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不過剛剛回來,這五皇子就這麼巧遇見她了。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阿武,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阿武把自己的行程全都告訴了五皇子。
那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主動找了人來監視自己。
阿武感覺到寧靜鳶的視線,知道她這是在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