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兒笑得眉眼彎彎,道:“大人說的哪裏話,月兒看中的是大人的人品,哪裏會被那些俗物所擾?”
“難道大人不相信月兒對大人的一片心意嗎,嗯?”
蘇月兒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寧致和心都化了。
他連忙哄道:“相信,大人自是相信的。既然如此,這幾日你且好好準備準備,下個月,我會親自來接月兒。”
“但憑大人安排。”
蘇月兒擺出一副嬌羞模樣,低低地應了。
“東家,那邊又遞了拜貼了。”
寧靜鳶剛坐下,屬下就手捧一張拜貼上前,她接過來打開一看,微微一笑後,將拜貼合起來放在一旁。
她所在的位置,是二樓。從此看去,正好能夠看到大街。
在此店的斜對角,那裏也有一家成衣店。
——金玉軒。也正是方纔那張拜貼的主人。
相比於自家玲瓏閣的人來人往,對方就顯得門可羅雀了。
寧靜鳶大概看了一下,玲瓏閣裏進了十來個人,對面只會進一個。其差別之大,可見一斑。也難怪對方會坐不住了。
之前遞了幾次拜貼,都被寧靜鳶拒了。這一次,或許可以見見。
寧靜鳶叫來夏茗,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去辦。
夏茗應了聲“是。”轉身離開不過須臾,人就回來了。
“小姐,已經按您的意思跟對方說了。”
“很好。”
次日,寧靜鳶如約來到約定地點,卻見着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裏?”寧靜鳶看到人時嚇了一跳,她方纔是眼花了嗎?怎麼瞧見了……慕容逸?!
她們本來走得好好的,結果自家小姐忽然跟見了鬼一樣,連忙往旁邊躲,將她身後的夏茗也嚇了一跳。
聽到寧靜鳶的喃喃自語,夏茗疑惑地往前面看了一眼,頓時也驚住了。
“這這這、這不是五皇子嗎?”寧靜鳶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說你已經安排好了麼,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夏茗頓時委屈了,這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是五皇子來這裏了。
“我確實是按小姐交待的話說的啊,而且對方也確認過的,沒說錯。”小丫頭怕自己傳達錯了,還特意將話又重複了一次。
話確實沒說錯,但慕容逸怎麼會在這裏?
“你們約的地方,確實是這裏?”莫不是當時說錯了,所以對方以爲是在旁的地方?
夏茗道:“就是這裏。小姐您瞧,五皇子身邊站着的那個人,不正是金玉軒的掌櫃的麼。”
“……”
她方纔只注意到了慕容逸,卻沒看到他旁邊還有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慕容逸其實就是金玉軒背後真正的東家?
“走。”寧靜鳶又朝裏面看了兩眼,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夏茗連忙跟上,不解地道:“小姐,我們不進去了嗎?”
“不進去了,小姐我自有其他安排。”
奇怪,剛纔他好像聽到了誰在說話,而且那個人的聲音和寧靜鳶的十分相像。
可當他凝神去注意的時候,那聲音又沒了。是他聽錯了嗎?
“殿下,怎麼了?”
掌櫃的見慕容逸如此,疑惑地也看門口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到的掌櫃便問道,“殿下若是不想等了,不如就不等了吧,等玲瓏閣的人來了,小的來應付就是。”
慕容逸擺了擺手,道:“不必,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就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玲瓏閣的管事才姍姍來遲。
“抱歉抱歉,我家主子突然有些不適,不便前來,只能讓小的代爲處理了。”管事的笑容可掬地站在慕容逸面前,心裏還在奇怪,爲什麼他們主子明明已經來了,卻還要換人。
看到慕容逸的時候,心裏大概有了猜測。
八成是他們主子討厭這個人,不然怎麼會中途換自己來?
掌櫃的是生意人,只要是送上門來的買賣,他都能笑容可掬地應對。
“兩位,在來之前,我們主子說了,兩家是可以合作的。但是合作的條件,得由我們玲瓏閣出。”
“那怎麼可以?你們本就已經佔了大頭,現在還想將所有好處全佔不成?不行不行。”慕容逸還未說話,掌櫃的就已經坐不住了。
他們被玲瓏軒壓了一頭,這幾個月的生意一直慘淡。對方竟然還想再佔好處?這簡直豈有此理嘛!
“公子,這萬萬不可答應啊!”掌櫃的看着慕容逸,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替他作主。
但人家身份尊重,他不敢。
管事笑眯眯地道:“兩位別急着反對,不如先聽聽我們主子的意見,如何?”
“說來聽聽。”慕容逸道。沒見着對方背後的人,慕容逸的心情不是特別好。
說起話來也是冷冰冰的,像夾着冰碴子。
管事的被冰得一哆嗦,心裏暗暗叫苦。他們主子也真是會折騰人,這人氣勢這麼足,他見過這麼多人都會不自覺的害怕。
但他不能露怯。撐着略有些僵的笑,管事將寧靜鳶的要求與條件一一說出。
慕容逸安靜地聽着,本有些不悅的面容,在管事的敘述下,倒是變得越加的感興趣起來。
這個玲瓏閣的主子,還真有意思。可惜,這次沒見着。
不過不急,他們若是此次合作達成,日後不愁沒有見面的機會。
而且對方只要他將現有的人手跟鋪子合過去,其他的完全不必再管,就能給他五成的純利潤。
如此條件,慕容逸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吧。”慕容逸道,“不過合作已經談妥了,你們主子是不是也應該抽個時間,出來跟我好好地協商一下接下來的合併問題了?”
雖說對方說他們可以不必再管,但慕容逸向來沒有把一切都交給別人的習慣,讓他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能夠讓他滿意,他可以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