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五小姐,夫人難產大出血了!”
產婆急急忙忙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滿手鮮血。
寧靜鳶聽後腳底下一個踉蹌,眼前發黑差點栽倒在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寧靜鳶喃喃道。
明明這一世她都已經改變很多事了,難道母親還逃不過一死嗎?
此時寧致遠一臉茫然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老夫人見了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好啊!我說你去了哪裏!沒想到竟然是進去陪那個女人了!你不嫌晦氣嗎!”
老夫人的一席話讓寧靜鳶感覺到心底一片寒涼。
但是寧致遠並不在乎這些,他只想着自己的妻兒能活下去。
“鳶兒,莫怕父親在這裏呢。”
寧致遠走到寧靜鳶的面前,將她一把摟在了懷裏。
頓時淡淡的血腥味傳到了寧靜鳶的鼻子裏讓她瞬間清醒。
“秋紋!你去拿着我的玉佩,帶上阿武趕緊去五皇子府,就說我母親難產請五皇子將宮裏的姜太醫請來。”
此時寧靜鳶也顧不得其他,畢竟林氏和孩子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秋紋領命,帶着阿武火急火燎的朝着五皇子府趕了過去。
而寧靜鳶則是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看着眼前,滿臉毫無血色的寧致遠出聲安慰道,“父親放心,有鳶兒在,不會讓母親和弟弟妹妹出事情的。”
寧致遠看着眼前的女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的女兒不再是那個江南無憂無慮的大小姐了。
“姐姐,父親,母親是出事了嗎?”
因爲院子裏的吵鬧聲,寧修燁被從午睡中吵醒。
看着婆子們手裏拿着一盆又一盆血紅的水,寧修燁眼裏劃過一絲悲傷。
寧靜鳶看着眼前幼小的弟弟,走上前將他抱在了懷裏。
“沒事的修燁,母親不會有事的。”
說着寧靜鳶收緊了胳膊,寧修燁感覺到了疼痛但是並沒有吱聲,而是用他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拍着寧靜鳶的後背。
“母親有姐姐,有我,有父親,不會有事的。”
寧修燁的一番話,讓寧靜鳶趕到驚訝。
在不知不覺中她這個還年幼的弟弟,已經成長爲一個能扛起事情的男子漢了。
有了寧修燁的這一番話,寧靜鳶整理了下心情,眼神時不時的朝着門口望去。
寧靜好站在鄭氏的身後,眼裏滿是惡毒。
“哼,五皇子現如今對我十分殷勤,又怎麼會管你母親的死活,真是自不量力。”
一旁的寧靜殊聽到這話後,沒有說什麼,而是將鄭氏扶到了一旁坐着。
“母親如今身體不好,還是坐着等吧。三嬸嬸也不會這麼快就生出來的。”
鄭氏看着身旁兩個態度完全相反的女兒,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她這個二女兒,照顧着她這幅殘破的身軀。
一炷香後,寧靜鳶眼裏的希望漸漸地消失。
她原本希望慕容逸能不顧春獵場上的不愉,出手幫她,現在看來......
就在寧靜鳶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阿武從房頂上跳了下來,肩上還扛着一個老頭。
“誒唷,我這把老骨頭,真是快讓你折騰散了!”
聽到聲音後,寧靜鳶眼前一亮,這個聲音,不就是宮裏的姜太醫嗎。
聽到阿武說的話後,寧靜鳶頓時眼眶紅了起來。
“煩請姜太醫救救我母親。”
說着寧靜鳶跪在了姜太醫的面前,隨後磕了一個頭。
一旁的寧修燁隨着他阿姐一起跪了下來,嘴裏學着寧靜鳶說着。
“請姜太醫救救我母親。”
原本心裏十分不悅的姜太醫,看到寧靜鳶竟然對他行此大禮,連忙走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老夫自是會用盡畢生所學,將夫人就回來的。”
說着姜太醫急急忙忙的進了屋子。
與此同時,秋紋帶着慕容逸匆匆的趕來。
“本殿聽說你母親出事,連忙讓阿武拿我令牌把人帶來了,不知道可有耽誤?”
寧靜鳶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隨後朝着慕容逸行了個禮。
“多謝殿下出手相助,姜太醫正在屋子裏替我母親診治。”
慕容逸看到此時寧靜鳶憔悴的樣子,正想伸出手扶她一把,但是寧靜鳶已經先他一步直接起身。
一旁的老夫人見狀,連忙上前說道,“殿下莫要怪罪,我這孫女也是爲她母親着急。”
慕容逸搖了搖頭,他怪罪誰都不會怪罪寧靜鳶。
上回父皇叫他去宮裏之後,他就明白自己是喜歡上這個聰明果敢的女子。
過了許久,屋子裏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一陣慘烈的叫聲從屋子裏傳來。
“啊!”
“嗚哇!嗚哇!”
隨之而來的是嬰孩的啼哭聲。
聽到這聲的時候,寧靜鳶才徹底放下了心。
婆子抱着孩子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恭喜三老爺了,是個小少爺。”
聽到婆子說的話,整個院子裏,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只不過有的是開心,有的嫉妒,還有的是憤恨。
而此時姜太醫也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恭喜縣主,恭喜寧老爺了,又得了個少爺。”
不過此時寧致遠並沒有放下心,而是一臉着急的看着姜太醫。
“敢問太醫,我夫人如何了?”
聽到寧致遠的問題後,寧靜鳶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姜太醫看着寧靜鳶的樣子,揮了揮手。
“老夫出馬自然是兩全其美,貴夫人現如今不過身子虛弱些,過些日子就好了。”
說完姜太醫朝這慕容逸行了個禮,隨後便匆匆的趕回皇宮去了。
此時寧靜鳶一家,才徹底鬆了口氣。
轉過身,寧靜鳶看着撲在寧致和懷裏的蘇月兒,眼裏劃過一絲憤怒。
“敢問殿下,已經成婚的姨娘勾引他房老爺,造成主母早產的該當何罪?”
慕容逸聽到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展顏一笑,這小丫頭可是把他利用了個徹底。
“自然是直接扔到窯子裏去,日日受人欺辱。”
蘇月兒原以爲林氏沒有事,自己就可以逃過一劫。
但是當慕容逸的話一出,她臉上的血色頓時全無。
“五小姐,饒了妾身一命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此時的蘇月兒才明白,這整個府邸最不能招惹的,應該是面前這位五小姐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