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鳶看着眼前跪在地上默不作聲的桂花指責道。
而一旁的富貴也閉上了嘴,的確這件事不是他和桂花自己的事。
而是連累到整個店裏人的性命!
“我沒有辦法,三小姐拿了我的弟弟威脅我,我真的沒辦法了。”
桂花說着,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子裏掉落,砸在了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寧靜鳶眯了眯眼,她選的人可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來之前她也問過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戚。
而這桂花又從哪裏冒出來個弟弟?
“小姐,我真的沒辦法。我以爲我弟弟死了,但是三小姐拿着我弟弟的長命鎖告訴我,我弟弟還活着。”
桂花說的真情實感,讓寧靜鳶一時無法辨別她到底說沒說謊。
“罷了罷了,我會讓人去找你的弟弟。不過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能繼續在玲瓏閣裏呆着了,好自爲之吧。”
說着寧靜鳶起身就打算離開的時候,人羣中一個女孩子跳了出來。
“小姐,你可不能放她走,她說的全是謊話!”
這個女孩寧靜鳶認識,是之前她第一個招來畫圖紙的那人撿回來的。
天賦比較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寧靜鳶這才把她留在了玲瓏閣。
“哦?既然你說她說話,那你可有證據?”
寧靜鳶笑了笑,這件事是越發的有意思了。
小女孩點了點頭,隨後看着跪在地上的桂花。
“她不是爲了自己的弟弟,而是爲着自己的老相好!小姐不信的話可以搜搜她身上的兜子,應該還有那人送她的玉簪子!”
寧靜鳶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兒小小的,卻說出來了這番話。
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靜鳶走上前掏了掏桂花的兜子,裏面的確有一個玉簪子,而且價格不菲。
“這是富貴送我的!對吧富貴!”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桂花看着富貴的眼裏充滿了柔情,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
富貴看到玉簪子的時候搖了搖頭,說了實話。
“我沒有送你玉簪子!”
富貴的語氣十分肯定,他雖然有些傻氣,但是這件事情都擺到明面上了,他難道還要爲桂花背黑鍋嗎?
寧靜鳶的手仔仔細細的摸着玉簪子上的紋路。
這簪子就算是在玲瓏閣也很少見,品質是很上乘的。
能送桂花這個簪子的人非富即貴,一定有身份。
“掌櫃,你先把她看管起來,要是有其他人問,就說她染病死了。”
不知道爲什麼,寧靜鳶總覺得這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
桂花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那女孩看,彷彿要把她看出個洞。
要不是她的話自己也不會敗露,自己也就可以繼續做主子安排的事情了。
想着,桂花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幾個店小二隨後朝着那女孩撲去。
“小心!”
寧靜鳶眼睛一凜,隨手拿起了一旁的冰糖葫蘆。用上面的木頭直接刺穿了桂花頸部的皮膚。
瞬間血就如同噴泉一般噴涌出來。
而寧靜鳶則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女孩的眼睛,畢竟她還小。
寧靜鳶說着,扔掉了手上的木籤子,隨後把自己染了血的手藏在了袖子裏。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十分鎮定,但是寧靜鳶隱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卻在不停地顫抖,因爲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還好她爲了能夠保護自己還有家裏人,和阿武學了一手。
雖然十分簡單,但是在緊急關頭還是非常有用的。
“寧小姐,桂花是死了嗎?”
在寧靜鳶帶着小女孩走到玲瓏閣的後院時,她一臉天真的問着。
寧靜鳶不想讓這麼小的孩子摻和進來,蹲在她的面前剛想找些其他的藉口,卻被小女孩一眼看穿。
“其實小姐您不用管我的。我被李嬸嬸撿來之前早就見過這些事情了。”
小女孩說的彷彿不是自己,十分天真浪漫的笑着。
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寧靜鳶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十分不舒服。
可能是她們倆的經歷很像吧。
“你叫什麼名字?”
寧靜鳶用自己沒染血的手,幫小女孩捋了捋頭髮。
小女孩四處望了望,眼珠子來回轉着。
“我沒有名字,嬸嬸管我叫小豆子。”
女孩笑着,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露在了外面。
不知道爲什麼,寧靜鳶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有些面熟,但是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將小女孩送到李嬸的屋子裏後,寧靜鳶緊忙回了寧府,畢竟天色不早了。
“小姐,您可回來了。”
秋紋看着一身男裝的寧靜鳶,語氣難得的急促。
寧靜鳶皺了皺眉,秋紋一向穩重,到底什麼事情能讓她這麼着急。
“怎麼了?”
寧靜鳶一邊說着,一邊換着衣服。
秋紋猶豫了一下,隨後把今天下午寧靜鳶離開府以後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什麼!這個寧靜好是覺得自己活膩歪了!”
簡單的把手洗乾淨後,寧靜鳶風塵僕僕的跑到了夏茗的房間。
聽到裏面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還有那滿盆的血水。
寧靜鳶渾身起了一層殺意。
“鳶兒,你來了,快進去看看夏茗這個孩子吧。”
林氏嘆着氣,語氣十分內疚。
這女兒把自己的貼身侍女派來照顧,結果自己卻沒有保護好人。
寧靜鳶點了點頭,隨後走了進去。
不過此時寧靜鳶的眼神裏卻透露出幾分害怕。
她害怕自己見到夏茗的時候,她就和上一世一樣,滿身鮮血,血肉模糊。
秋紋看着自家小姐滿眼充血的樣子,也十分心疼。
“啊!”
“姑娘忍一忍,這針馬上就拔出來了。”
寧靜鳶聽到大夫說的話,三步並兩步連忙走上前一把掀起了簾子。
在看到夏茗滿是鮮血的手的時候,寧靜鳶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小姐,您怎麼來了,秋紋趕緊帶小姐出去,莫要讓這污穢的場面污了小姐的眼睛。”
夏茗撐着一口氣,在看到寧靜鳶的時候,即使她已經疼的說不出來話了,但是始終堅持着說完了。
寧靜鳶搖了搖頭,隨後走到了夏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