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寧靜鳶是不想去的,但畢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而且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也不知道這預感是不是和這次被邀請有關,被請求之下就去了北郡王府。可等到去了北郡王府,卻發現門口一輛馬車都沒有,顯然這王妃只邀請了她一個人。
宴會上北郡王妃熱情的把寧靜鳶拉到身旁。“不愧是寧家的女兒,長得果然淑麗,也是個知禮的孩子,看着讓人喜歡,來到我這兒坐坐。”
寧靜鳶推辭不掉,只好坐過去。“王妃折煞小女了,小女只是一個普通姑娘罷了,不值得王妃青睞。”
儘管寧靜鳶進退有禮,這副樣子也擺明了態度。可北郡王妃就像沒明白一樣,還是熱情地拉着寧靜鳶話家常。
“這樣懂事知書達理的姑娘可不多了,我看着你便十分歡喜,軒兒到現在也沒有娶妻,怎麼樣?縣主可喜歡我兒子。”
這邊寧靜鳶還沒有回答,明皓軒在旁邊卻是眼神一亮。自家母親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必然不是單單看着寧靜鳶不錯說的,一定是真心想要寧靜鳶嫁給自己。
而北郡王妃看寧靜鳶還沒回答,卻注意到自家兒子的眼神。當即爽朗一笑。
“是我疏忽了,你們年輕人之間必然見過面,只是我身子一向不好,不怎麼知道罷了,想來縣主對我兒子有些印象。”
北郡王妃性情謙和,人也爽朗大方,寧靜鳶倒是對她有些好感。不過她不可能因這些好感真把自己嫁給明皓軒。
“王妃娘娘說的哪裏話,小女子自然是認得世子,只是世子身份貴重,小女子實在高攀不起。”
王妃還沒說話,就看到自家兒子,急得都快從椅子上站起來,忙輕咳一聲,讓他稍安勿躁。“我們王府向來不怎麼在乎這些虛名,只要女兒家身世清白,知書達理,軒兒喜歡就好。”
“軒兒,你覺得呢?”
王妃把話題移到明浩軒身上。明皓軒一時激動,反倒有些語塞。“母妃,兒子,兒子……”
沒等明皓軒說出什麼內容,寧靜鳶在旁急忙掐斷話題。“小女謝王妃,娘娘擡舉,只是家世,門第到底相差有些大,自覺配不上世子。”
“可我也說了,我們王府不在意這些。”
“小女知道王府不在意這些,可到底自個兒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夫君,不想叫他納妾找通房,到最後家宅一團亂。”
寧靜鳶頓了頓,看了下王妃的臉色,才放心的繼續說。“況且即便現在世子心悅於我,但日後的事情誰知道,若是女子哪天被丈夫厭棄,要是孃家在不怎麼能倚仗,恐怕就真的孤苦無依了。”
“所以小女子知道王妃喜愛,卻也不敢有非分之想還望王妃理解。”
寧靜鳶長長一段話說完,發現王妃的神色慢慢有些凝重,緊接着就是長久的沉默。
再者自家父親這些年來,因着內宅婦人太多鬧出的各種事情,他是自小見到的。明皓軒早早就立誓,以後一定不能像北郡王一樣妻妾成羣。
可明皓軒剛準備開口,就被王妃擡手阻止了。
原先北郡王妃只是因着兒子喜歡,自己心下也覺得寧靜鳶不錯,纔有心思把她配給自家兒子。
再者畢竟她身子不好。王府又混亂,生怕自家兒子喫虧,纔想着趁自己還在時給兒子說上親事,至少不讓兒子的婚事做不了主。
但現在看來,這位寧靜鳶姑娘年紀雖小,卻心思機敏。她說的不少事情自己兒子不知道,但她確實深有體會。
罷了,北郡王妃在心裏深深嘆一口氣。向來是自家兒子的福薄,配不上這位姑娘。
“看來是我多嘴了,既然這樣今日之事就當我沒說過,只是我看着寧靜鳶姑娘的確心裏喜歡,這鐲子是我的嫁妝,還請姑娘收下。”說着北郡王妃從手腕上退下一隻鐲子塞給寧靜鳶。
寧靜鳶也不好推辭,就收下了。這邊從北郡王府說完話出來,寧靜鳶算是鬆了口氣。還好這位王妃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然就她剛剛那些話,恐怕要被記上一筆。
而王府內,明皓軒卻是一臉不解和悵惘的,看着寧靜鳶離開。
“別想了,這靜安縣主是個心裏頭有想法的,兒啊,你要是真心喜愛這姑娘,就莫要讓她攤上咱們家這趟渾水了。”
王妃看着自家兒子癡心的樣子,也是無奈,卻只能勸明皓軒想開。
不再想這些事情,寧靜鳶上了馬車就趕去玲瓏閣。等到了玲瓏閣掌櫃早早就知道寧靜鳶要來的消息,一直在門口候着,等到寧靜鳶下了馬車,便親自迎着進了大堂。
“先前我交代的事情都辦完了嗎,辦完了,您請放心。”掌櫃一臉殷勤的樣子。
“早就按着您的吩咐對着鄭家的商鋪都施壓了,現在鄭家的商鋪基本上全倒閉了,整個鄭家所有的田產地契全都抵押出去,只剩下一座宅子,還是鄭氏出手保下來的。”
“不過這鄭氏畢竟只是個內宅婦人,現在這一家上下都耗着錢財,照這麼坐喫山空下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都是人之常情,況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鄭氏就是再怎麼接濟孃家,也不能到最後連自己的日子都不過了,等到最後,恐怕就是鄭家所有人死皮賴臉的黏上鄭氏了。
現在的局面是寧靜鳶早就料到的,也不奇怪。讓她奇怪的是另一點明明所有事情都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可寧靜鳶心裏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大。
“這件事做的不錯。”寧靜鳶隨口安慰了掌櫃幾句,又吩咐了商鋪的大小事情,因爲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就直接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