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便聽到慕容逸道:“來人,給我挑了他的手腳筋。”
言罷,從門口走出來數名侍衛,一左一右將韓盛架了出去。
“慕容逸,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燕國的使臣,你不能這麼對我!燕
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慕容逸,求求你放過我……”
韓盛不停地掙扎,驚恐地又哭又喊。
他知道慕容逸說出來就一定會做到。
慕容逸不悅地擰了下眉。
手下十分有眼色地堵住了韓盛的嘴。
慕容逸輕飄飄地看了門口一眼,韓盛已經被人拖了出去。
他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韓盛應該慶幸。
幸好他是燕國派來的使臣,否則此時就不僅僅是挑斷手腳筋,而是直接要了他的項上人頭!
“主子,好了。”
慕容逸擡起眼,淡淡地“嗯”了一聲,道:“吩咐下去,韓盛好歹也是燕國來使,不能虧着了,找幾個好點的大夫給他包紮好,切莫傷了性命。”但手腳是斷不可能讓他好的。
侍衛道:“是。”
侍衛退下後,慕容逸起身離開。
一直跟慕容逸身邊的貼身侍衛青竹皺眉道:“主子,雖說韓盛確實該死,但他好歹是燕國的來使,我們如此處置,燕國那邊要如何交待?”
慕容逸頭也不回,腳步依舊朝外走去。
聞言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交待?能有什麼交待?燕國不過彈丸之地,無論是經濟還是軍隊,糧草或是國力,都不及我朝,有什麼需要交待的?不服來戰便是。”
但依着燕國皇帝那性子,只怕他就算再生氣,也只敢在自己的皇宮裏發發脾氣,根本不敢真跟他們翻臉。
更莫說……
慕容逸腳步一轉,來到一處偏房。
只見他找來伺候的下人全部站在院子裏,一臉愁容。
見着他立刻上前見禮。
慕容逸疑惑道:“怎麼回事,讓你們來伺候人,你們站在院子裏做甚?”說話間,慕容逸便準備往偏房裏走。
房間門合着,也不知裏面是什麼情況。
慕容逸心裏咯噔一聲。
他加快腳步,三兩步走到門口,擡手就要推門。
一旁一個膽子略大些的丫頭急急阻止:“主子,不可!”
慕容逸手一頓,奇怪地看了眼那個丫頭。
按理說,他是一府之主,何曾要聽這些丫頭的話行事?但方纔這丫頭驚惶的語氣,卻讓他下意識地停了手。
慕容逸奇怪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眼大鬆了口氣的丫頭,道:“爲何不可?”
“這……”丫頭似是一時沒想到自己剛剛竟然那般大膽,竟然膽敢叫停主子,此時乍一聽到主子發問,竟然還愣住了。
慕容逸心裏的疑惑更深了,看着眼前緊閉的門,徑直走了過去。
既然別人解釋不了,那他就自己去看。
而且寧靜鳶還在裏面,剛經歷了那般事情,可萬萬不能出事。
他擡手推開門,巨大的開門聲將裏面的人驚動,慕容逸剛擡起腳,還未曾邁出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驚恐的哭喊。
緊接着一道女聲嚴厲地響起:“不是說了不許進來?出去!”
慕容逸:“……”
想他活了這麼大,還是頭一遭在自己的府裏,被客人趕出了房間。
但慕容逸沒有絲毫猶豫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將門合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皺眉問院子裏候着的下人這是怎麼回事。
應話的還是之前那個丫頭,她道:“回主子的話,寧小公子受了驚嚇,除了寧姑娘外,其他人都無法靠近,甚至連聽到奴婢們的腳步聲都會顯得驚恐異常,寧姑娘這纔將奴婢們打發出來。”
大約是之前的事情嚇着了吧。
慕容逸的眼神變得幽深。
早知道如此,他方纔就不應該只是挑了韓盛的手腳筋,應該直接殺了他。
“大夫呢?”慕容逸掃了眼院子,問。
丫頭道:“方纔被寧小公子砸傷了,此時正在偏廳處包紮傷口。”
慕容逸聞言,轉身往偏廳走。
走之前還不忘了吩咐道:“若是寧小姐出來了,立刻通知我。”
偏廳離偏房並不遠,幾步便到。
慕容逸到時,大夫已經包紮好了。
看着大夫頭上的白色繃帶,慕容逸挑了下眉。
寧修燁性子向來溫和,就連發脾氣都甚少見,卻不想今日竟然還傷了人。看來之前的事情給他留下的陰影頗深。
大夫見慕容逸過來,連忙起身見禮。
慕容逸擡手虛扶,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問起寧修燁的情況。
一問之下,慕容逸氣得徒手捏碎了一隻茶杯。
寧靜鳶從房間裏出來時,日頭已經西斜。
看着寧靜鳶滿臉的疲憊,慕容逸也備覺心疼。吩咐人準備了些喫食後,便迎了上去,關心道:“你怎麼樣?”
寧靜鳶搖搖頭,道:“無事。”
慕容逸抿了一脣,小心地說:“我已命人挑了他的手腳筋,這輩子他都要在牀上躺着了。”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皆心知肚明。
寧靜鳶聞言,清亮的眼眸裏戾氣一閃而過。
“真是便宜他了!”
慕容逸也覺得是便宜了,所以……
“莫要生氣,”慕容逸倒了杯茶遞到寧靜鳶手心裏,道,“我已經吩咐下去,從今日起,燕國在我朝的所有生意,一律打壓。”
寧靜鳶詫異地看了慕容逸一眼。
此事可非同小可。
燕國與本朝一直有通商,本着兩國友好的目的,對燕國的商鋪一直有一定的優待。
如今這麼貿然打壓,只怕陛下那裏不好交待吧?
寧靜鳶雖然沒說,但慕容逸還是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想說什麼。
慕容逸溫柔一笑,注視着寧靜鳶,輕聲道:“這是燕國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就算是父皇問起來,我自有應對之法,不會出事的。”
“再說,他韓盛膽敢在我朝如此胡作非爲,就要承擔後果的覺悟。”
“更何況還是你,以及你疼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