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回頭看着寧靜殊身上單薄的衣服。此時寧靜鳶纔想起來,寧靜殊上山的時候並沒有帶厚的衣服來,所以到現在還穿着夏時的衣服。
轉過頭寧靜鳶喚來夏茗:“夏茗,給二姐加點衣物,還有我帶上來的那些新衣服都給二姐拿來”
她和寧靜殊的身形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所以即使是她的衣服寧靜殊也都能穿進去。
“我沒事的,不用這麼麻煩,咳咳。”
寧靜殊虛弱的說道,可以看得出這藥對身體的傷害的確很大
夏茗猶豫的看了一眼寧靜鳶,見她點頭後,福了福身,回答了個,“是。”
說完夏茗就去了寧靜鳶的屋子裏去拿衣服去了。
瞧着寧靜鳶這般關心自己的樣子,寧靜殊的眼神裏閃爍着什麼,心裏越發的愧疚。
寧靜鳶雖然覺得奇怪,但是看着寧靜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想着應該寧靜殊現在也是做不了什麼。
但是事實證明她錯了。
“二姐,你早點休息,這樣對身體也好,等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說着寧靜鳶帶着甯浩然離開了寧靜殊的屋子。
回到自己屋子後,夏茗正好要去給寧靜殊送衣服。
“小姐。”
看到寧靜鳶後夏茗停下了腳底下的動作。
寧靜鳶招了招手讓夏茗到自己的身邊來。
“你告訴阿武,讓他多盯着些二姐,我總感覺二姐這病來的不正常。”
夏茗點了點頭,隨後拿着衣服就走了出去。
寧靜鳶轉頭看着在無人問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在小角落委屈巴巴的甯浩然,心有不忍便把他拉到了身邊。
“來,跟我好好說說,爲什麼不回家?是不是跟家裏面的人吵架了?”
寧靜鳶一問出這個問題就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心裏突然有些後悔。
又或者萬一人家家裏面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不就是提起來人家的傷心事了?
不過俗話說“覆水難收。”,所以寧靜鳶心裏即使後悔也無法收回。
甯浩然一聽到這句話,眼睛裏面的光都不禁暗淡了許多。
頭也漸漸的低了下來,眼裏含着些許的淚水。
擦了擦眼裏的淚水後,甯浩然擡起了頭。
“我爹孃因爲大戰死了,我娘剛把我生下來時,我們一家人雖然窮,但是過的還算是幸福,不過由於戰亂。爹孃爲了保護我被燕國的那羣畜生給殺害了。”
說着甯浩然抽泣抽泣偷偷的擦眼淚,但是眼底的恨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寧靜鳶聽完後一把抱住了甯浩然,然後再一邊撫摸着他的頭像安慰着被人丟棄的小貓一般,“哭吧!不丟人,有我在。”
甯浩然這時候也顧不得害羞不害羞的了,他的淚腺就好像是水龍頭打開了一般,哭的稀里嘩啦的。
哭出來的鼻涕眼淚也全都抹在了寧靜鳶昂貴的衣服上。
若是其他人弄髒寧靜鳶的衣服的話,她一定會生氣,但是甯浩然不同,這個孩子是她帶回來的。
寧靜鳶抽了抽嘴角,她怎麼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感性了?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小翠應該是母親身邊脾氣最不好的貼身婢女了,畢竟跟了林氏許久。
除了院子裏的幾位主子和嬤嬤,她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寧靜鳶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甯浩然,希望能通過此行爲來給他減少幾分傷痛。
不過寧靜鳶可以感覺到自己對燕國人的狠又多了幾分,當時就應該讓慕容逸把韓盛給殺了。
燕國這幫畜生,簡直就不配爲人。
寧靜鳶用着自己都難以想象着的溫柔聲聲細語:“放心,等時機到了以後,我到時候一定努力給你報仇。”
甯浩然一聽到這句話就立刻從寧靜鳶的懷裏面坐起:“真的嗎?”
寧靜鳶看着這個像自己弟弟一般年紀的孩子確要遭受着喪親之痛,她就算是做不到此時也不願意拒絕:“是的,我一定會的。”
燕國那麼強大,姐姐不過是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與一個國家爲敵。
想到這裏甯浩然牽動着嘴皮子的僵硬的笑了笑心道:沒關係,只要姐姐心裏有這件事,這就夠了。
甯浩然又靠回了姐姐的懷裏面,姐姐身上的味道和孃親一樣,都是很溫柔的。
想着想着甯浩然慢慢的躺在寧靜鳶的懷裏睡着了,睡的十分安詳。
孩子就是孩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寧靜鳶和小翠合力把甯浩然安頓後寧靜鳶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
躺在牀上寧靜鳶感覺自己有些睡不着,沒想到燕國人如此可惡。
她還以爲燕國能夠送來公主和親,是想和梁國和平相處,但是怎麼也沒想到燕國是和梁國打了一仗,沒打過所以才送來了公主以示友好。
不過燕國有韓盛這樣的人在,其他的幾位皇子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所謂不是一類人,不入一家門。
居然見色起意到忘了自己是來使的身份,只顧着自己的安危,從來沒有想過倆國開戰,受傷的是百姓嗎?
漸漸快到了深夜,寧靜鳶想着想着也漸漸的陷入了淺睡眠中。
確不知此時的另一邊緊張兮兮的寧靜殊正在收拾自己的包裹,拿衣物的手都止不住的發抖,因爲她很激動也很害怕。
她想要自由的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但是對於陌生環境她覺得自己也是有些害怕的。
她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寧家的二小姐了,那麼光靠着她自己真的能夠活下去嗎?
寧靜殊給自己換了一身輕盈的行頭,以方便逃跑。
之前寧靜殊特地觀察好了等待着時機就逃出去和自己的意中人一起浪跡天涯。
看着現在在寺廟外面正在巡邏小和尚,寧靜殊心裏思索了一番,打算趁着換人的時候偷偷溜出去。
這時牆外響起來一聲鳥叫,“布穀,布穀,布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