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慶餘年 >第五卷京華江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開樓殺人夜(月票招……)

第五卷京華江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開樓殺人夜(月票招……)(第2/3頁)

    範閒搖搖頭。示意身邊的兩個姑娘家不要再侍侯自己,要說身邊兩個如花似玉、已在江南媚譽漸起的姑娘家這麼圍着自己,他一個正常男人心裏要是沒點兒想法,不想喝那頭啖湯。絕對是在騙人,只不過如今他的心思確實不在這些方面。

    他看着梁點點,嘆了口氣,心想這十六歲地姑娘家,怎麼就這麼會勾人呢?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會在說話,想到此節,不由又想到那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朵朵究竟多大了?

    看到梁點點那雙脈脈含情的雙眼,範閒清楚這姑娘只是職業性地想攀個靠山罷了。不過回頭看見那位西胡美人兒,範閒的心裏愈發地叫起苦來。

    奴本是西胡公主,奈何如今卻身在溝渠……這位瑪索索只怕是早就認了命,女人在這個世界不過是男人手中地貨物而已,隨便轉賣,如今被大皇子送到了江南,這抱月樓似乎並不怎麼可怕,桑掌櫃與史東家也不怎麼兇狠。眼前這位範大人生的也着實漂亮。似乎比留在王府中做苦力,被大王妃冷冷看着。不知何時送命要幸福許多。

    範閒對坐在對面的桑文哀聲嘆氣道:“這叫什麼事兒?大殿下這是欺負人不是?”

    桑文一怔,張開那張有些大的嘴,嘿嘿一笑,說道:“索索姑娘生地是極漂亮的,只不過大人少見胡人,所以一時有些不習慣,大殿下可不是故意唬弄大人。”

    範閒嘁了一聲,他前世不知看過多少西洋美人兒,也曾是阿佳妮姑娘的忠實擁躉,當然能瞧出這位西胡美人兒的吸引人之處……只是大皇子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怕的將這姑娘送到了蘇州,很明顯是北齊大公主在遠嫁南齊數月後,終於成功變身爲河東的那頭母獅子。大皇子將瑪索索送到蘇州,自然是想保瑪索索一條小命,既然如此,說明大皇子對於這位西胡美人縱無情意,也有一絲憐惜之意。

    這種情況下,難道範閒還真敢讓瑪索索去接客?只怕還得小心養着,萬一哪天大殿下忽然興趣來了,夢迴吹角連營,醉裏挑燈憶美,再找自己要人怎麼辦?

    “真不讓她們出去見客?”史闡立從外面走了進來,大約是陪那些商人們喝了些酒,臉有些紅,說話有些酒氣,直愣愣地看着範閒。

    範閒皺眉想了會兒,轉頭看了一眼梁點點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將索瑪瑪一直養着,梁點點那邊也需要安撫一下,稍一定神後說道:“眼下只是在打名氣,不急着讓她們出去見客。”

    他微微一笑說道:“只不過偶爾找些時候,你們兩個出去彈彈曲子,跳個小舞什麼地。”

    梁點點微怔,與索瑪瑪同時行禮應下,索瑪瑪如今的官話說的還不是很利落,但眼中已然透出了對範閒的感激之情。

    範閒繼續笑着說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偷不着不如讓人天天看的心癢卻依然摸不到……就讓江南的男子們先忍幾天,學學只可遠觀不可近褻地道理。”

    他最後對桑文史闡立說道:“男人,都是很賤的一種動物,你們如果能明白這一點,這生意就好做了。”

    聽到這句話,史闡立微窘,心頭有些不服。桑文卻是掩着嘴笑了起來。

    “帶她們兩個出去與熊百齡那幾個老傢伙見見面,有這些商人吹噓,名聲會更響一些。”範閒閉着眼揮揮手。

    梁點點牽着索瑪瑪地手,起身對範閒款款一禮,便在桑文地帶領下出去了。

    範閒讓史闡立靠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索瑪瑪你看着,順便把風聲放出去,讓人們都知道他是大皇子的……女人。”

    史闡立大驚應道:“傳回京都怎麼辦?”

    “我就是要讓人們知道我與大皇子地關係不錯。”範閒舔了舔發乾的嘴脣。喝了一口淡酒,笑着說道:“這時候大家還在亮牌面……關鍵是,他們兩口子的家務事,憑什麼讓我來揩屁股?”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我與大公主一路南下。當然知道那不是位善主兒,大皇子看似直爽,卻也知道如今這天下大概也只有我……大公主纔會給兩分面子,既然要我出力。當然不能不付一點代價。”

    範閒純粹是有些不爽,心想老子在江南忙死忙活,你們這些兄弟皇子們卻在京裏忙家務事,心裏好生不平衡。

    抱月樓蘇州分號當然不僅僅是用來洗錢,用來掙錢那般簡單,這是純粹範閒自己地產業,肩負着成爲範閒第二套情報系統的重要職責,範閒在內心深處總是不夠完全信任監察院。因爲自己能不能擁有監察院,在目前的局勢下,依然是皇帝一句話的問題。

    所以在裝修的時候,黃銅管已經按照京都老樓的設置鋪好了,而由父親那邊派過來負責收集情報的人手,瞞過了相應的官員,搶在姑娘們之前就已經進駐樓中。

    當前方樓中已入酣然之時,聲音漸高。範閒所處地房間裏卻是異常安靜。

    他站起身來。先去牀後的馬桶清空了存貨,又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內息。脫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平民服飾,從櫃中取出那一身已經久違了的“工作服”,試了一下,發現還挺合身,看來這半年地權貴生活並沒有讓他的身材迅速走形。

    很古怪地又坐了一會兒,確認自己已經開始習慣已經睽違半年的感覺後,範閒才推開房間的窗戶,手指強硬有力地摳着漆黑夜色下地外牆,像一隻壁虎般向着樓下黑暗中滑去。

    自從體內真氣爆的經脈大傷之後,他對於真氣的運行便開始小心起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不再嘗試着將真氣吐出掌面再收回,這種法子實在是太耗心神與真氣。

    雙腳沾地,在複雜的行廊間拐了幾拐,找到抱月樓分號的後門,推門而出,便在巷中看到那輛一直等着自己的馬車。

    鄧子越坐在馭夫的位置上,頭上戴着一頂草帽,遮住了自己地大半張臉。

    高達坐在車廂內,掀開車簾一角,警惕地望着外面。

    範閒閃身而入,輕吐一個字:“走。”

    “大人,您的傷怎麼樣了?”高達並不畏懼範閒寒冷的眼光,他的最高使命就是保證範閒的安全,在沒有得到了確認的信息之前,他實在不敢讓範閒去冒險。

    關於範閒那奇怪的傷勢,天下人的說法不一,但絕大多數人都以爲他早就好了,真正知道內情地不過廖廖數人,洪公公肯定是其中地一個,只是皇帝令範閒極其心寒地保持了沉默。而像高達,雖然一開始被範閒瞞了過去,但這幾個月一直跟在範閒身邊,當然能夠發現提司大人如今和往北齊時候的真氣狀態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