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們點點頭準備離開。
這時深與歲用一道微弱的靈氣將赤炎圖腰間的玉佩碰掉,赤炎圖蹲下身子去撿,他看到牀底下有些黑氣。
赤炎圖臉色沉重,他站起身,往墨厭牀的方向走。
南嘉看着赤炎圖的動作心裏一頓,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赤炎圖用靈氣將牀底下冒着黑氣的東西取出來,那是一個細徑寬口的白玉瓶子,瓶底和瓶口處鑲着金邊,可那瓶子上卻泛着些黑氣。
南嘉盯着那瓶子,沒心沒肺地跟求生生道:“這瓶子不錯,想要。”
求生生變得格外暴躁,它忍無可忍地大聲喊道:“南嘉嘉,你是不是瘋了?你現在還有時間看瓶子好不好看?你都不擔心主子的處境?”
南嘉慢吞吞道:“深與歲誣陷他的唄。”
“咦?你怎麼知道?”
南嘉瞥了眼,眼尾被勒出一條一條的眼紋的深與歲,她道:“早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
求生生神情帶着喜悅:“那你有沒有想到可以幫主子洗清冤屈的辦法?”
南嘉搖頭,斬釘截鐵道:“沒有”。
求生生臉上的神情立馬垮了下來,就不該對南嘉抱有希望!
赤炎圖粗眉橫起,眼睛裏閃爍着兇光,他審視地看着墨厭:“這一看就是魔族的東西,你爲什麼會有這個?”
墨厭並沒有露出深與歲想象中驚慌的神情,他不緊不慢道:“我不知道,這個瓶子不是我的。”
深與歲粗着聲音指着墨厭罵道:“你以爲你說一句瓶子不是你的,你就可以逃脫了嗎?瓶子就在你牀底下,不是你的?誰信?”
南嘉眨了眨眼,慢吞吞道:“我信”。
所有人看向南嘉,南嘉也不慌張,一臉的真誠。
墨厭擡頭看向南嘉,南嘉的真切的神情讓他心裏空了一拍。
師尊都不問自己,就直接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深與歲被噎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惡狠狠道:“南嘉,就算你徒弟是修煉邪功,殘害同族,與魔族同流合污的罪人,你還要護着他嗎?你有沒有將正道放到眼裏?”
南嘉情緒平穩,她眼睛看着深與歲,堅定道:“嗯,會護着他。”
南嘉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激進,很平淡。
只是這平淡的話卻直接戳進了墨厭的心窩,他眼底深處的柔情彷彿可以將人心軟化掉。
深與歲指着南嘉大罵;“你……不分事理!”
須元從赤炎圖手裏拿過瓶子,他將靈氣輸進瓶子裏。他試探了一下,那確實是魔界的瓶子,並且瓶子上還有魔的印記。
須元犀利的眼神盯着墨厭:“墨厭,你解釋。”
聖豐閣的大長老問道:“你就是將魔放出來的人吧?魔呢?”
墨厭認真地解釋道:“不是我,這瓶子是別人放在我這裏的。我只是一個剛剛築基的人,誰來過我的房間,我也感覺不到。我又是一個人住,我是一個很好被誣陷的對象。”
“不想聽你胡扯的這些話”
深與歲看着其他面色沉重的長老們,他道:“嚴刑逼供!我不信他不說實話。”
南嘉往前一步,將墨厭擋在自己的身後,她眼神睥睨:“我看誰敢!”
墨厭看着氣勢全開的南嘉,他早就將被誣陷的事情拋之腦後,滿心都是護着自己的人。
“叮,陰暗值第二顆星滅了。”
赤炎圖大長老也被南嘉的強橫的語氣激怒:“南嘉,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想護着他?”
“證據確鑿?就有個瓶子就是他了嗎?”
赤炎圖大長老不甘示弱:“那你有證明不是他的證據嗎?”
墨厭緩緩道:“我有”。
所有人看向墨厭,近十位化神期高手高壓的眼神注視下,墨厭沒有慌神。
“我應該可以找到兇手”
深與歲狂笑,眼睛裏滿是嘲諷:“哈哈哈,天大的笑話,你可以找到兇手?”
墨厭不理會他的嘲諷,他看向須元問道:“掌門,受害人的屍體還在嗎?”
“在”
墨厭道:“我想去看一眼是屍體”。
須元想了一下,然後同意。
到了停屍房,墨厭又道:“師尊,你佈置一個結界,防止兇手跑了。”
深與歲冷哼一聲:“呵,這冠冕堂皇的話,你就是兇手,還在這裏裝什麼?”
深與歲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機,他不認爲墨厭能找出什麼證據。他就站在那裏,到要看看墨厭能耍什麼花招!
墨厭根本不理會深與歲說的話,他叮囑道:“這個結界就連化神期修爲的人都不能輕易破解。”
須元嚴肅地盯着墨厭,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只是想到南嘉那麼信任他,須元還是照做了。
深與歲與墨厭冷漠的眸子對上,他卻不以爲然,墨厭只是胡鬧,他纔不會相信,墨厭能揪出自己。
赤炎圖被墨厭搞得不耐煩了,他冷漠道:“行了沒?趕緊的。”
墨厭從乾坤戒裏拿出靈心燈,靈心燈裏紅色的火焰分耀眼。
靈心燈的燈體是由透明的水晶打造而成,燈體裏面是紅色的液體。燈的最上方像是一朵綻開的白蓮。
南嘉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我艹,這燈也太好看了吧?想要。”
求生生無奈吐槽:“你怎麼什麼也想要?”
在靈心燈一出的那一刻,深與歲心裏有些慌張。
靈心燈可以匯聚人的靈魂,與鬼對話。
那些受害人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要是被他們說出了,自己……
不過深與歲轉念一想,他又放心了。
因爲操縱靈心燈也是有很苛刻的要求的,他不覺得墨厭可以做到。
而且那些人的三魂六魄都已經被自己打散了,墨厭還去哪裏彙集?
墨厭走到屍體旁邊,拔下一簇的頭髮。
將頭髮放進燈裏,什麼都沒有出現。
墨厭又去到第二個屍體旁,依舊不行。
直到最後一個屍體,終於召集出了一魂。
深與歲眸子陰沉地盯着那個魂,
難道自己昨天晚上離開得太匆忙,忘記摧毀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