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蟒捂住腹部,蜷縮在地,像極了被過油的皮皮蝦。

    王方翼五人面色大驚,沒想到這位郡公之子,竟然有如此功夫。

    “哼,以後馬戰再與其一較高下!”

    王方翼心中忌憚,張玄的近身短打相當厲害,就算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張大象!剛纔你說單挑我們幾個,是不是真的!”

    “不錯,大丈夫不可言而無信!”

    “有能耐,就讓我們幾個一起上!”

    李恪怒聲呵斥道:“你們還要臉不要?莫非想六個打一個,真以爲張兄身後無人乎?”

    程處默雙手抱膀,忍不住譏諷:“真是男子漢大丈夫,單挑打不過,就選擇羣毆啊!”

    秦懷玉滿臉不屑,“與汝等分爲一什,乃吾之恥辱!”

    王方翼退後一步,直言不諱:“我不摻和。”

    馬三德指責道:“王方翼!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臨陣脫逃?”

    “以多欺少,非我輩武人所爲!”

    王方翼說罷,直接走出了營房外。

    其餘新兵聽到張玄這一什的營房,不斷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都好奇不已。

    長孫衝上前搭話道:“怎麼樣?有沒有教訓張大象那小子?”

    “不錯!你們幾個人的武藝,就連李將軍都讚不絕口,揍一個張大象肯定沒問題!”

    杜荷摺扇一甩,瀟灑非凡,“我等就在這裏等着,看看張大象的慘狀!”

    “來來來,諸位兄弟,一人一把瓜子!坐等看戲!”

    不消片刻,一道身影突然從營房飛出!

    噗通!

    劉大力首當其衝,兩隻被打的淤青的熊貓眼尤其矚目。

    營房裏傳來張大象的聲音:“佛斯特布拉德!”

    噗通!

    李明曉不偏不倚,落在劉大力身上!

    “打包Q!”

    噗通!

    華平頭暈眼花,甩在李明曉身上,最下面的劉大力“哎呦”一聲!

    “揣包Q!”

    馬三德堅持了一會,便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長孫衝動等人可算看到一個能正常站立的人。

    “張大象!你給我等着!咱們兩沒完!”

    “再給你重新組織肢體語言的機會!”

    馬三德毫不猶豫地主動撲向華平身上,劉大力再次“哎喲”一聲,爲何受傷的總是我?

    “誇爪Q!”

    長孫衝安慰道:“沒事!六個人裏,還有一個!肯定能制服張大象!”

    杜荷的摺扇有些微微顫抖,“不錯!肯定能揍張大象一頓!”

    孫大蟒捂着肚子從營房走出,一臉諂媚,“什長!快到喫飯的時間了,您想喫什麼,我這就去幫您帶回來!”

    什長?

    你特娘叫的這麼自然?

    張玄打了個哈欠,“都四殺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孫大蟒點頭哈腰,“俺懂!俺懂!”

    孫大蟒一路小跑,隨後那碩大的身軀,直接撲向馬三德四人!

    劉大力叫苦不迭,“不要啊!哎呦!”

    張玄輕吹手指,“潘塔Q!”

    將軍大營內。

    酒肉擺了一桌,李承乾居於首位,身旁李思文和李泰推杯換盞。

    “思文將軍果然深思熟慮!六個身手不凡的新兵,怎麼會服他張大象呢?”

    李泰扭動着肥碩的身軀,爲大哥李承乾斟酒,“咱們啊,就等着張大象捱揍的消息吧!”

    李思文又爲李泰斟酒,“聽魏王殿下說過,此人有些武藝,不過想要一打六,還是癡人說夢!”

    “有我在,張大象休想在新軍營好過!”

    李泰舉杯相慶,“大哥,思文將軍,來來來,咱們乾一杯!”

    李承乾輕笑一聲,這個四弟,還是如此會討喜,難怪父皇對其喜愛有加。

    “將軍!不……不好了……”

    桓安突然闖入,惹得李思文有些不滿,“什麼事,大呼小叫!若是擾了太子爺和魏王爺喝酒的雅興,我打你二十軍棍!”

    李承乾寬慰道:“不必害怕,有什麼事,儘管說來。”

    桓安擡頭看了眼李思文,後者不耐煩道:“太子爺發話了,還不趕緊說!”

    “是……將軍派去的六名新兵,除了王方翼外,其餘五人都被張大象打翻在地……”

    “現在他們已經叫張大象什長了……”

    啪!

    李思文怒火中燒,直接將酒杯摔落在地,“張大象!”

    李承乾嘴角微笑,小酌一杯,笑道:“思文,你的方法,太過拙劣。”

    李思文聞言,趕緊虛心請教道:“還請太子殿下教我!否則這口惡氣,思文實在是難以下嚥!”

    “好說!”

    李承乾夾了一口魚肉,放入嘴中,只覺得鮮美無比,“張大象的訓練都與新軍分開了,那是不是代表其他事情,也能與新軍分開呢?”

    “這魚不錯,可惜不是自己人,他們永遠喫不到!”

    李思文眼珠一轉,便聽懂了其中意思。

    “太子殿下大才!末將明白了!”

    李承乾喫魚喝酒,“本太子可什麼都沒說過,這些事啊,都是思文將軍自己領悟!”

    “對對對!都是末將自己領悟,與太子爺沒半點關係!”

    李思文已經興沖沖地走出營房,李承乾晃了晃酒杯,“四弟?”

    “大哥,喝酒!”

    李泰起身爲李承乾斟酒一杯,自己這位大哥果然不容小覷!

    暗算張大象的事情,都讓李思文背鍋,自己推脫個一乾二淨!

    新軍營。

    火頭軍們已經做好了白花花大饅頭,配着一碗菜粥,加上幾片醃菜,就是新兵們的一餐。

    張玄五殺幾名刺頭,照例和李恪等人前來領饅頭,準備回去開小竈,來個烤饅頭片。

    “五個饅頭!我要喫五個!”

    張玄拿起大海碗,打了菜粥,就要抓向饅頭。

    “慢着!”

    李思文昂首闊步,身後跟着桓安與親兵。

    “張大象,你這一什,訓練方式與本將軍不同!那看來喫的東西,也該不同纔是!”

    李思文冷笑一聲:“這些軍餉,只給聽話的人!你那一什的糧食,自己想辦法吧!不許給他們飯喫!”

    程處默大怒:“李思文,你什麼意思?哪有當兵不給軍餉的?”

    “李將軍,你這般做法,有失磊落!”

    秦懷玉低聲怒喝。

    李恪則一步踏出,正面李思文:“將軍,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因爲練兵方式不同,就剋扣軍餉!”

    張大象見三人義憤填膺,好奇地問道:“只要不喫你的軍糧,我們怎麼喫,你都不會管?”

    “你答應了?自然如此!你們怎麼喫,喫什麼,都不關本將軍的事!”

    張玄聞言,一口答應:“好!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