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趙昆猛烈咳嗽,伸手朝姜潮不停筆畫。
姜潮歪頭,有些疑惑的問:“咳咳是什麼意思啊公子?”
“救……救我……”
趙昆強忍住乾嘔的衝動,沙啞着喉嚨說了一句。
還沒等姜潮反應過來,阿米奴就一把鬆開趙昆,然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喫驚的問:“公子,你怎麼了?”
“我……”
趙昆的話還沒說出口,一股死魚掉臭水溝裏的口氣,迎面而來,使得他兩眼一翻,直接往後倒去。
“公子!”
姜潮嚇了一跳,連忙抱住趙昆,並狠狠瞪了阿米奴一眼。
阿米奴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不由嘀咕道:“秦人都這麼虛的嗎?”
虛?
說誰虛呢?
聽到阿米奴的嘀咕,趙昆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猛地掙脫姜潮的手,然後朝阿米奴小袖一甩,霸氣側漏的道:“跟我走!”
阿米奴:“………”
姜潮:“………”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半響,走在前面的趙昆,實在忍不住,然後將頭一甩,頓時翻江倒海。
看得身後的兩人,面面相覷。
…………
王家別院,偏廳裏。
趙昆坐在主位,姜潮坐在右位,阿米路坐在門口,正接受醫者治療。
卻不知怎麼的,當醫者拿出藥膏給阿米奴敷傷的時候,他伸手飛快的勾了一坨塞進嘴裏。
“這是外敷的藥!不能喫!”
醫者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道。
阿米奴舔了舔嘴脣,笑道:“味兒還不錯,你是個好醫者!”
聽到這話,醫者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心說我特麼是醫者,你當我廚子呢?
“公子,這胡人皮糙肉厚,這點傷不用藥也沒關係!”醫者憤憤的收起藥膏,然後朝趙昆拱手一禮。
趙昆聞言,嘴角一抽,心說這醫者跟張三差不多,種族歧視很明顯。
看來得找機會做做思想教育工作。
不然萬國來朝,豈不是成了關門打狗?
想到這,趙昆有些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示意醫者先退下。
阿米奴見醫者退下,然後抖了抖肩膀,朝趙昆走去。
趙昆見他走來,嚇了一跳,連忙道:“你不用過來!”
“嗯?”
阿米奴歪頭,有些疑惑。
趙昆尷尬一笑:“我習慣與人遠距離交流!”
“你們秦人還真奇怪,在我們大宛,朋友都喜歡圍在一起喝酒喫肉!”
“呵呵!”
趙昆呵呵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直接轉移話題:“之前的事,我替千口村的村民向你道歉,他們確實不該打你。”
“沒關係!”
阿米奴擺了擺手,然後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阿米奴不是小氣的人,而且他們也不認識我,這就是誤會而已。”
說着,又想起什麼似的,拿出牛肉乾道:“這個給你……”
趙昆果斷拒絕。
阿米奴撇了撇嘴,道:“你們秦人還真是大方,有好藥隨意用,有好東西也隨意送,這些要是拿到大宛,能賣不少錢!”
說着,又將牛肉乾塞進了懷裏。
趙昆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問道:“你既然說李源讓你來的,那你知不知道,我跟他不是朋友,是敵人?”
“啊?”
聽到這話,阿米奴驚訝的站了起來,望向趙昆,緊張的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規矩。”
“什麼規矩?”
砰——
阿米奴的話音剛落,姜潮手中的軍用砍刀,砰的一聲插在桌案上,嚇得阿米奴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公子饒命啊!我真不知道李源是您的敵人!”
聽到阿米奴的求饒,趙昆笑着瞪了姜潮一眼,斥道:“還不快把刀收起來!瞧你把人家嚇得!”
“不好意思公子!我手滑了!”
姜潮訕笑着收起砍刀,然後自顧自的喫起了瓜果點心。
趙昆嘴角一揚,淡淡的笑道:“我的規矩很簡單,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利刃……”
話到這裏,頓了頓,然後朝阿米奴挑眉道:“那麼,你是我的朋友嗎?”
“是是……是朋友!”阿米奴聞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阿米奴是公子的朋友!”
“呵呵,既然是朋友,那就上美酒美食!”趙昆笑了笑,然後朝門外的僕人擡手示意。
很快,琳琅滿目的美食美酒送上了阿米奴的桌案。
阿米奴瞪大了眼睛,來不及謝禮,急忙爬起來,胡吃海喝。
趙昆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付這種胡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大棒加大棗。
因爲胡人來往西域和中原,做的都是刀尖上的生意,你跟他們講道義,純粹是對牛談琴,只有武力震懾,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沉默了片刻,趙昆又問:“你來找我,是不是想做瓷器生意?”
“這瓷器很好啊!”
阿米奴舔乾淨盤子裏的點心殘渣,然後伸出手臂,擦拭乾淨盤子,讚道:“比我之前看到的瓷器還好,這要是拿回大宛,能賣很多錢!”
“你在哪裏看到的瓷器?”
“在李源家啊!他家有一個小瓷瓶!”
趙昆恍然的點了點頭。心說李家還真是手眼通天,這沒來跟自己走關係,照樣弄到了瓷器。
看來,瓷器的三個步驟,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裏,趙昆瞥了眼阿米奴,又說道:“你先把手中的盤子放下,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送你!”
“真的?”
阿米奴聽到這話,眼睛發亮,立刻乖乖放下盤子,含糊着聲音道:“我阿米奴從不騙人,公子想問什麼就問吧!這個買賣很划算的。”
“呵!”
趙昆“呵”了一聲,笑道:“聽說大宛產良馬,你既然是大宛人,那我得問你,大宛可否有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
阿米奴愣了愣,隨即搖頭道:“大宛沒這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