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隴西郡大捷,整個頻陽都充斥着歡樂的氣氛。
趙昆從火炕上爬起來,打着哈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恍惚。
昨晚跟嬴政四人玩了通宵的鬥地主,本來只想睡一會,結果醒來時,天都快黑了。
王家兄妹倒是想睡個天昏地暗,可老孃嬴氏不同意,生拉硬拽的讓他們起牀,回王家老宅,祭祖,準備家宴。
而嬴政呢,在趙昆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跟公孫玉回了行宮。
畢竟行宮那邊還有一大幫子人要安排。
此時的趙昆府邸,燈火通明,看起來很是華美。
雖然是除夕夜,但這個時代沒有爆竹聲,也沒有春節聯歡晚會,讓人感覺不到過年的氣氛。
說起來,這還是趙昆來到秦朝的第一個除夕夜。
想到這裏,趙昆伸了個懶腰,吳誠緊接着走了過來。
“公子,請移步正廳。”
“要喫年夜飯了嗎?”
趙昆緊了緊身上的自制睡衣,歪頭朝吳誠詢問。
吳誠拍了拍身上的積雪,然後朝趙昆行了個禮,道:“主母她們走之前,已經準備好了家宴。”
“好,等我換身衣服。”
趙昆點了點頭。
此時正廳裏,桌案上擺滿了菜,火紅的爐火讓整個廳堂暖洋洋的。
趙昆在吳誠的帶領下,坐到了主位,而韓信,陳平,吳誠,也依次入座。
吳誠作爲趙昆的侍衛統領,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很長,因此表現得平常自然。
而韓信和陳平兩人,看着屬於自己的桌案上,擺放着豐盛的酒菜,想着來頻陽之前的日子,心中難免有許多感慨。
細心的公孫玉聽說趙昆讓僕人們回家過年了,便讓自己的侍女桃花留下來伺候他。
等所有人入座後,桃花安靜的替趙昆斟酒,而趙昆則看着正廳裏的幾人,露出了笑容:“今年比往年多了些收穫,往年就我跟吳誠,今年有了你們,倒也不孤單了。”
說完,拿起酒杯朝吳誠道:“老吳,這些年多虧你在我身邊鞍前馬後,今天我要跟你道聲謝。”
“不敢。”吳誠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後朝趙昆道:“公子是黎妃唯一的骨血,我答應過黎妃,要好好守護你,照顧你。我做的一切,也只是盡份內之事。”
趙昆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又拿起酒杯朝陳平道:“小陳,我還是喜歡這樣叫你,感覺很親切。”
“你來頻陽雖是吳誠的功勞,但也是你的選擇,如今身居頻陽縣令,未來可期。”
聽到這話,陳平端起酒杯,看了看韓信,有些感慨的說:“公子待我如親人,我待公子如恩人,來頻陽,恐怕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趙昆笑着微微頷首,喝光了杯中酒,桃花又續了一杯,然後看向韓信。
而此時的韓信,已經舉起了酒杯,朝趙昆道:“在下不如老吳待在公子身邊久,也不如小陳爲公子計劃未來,過去這段時間,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是一場橄欖球比賽的勝利,不敢讓公子敬酒。”
聽到這話,趙昆哈哈大笑:“你若有立功的機會,那我豈不是大事可成?”
吳誠古怪的皺了皺眉,陳平也笑着看向韓信。
話音剛落,吳誠和陳平忍不住笑了起來。韓信也若有所思,端起手中的酒,一口悶了。
倒是歡笑過後,吳誠再次端起酒,朝趙昆道:“公子,我也敬你一杯。”
“還有我們!”
陳平和韓信也端着酒,朝向趙昆。
“祝公子歲歲有今朝,百病不侵。”吳誠說完這話,將酒一口乾了。
陳平和韓信對視一眼,笑着道:“祝公子百尺竿頭,大展宏圖。”
說完這話,吳誠目光一頓,趙昆呵呵一笑,擺手:“低調點,低調點。”
“哈哈哈!”
韓信和陳平大笑,趙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朝他們說:“你們的祝願我都知道了,來年肯定繼續努力,讓跟着我的人,過上想要的生活。”
韓信和陳平對視一眼,滿臉欣喜。
趙昆心情不錯,忽然發現桃花正在偷看他,轉過頭又發現這丫頭在倒酒,想來是也有話說。
不過,這種場合,也輪不到她開口。
想到這裏,趙昆便招呼衆人:“都別光顧着喝酒,動筷子喫菜吧!”
“諾。”
“老吳,這包子是我義父做的,你也嚐嚐?”
“???”
吳誠懵逼。
始皇帝居然會做包子?
不是,始皇帝居然會下廚?
這,這怎麼可能啊!
………
喫完年夜飯後,吳誠回了自己的宅院,因爲趙昆答應過他,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見父母。
於是他就把父母接來了頻陽,跟他們一起住。
韓信和陳平雖然沒有親人在頻陽,但除夕夜早就有了安排,喫完飯就出了門。
趙昆本來想去找義父的,可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義父住哪,也就成了孤寡。
和他一起守歲的,是那個叫桃花的侍女。說起來也怪淒涼的。
不過,趙昆也沒覺得有什麼失落,畢竟他從小到大,也沒正兒八經的過過節。
好像從大學那會開始,節日已經成了稀鬆平常的日子,要麼睡覺睡到自然醒,要麼打一天遊戲。
當然,看看紙片人老婆,也是很滿足的。
“什麼時辰了?”趙昆捲起被褥,朝桃花問道。
桃花拿起瓷壺,給趙昆倒了一杯咖啡,然後輕聲說道:“剛剛過了戌時,現在應該是亥時。”
趙昆點了點頭,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琢磨着除夕守歲,自己就這麼幹坐着也不是事兒,得找點事幹。
於是他就爬起來,穿上睡衣,走到桌案前,看了看公孫玉她們準備的過節點心和水果。基本都是乾果之類的東西。
跪坐在牀邊的桃花,見趙昆拿起核桃犯難,便主動上前,從果盤裏拿了一顆,放在嘴裏嘎嘣一聲,就成了兩半。
趙昆詫異的看着她,然後伸出大拇指,嘆道:“你的牙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