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身份比較特殊,看護他的侍衛,也沒有限制他的活動。
比如在院子裏閒逛還是可以的。
於是當他逛到院門的時候,正好發現被侍衛攔住的阿米奴。
“你來這幹嘛?”趙昆歪頭,古怪的打量着阿米奴。
阿米奴看他來了,當場奧斯卡似的撒潑打滾道:“我要賠償,我要賠償……”
“賠償?”
趙昆一臉懵逼:“什麼賠償?”
“你騙了我!”
趙昆:“我騙你什麼了?”
阿米奴:“你騙了我的感情!”
趙昆:“………”
什麼情況啊這是?
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兒,扯什麼感情不感情的,合適嗎?
如果說這話的是個姑娘,趙昆可能會點根菸,然後淡淡的說一句“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可這話是個鬍子拉碴的老爺們兒說的,那就有點侮辱人了。
爲了不讓侍衛們浮想聯翩,趙昆果斷出手,黑着臉將阿米奴拉進了偏廳。
“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趙昆坐到主位,直視着阿米奴道。
阿米奴擦了擦本就沒多少的眼淚,抽泣着道:“我剛從驛館老闆那裏得知,頻陽已經有瓷器賣了。”
“賣瓷器?”
趙昆皺了皺眉,恍然大悟。
原來是飢餓營銷的策略,被落實了。
同樣是前段時間,趙昆定下了飢餓營銷的策略,將原本不對外出售的瓷器,改爲限量供應。
這樣,市面上就有了一些在售瓷器。
而趙昆和阿米奴達成的交易則是瓷器換馬,即拿出兩萬件瓷器換一千匹馬。
本來這場交易,是以國寶換國寶的代價達成的,現在瓷器在賣,那國寶之說就成了騙局,所以阿米奴才找上門來。
沉吟了片刻,趙昆笑着說:“瓷器確實已經售賣了,但這對你們來說是好消息。”
“哪裏好了?”
阿米奴瞪大眼睛,直視着趙昆。
趙昆環顧左右,小心翼翼的說:“以前大秦朝廷是不準賣的,你知道現在爲什麼可以賣嗎?”
“爲什麼?”
“因爲咱們有後臺了。”
“後臺?”阿米奴一臉茫然的問:“您不是皇子嗎?皇子還需要後臺?”
“需要啊!”
趙昆點頭道:“皇子也分得寵的皇子與不得寵的皇子,我就是那個不得寵的皇子,所以我需要後臺。”
聽到這話,阿米奴好像覺得有道理,於是問:“那公子的後臺是誰?”
“頻陽的實際掌控者,通武侯王賁。”
趙昆想都沒想的答道。
“通武侯?”
“對,就是通武侯。”
趙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通武侯爲了讓瓷器可以在大秦售賣,想盡了辦法。”
“你知道始皇帝的行宮嗎?那裏面所有的用具,都是通武侯購換的瓷器。”
“要不是通武侯討好了始皇帝,你以爲瓷器是隨隨便便能賣的?”
“怎麼啦?”
趙昆故作疑惑的問。
阿米奴梗着脖子答:“你現在不用冒着生命危險了,我卻要冒着生命危險,這不公平!我要賠償!”
話音剛落,趙昆禁不住擡手扶額,他算是看明白了。
阿米奴恐怕早就知道瓷器不是國寶,今天來找自己,估計也是蓄謀已久的勒索。
就算自己解釋得再離譜,他也無所謂,反正今天就是來要好處的。
要是換了其他人,趙昆肯定不會慣着他,但阿米奴對他有大用,他也只能進一步容忍他。
於是想了想,趙昆便朝阿米奴道:“既然你覺得不公平,那作爲大國皇子,我自然得補償你;
這樣吧,我免費再送你一百件瓷器!”
“真的嗎?”阿米奴眼珠一轉,興奮地就要起身,給趙昆來個擁抱。
趙昆見狀,立刻擡手製止:“你別高興得太早,我說了送你瓷器,那也是你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給你。”
“這個沒問題。”
阿米奴得到了趙昆的承諾,他也相信趙昆不會違背諾言,畢竟前面順走的瓷器,趙昆也沒跟他計較。
“公子心善,是阿米奴的朋友,阿米奴原諒公子了。”
“呵呵。”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說你個撒潑打滾的朋友,我不配。
但是,他也不想跟阿米奴計較,便轉移話題道:“還有一個多月就出發了,你那邊準備得咋樣了?”
“早準備好了。”
阿米奴隨口答了一句,然後伸手抓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嘴裏,就像幾百年沒喫過飯似的,狼吞虎嚥。
趙昆見狀,皺了皺眉,又問:“不是說人都被趕出城了嗎?你怎麼在這?”
“驛館只是封了館,不讓我們出去,但我說認識您,他們就帶我來了這裏。”
“他們?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就是穿紅衣服的,他們在驛館裏搜搜查查,好像在找什麼人。”
“穿紅衣服的?”
趙昆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片刻,又朝阿米奴道:“瓷器已經生產得差不多了,一個月後,你就可以來取貨。”
“沒問題。”
阿米奴叼着一塊糕點,朝趙昆道:“我信任公子,就像信任阿庫魯叔叔一樣。”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我要跟族人打聽消息,應該不常來了,公子別太想我。”
“………”
趙昆翻了個白眼,心說我想你個毛啊!你這傢伙多半是沒借口來敲詐了。
“那你什麼時候拿貨,記得提前通知。”
“好!”阿米奴點了點頭,然後拿起盤子朝趙昆道:“我走了啊公子!”
趙昆目送這傢伙拿着盤子遠去,不由搖頭苦笑,心說什麼是雁過拔毛,這就是!
剛好就在這時,嬴政從門廊走來,在護衛的指引下,找到了他。
“聽說你受傷了?”
嬴政剛跨進廳門,似笑非笑的問。
趙昆愣了下,旋即訕笑着道:“義父,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