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從來沒信任過中原人,你有用的時候,你就是軍師,是匈奴的貴客。
一旦你沒用了,你就是泄憤的工具。
盧綰以爲自己跟那些中原翻譯不一樣,其實在衆匈奴酋長和首領眼中,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至於復國什麼的?
可能嗎?
我大匈奴勇士們浴血奮戰的結果,會讓你一箇中原人坐享其成?
幾粒花生米啊,喝這麼多。
顯然,冒頓從來沒想過幫盧綰復立什麼漢國。
只見他看都沒看盧綰屍體一眼,直接拔出佩劍,朗聲高喊:“攻破秦軍關隘!屠戮中原人!”
“殺!殺啊!”
匈奴武士們奮力高喊,瘋了一般衝出軍營,朝着雲中郡長城狂奔而去。
畢竟三大王庭被攻破,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居住在王庭周圍的家眷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
與此同時。
雲中郡長城上的趙昆,全程觀看了冒頓殺盧綰的一幕,以及匈奴大軍集結起來,三十餘萬匈奴大軍,如同遮天蔽日一般壓向自己。
“公子!”
就在匈奴攻城之際,王離帶着親兵,衝上了城頭。
趙昆聽到王離的聲音,扭頭望去,只見王離一臉緊張地看着自己。
“不用擔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趙昆輕笑一聲,旋即看向城外的匈奴大軍,道:“我們順利激怒了匈奴大單于冒頓,他要調動兵馬和我們決戰了!”
王離聞言,連忙順着趙昆的目光看去,只見城外一片黑壓壓的匈奴武士,正朝關隘靠近。
看到匈奴人來勢洶洶,王離眉頭大皺:“公子,既然要跟匈奴決戰,那我們爲何不調集大軍前來助戰?”
“我已經派人讓李信和韓信調集兵馬前來了。”
趙昆笑着道:“而且關隘就這麼大,我們與匈奴大軍鋪開大戰,也無法容納所有兵馬;
匈奴兵馬雖多,卻只能用添油戰術,如此一來,他們的人數優勢便化爲烏有。”
“這.....”
王離遲疑了一下,忽地感慨道:“這場決戰,註定是一場消耗戰。”
“呵呵。”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拍着王離的肩膀,道:“這裏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再去休息一會兒吧,有新的情況,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嗯。”
王離點頭應了一聲,卻沒有聽從趙昆的話去休息,而是默默站在趙昆身旁。
這傢伙還跟以前一樣。
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趙昆癟了癟嘴,卻沒有再勸王離。
就如此,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匈奴大軍那邊。
過了半刻鐘,王離纔再次開口道:“看匈奴這樣子,似乎是要直接攻城了!”
“該玩的都玩過了,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
趙昆笑了笑,道:“遼東的一萬火槍兵和父皇的羽林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倒不用擔心他們.....”
“衝啊——!”
緊接着,大約有五萬匈奴武士,扛着雲梯或頂着獸皮盾,向着關隘衝殺而來。
其中,自然少不了上次建功的攻城錘。
而且這一次,更多的匈奴武士護衛在攻城錘兩側。
匈奴射手也提前就位,每靠近一段距離,便向關隘上的秦軍發射箭矢,用來干擾秦軍射手並掩護攻城錘前進。
“弩手準備!”
等到匈奴兵靠近射擊範圍,守城將領們在趙昆的授意下,指揮兵士們開始反擊匈奴。
只是一瞬間,秦軍弩手就將秦弩上弦,然後用閃着寒光的箭矢對準城外的匈奴人。
“發射!”
隨着將領們一聲令下,牀弩率先向匈奴兵射出弩矢。
弩矢瞬間射入匈奴兵的陣中,當即便有匈奴武士被牀弩的弩矢射穿,整個人被釘在地上。
之後便是秦軍弩手們的齊射。
第一波弩矢對準了衝在最前面的匈奴武士。
匈奴武士們剛聽到弩矢發射的聲音,弩矢便已經射入他們的身體之中。
眨眼之間,一排匈奴武士便已經被射翻在地。
而此時,匈奴射手也向着城牆上的秦軍將士仰射。
數萬匈奴射手射出的箭矢飛向空中,隨後向着秦軍關隘上的秦軍將士墜落。
雖然匈奴的弓箭對身着硬甲的秦軍將士傷害不大,但數萬支箭矢沖天而降的場面,還是讓秦軍將士喫驚不小。
但是。
喫驚歸喫驚,匈奴射出的箭矢噼裏啪啦砸在秦軍將士的甲冑上,並不能一舉射穿秦軍將士的甲冑。
秦軍弩手依舊可以神態自若地上弦發射,將城下的匈奴武土放倒。
當然,意外在所難免,也有一些沒被甲冑防護的區域,被流矢射中,導致傷亡時有發生。
隨着匈奴武士逼近關隘,匈奴射手們也停止了射擊。
他們的箭矢也許射不穿秦軍甲冑,但對自己人的殺傷力,還是有的。
若不小心射到了自己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匈奴射手的主要目的就是干擾秦軍弩手,現在匈奴武士已經衝到秦軍關隘下,也就沒有了掩護的必要。
此時,匈奴武士們開始搭建雲梯,並且同步攀爬雲梯。
下一刻,匈奴武士掩護着攻城錘,猛烈撞擊已經加固過的城門。
城頭的趙昆見狀,立刻揮手示意弩手退後,自由拋射。
手持劍盾和長戈的秦軍兵士,迅速頂到前面,和登城的匈奴武士展開肉搏。
聽到城下不斷傳來,匈奴武士用攻城錘撞擊城門的聲音,趙昆對身旁的一個秦軍將領揮手示意。
秦軍將領點點頭,指揮兵士們拿起油罐向匈奴人的攻城錘上扔。
只聽“啪”的一聲,陶罐碎裂,火油在攻城錘上肆意流淌。
緊接着,秦軍將領射出一支火箭,匈奴人的攻城錘瞬間被點燃。
一旁操作攻城錘的匈奴武士也被波及到,直接被烈火吞噬。
“啊——!”
着火的匈奴武士大喊着倒在地上打滾。
但,火油不是能夠輕易滅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