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覆秦從計劃開始 >第六百四十二章線上線下
    現在的大秦學宮,已經算是百家齊放之地了。

    能夠進入學宮,並開派立院的,都是能夠與時俱進的學派。

    他們選中的士子,思維模式與故步自封的魯儒已經完全不同。

    這纔是魯儒落選的根本原因。

    可笑的是,魯儒無能狂怒,最後受傷的卻是他。

    不過,面對旁人的詆譭謾罵,劉才從未辯解過什麼。

    雖然他在學宮的一些士子們口中名聲不佳,但在儒門師長眼中,劉才絕對算得上有君子之風。

    每次儒門考覈,劉纔在同屆士子中都名列前茅。

    他花了兩年的時間,用實力告訴其他人,自己之所能夠在這裏,沒有依靠其他任何人。

    至於少數那些裝聾扮瞎的,劉才也不屑於與其說什麼。

    前幾次學宮論辯,劉纔是唯一個能夠與元藜平分秋色的儒門士子。

    託元藜的福。

    通過那次論辯,他徹底擺脫了依靠劉肥的污名,所有士子都承認了他是一個有才之士。

    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天呢,元藜就上門問罪。

    而且,張嘴就朝劉才的人品下口。

    劉才即便脾氣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

    之前其他人誹謗自己,將自己的人品詆譭得一無是處。

    劉纔沒有辯解,因爲他覺得沒必要。

    在骨子裏,劉才也是一個極其高傲的人。

    夏蟲不可語冰,他都不屑於爲自己解釋什麼。

    但是如果這話是出自元藜之口,這邊讓劉才難以接受了。

    劉纔是儒生,一向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一套。

    在他眼中,元藜確實是一個極其出色之人,值得一交。

    上次與元藜論辯,他頗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沒想到,元藜卻如此當衆詆譭自己。

    思及此處,劉才的臉都給氣白了。

    其實,劉纔對元藜的任職,還是有些流於表面。

    元藜的性格,有些混不吝。

    若劉才瞭解過元藜進入大秦學宮之前的過往,絕對不會對元藜能知書達理抱有什麼信心。

    “元藜,我敬你明言辨理,不成想你居然與那些鼠目寸光之輩一般!”

    劉才氣極反笑,追問:“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何事?”

    他知道。

    此事若不能與對方當衆分說個明白,那麼以後自己在大秦學宮真的就要名聲臭大街了。

    “汝劉氏在陳留所做的事,你莫非不知道嗎?”

    劉才生氣,元藜比他還要生氣。

    這件事情,還要從前段時間說起。

    呂雉開辦商行後,扶持劉肥也開了商行。

    而且這商行,還是建築行。

    上個月,因爲洛邑至岳陽的鐵路修建事宜,劉肥前往陳留高陽。

    修建鐵路,不說在大秦,即便是在全世界都是開天闢地頭一遭的事情。

    對於這樣一個系統性的大工程,自然有許多東西需要不斷鑽研調整。

    光是佔地一事,處理起來便極爲繁瑣。

    如今大秦雖然商業、農業並行發展,但是諸夏之民對土地的眷戀,可以說是鐫刻在骨子裏的。

    鐵路沿線,若不是迫不得已,不會佔用農田。

    但不得不佔用的時候,劉肥的處理方式也極爲簡單粗暴,那便是砸錢。

    大多數人,劉肥都可以用錢擺平。

    畢竟現在大秦經濟極其繁榮,國家開放政策之後,土地早已經不再如同以往一般,是非賣品。

    有了錢,若是還想種地,總能夠買到比之前更好的地。

    但凡事都有特殊。

    在高陽的時候,劉肥就遇到了一個難啃的骨頭。

    此人便是元藜的父親,元鼎。

    元鼎自小家境貧寒,但是喜歡讀書。

    別看他脾氣又臭又硬,像塊石頭。

    但即便他再不怎麼認同新事物,處在這個環境之中,總是會隨波逐流。

    第一個五年發展計劃時期,元鼎趁着大量人口流向工廠,買下了大片土地。

    如今,他已經成爲高陽首屈一指的大地主。

    鐵路修建到高陽,選擇的線路,就要橫穿元鼎名下的土地。

    劉肥本以爲這次如同以往一樣,靠着砸錢就可以把事情擺平。

    沒有想到,他的手下拿着錢登門拜訪元鼎,卻被元鼎拿着棍棒打了出來。

    老頭的態度極爲堅決。

    反正老子不管你們給多少錢,想佔老子的地,絕對不行。

    劉肥沒辦法,親自登門商談.....

    面對劉肥這個陛下後代的劉邦後人,元鼎也沒有過分。

    兩人商談了一天,最終還是沒有談攏。

    元鼎告訴劉肥,鐵路要穿過的那片地,是他爲元家選的墳地,輕易不得讓人。

    面對這老頭,劉肥也沒有多餘的辦法,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劉肥說,你老哥退休之前擔任陳留門守,說起來也是國家公職人員。

    修築鐵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你應該支持纔是。

    而且,我們也不白佔你的地,我們給錢。

    如果你不要錢,也簡單,你想要什麼直說,只要我能辦的,我二話不說給你辦了。

    老實說,以劉肥的性格,能夠如此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已經是極爲難得了。

    然而,元鼎卻不買賬。

    話說到這裏,他終於說出了真正的理由。

    元鼎說,我聽說修築鐵路,工程浩大,工人們的危險,不亞於當初始皇修築長城、阿房宮。

    火車這種東西我也見過,無非是跑得快一些,拉的東西多一些。

    但說到底,這種東西都是爲了商賈之利,對普通百姓又有什麼好處呢?

    集舉國之力,勞民傷財,卻是爲了建奇技淫巧之物推行商賈之事,何其荒謬。

    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沒有能力阻止這種不正確的做法,但也絕對不會助紂爲虐。

    好嘛,老頭這一番說辭下來,就差沒有明擺着說修建鐵路是一項暴政了!

    話說到這裏,即便劉肥渾身是膽,也不敢再和這老頭說下去了。

    換句話說,此時兩人已經沒有了共同語言話不投機半句多,按理來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劉肥就該再想其他辦法了。

    沒想到,隨後他卻得知一個消息。

    那便是,元鼎的兒子元藜居然在大秦學宮求學,而且元藜所在的居然就是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