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蒙特瞥了一眼毛拉,後者帶着不安的表情盯着伊克爾。“你--準備好離開了嗎?“他問。
她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邊點頭一邊回答:“是的,我們可以走了嗎。“不等他回答,她就朝店門走去。
“如你所願,“博蒙特回答說,然後皺着眉頭默默地跟在她後面。‘‘‘‘到底伊克爾做了什麼,讓她如此震怒?
他決心在下次拜訪時從鐵匠師傅那裏得到答案,趕上了毛拉已經衝進的那扇門。他很容易就追上了她不耐煩的步伐,然後在毛拉突然停下來的時候差點撞上她。
“我的馬車不見了。“她低聲說,幾乎沒有剋制的挫折感。
“你在裏面留下什麼東西了嗎?“博蒙特迅速問道。
“沒有,只是一些花。“毛拉迅速轉身掃視街道。
“那好吧。宮殿大門離這裏不遠。“博蒙特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肘,把毛拉引向急切踱步的公馬方向。
“你是什麼......“
“在首都的這個地方几乎不可能趕上馬車,“博蒙特解釋說,他又給了小男孩一個月牙,看着這個興高采烈的小夥子跑去給他的朋友看。
“我們一起騎馬嗎?“
博蒙特當時錯誤地看了她一眼,毛拉那張憂慮的臉上刻着的不安使他自己的胸口不自覺地扭動起來。“我走吧,“他回答說,並放下了目光。“正如我說的,不遠。“他把手指交錯在一起,跪了下來。“你上去吧。“他催促道。
他從眼角看到了她的轉變,有那麼一瞬間,他認爲毛拉可能會拒絕他的提議並暴跳如雷,但隨後她把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把她的小尖鞋舉到他的手中。他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她舉起來。
毛拉緊緊地抓住馬鞍,她掙扎着把雙腿放在舒適的位置。她的冰藍色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到了她下面的世界。
“我--怎麼--“她無助地看着周圍。
“交叉雙腿,儘可能靠近鞍座坐好,“博蒙特一邊拉着繮繩一邊催促。
“泰坦會更喜歡這樣,你不要拉着他的頭髮,“博蒙特輕輕地開玩笑說。
毛拉發出一陣虛弱的笑聲,小心翼翼地靠在馬鞍上,直到她的右膝勾住鞍座,她的手指牢牢地鎖住裙子下的馬角。
博蒙特瞥了一眼她小手白色指節上清晰可見的傷疤,然後把手伸進口袋。“來,戴上這個。“他舉起一雙鴿灰色的小手套。
“什麼?“毛拉疑惑地從手套看向他。“你爲什麼--“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博蒙特打斷了他的話,他走得更近,把手套舉得更高。“它們應該在揮舞刀子的時候保護你的手--或者騎馬。“
毛拉深色但精緻的眉毛在她棱形藍色的眼睛上方緊緊地皺在一起。帶着猶豫的微笑,她嘆了口氣,從他手中接過手套。“你是一個非常奇特的人,上尉。謝謝你。“
博蒙特轉過身去,掩飾自己的笑容,看着她在鐵匠百貨商店玻璃窗裏的倒影,直到毛拉再次握緊馬鞍。他的目光猛地轉向商店的角落,那裏有一個伊克爾的手下,一個半邊臉被黑布遮住左眼的傢伙,有點太感興趣地看着他們。
那人的眼睛在博蒙特身上閃了一下,然後轉身消失在商店後面。
“準備好走了嗎?“博蒙特隨口問道,他把手伸到脖子後面,鬆開了劍柄上的帶子。
“好得很。“毛拉低頭看着他,不確定地喃喃道。“你確定你不介意走路嗎?“
“我一點也不介意,“博蒙特誠實地回答。‘‘‘‘此外,走路會花更多時間。“毛拉小姐,你不必死死抓住馬鞍,只要能保持平衡就可以了。“
“也許我應該下來走走。“毛拉不高興地看了一眼下面的地面,嘟囔道。
“來吧,泰坦,“博蒙特鼓勵地叫着那匹馬,在他向前走的時候點了點舌頭。這匹斑點戰馬順從地跟在後面,邁着有節制的、謹慎的步伐,好像它明白自己馱着珍貴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