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之廢材成了魔尊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雪夜
    他的漠然,似乎惹惱了這冬季的夜,雪,漸漸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棉絮一樣簌簌的飄落下來,落在了屋頂上,樹枝上,地面上,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深紫色的長袍染成慘淡的白色。

    冰刀一樣的風,也越刮越急,他拉住繮繩的雙手終於被刮出一道道小小的口子,又麻又痛,他只好時不時把手放到脣邊,邊來回搓着邊哈氣。

    “表哥!表哥!”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趙子熠回過頭一看,只見白雪茫茫的夜幕中,曹駱騏帶着幾個士兵騎着馬正從不遠處的街口飛奔而來。

    “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他調轉馬頭迎上前去,急切的問道。

    “還沒有,可是,”曹駱騏無奈的答道,他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表哥,你這樣毫無方向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天又突然變得這麼冷,萬一凍出個好歹我可怎麼向皇上交代?我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萬一她已經回去了呢?又或者,其他人已經找到她了呢?”

    趙子熠擡頭望向天空中那不停往下飄落的雪花,悽然一笑:“我何嘗不知道我這種找法等同於大海撈針,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不知道她在哪?她身上的衣服夠不夠保暖?她有沒有餓肚子?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有不停的尋找着她,心裏纔會好受些!”

    曹駱騏一怔,他第一次見到趙子熠如此感性的一面,也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他有些感動,走上前,懇切道:“表哥,我們先回去看看,如若她還沒回去,我就陪你一起找她,我們挨家挨戶的找,挖地三尺的找,南郡找不到,我們就出城找,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她!”

    趙子熠望着表弟,眼裏不禁有些溼潤,他想說些什麼,可卻如鯁在喉,竟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衝他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真正的兄弟就是如此吧,有時,僅僅一個眼神,就已勝過千言萬語!

    他們穿過一路的風雪與嚴寒,終於回到那座在默默的等着他們歸來的宅子。當院落的那扇鐵門被緩緩打開時,趙子熠的心猛的“突突”直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莫名的涌遍他的全身。

    “清芷姑娘回來了嗎?”走在前頭的曹駱騏朝裏張望了一下,接着向那名開門的侍衛問道。

    “報告曹公子,還沒有!”侍衛低頭躬身答道。

    就在這時,西廂房的門“吱”的一聲打開了,蘇清燕跑了過來,她邊跑邊着急的喊道:“姐姐?是不是姐姐回來了?”

    待跑到衆人跟前,她才知道,童青青至今仍然杳無音訊!她怔怔的站在那裏,望着空蕩蕩的門外,突然掩面痛哭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和她說那些話,她就不會出門去,她如果沒出門,就不會出這樣的事,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你剛纔說什麼,你跟她說了什麼?”趙子熠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問道。

    “我,我……”蘇清燕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她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望着站在她面前那個彷彿剛從雪堆裏爬出來的男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告訴我,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說不定我們可以從中找到什麼線索,你快告訴我!拜託了!”趙子熠心急如焚,他兩眼通紅,近乎哀求的望着她。

    “我,我不記得了,我已經不記得了,不要逼我,不要……”蘇清燕聲嘶力竭的哭喊着,奮力的掙脫開他的手,轉過身就逃似的朝自己的屋子拼命跑去。

    西廂房的門,被她重重的關上,她一頭扎進被窩裏,嚎啕大哭起來。

    剛纔發生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腦海裏重現,他懇切的話語,他着急的眼神,他冰涼而開裂的雙手,無一不把她的心一點一點的撕碎。

    他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啊,可他爲了一個女人,竟可以變得如此卑微!卑微得彷彿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苦澀的眼淚,不停的從她的眼底滑落,她想,如果他也可以爲她這麼做,那麼即便是要她立刻去死,她也是願意的……

    屋外的風,呼呼的颳了一整夜,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如密密麻麻的柳絮,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不知不覺間,竟已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一轉眼間,天就亮了。

    “吱”的一聲,小黑屋的木門被打開了,明亮刺眼的白光從敞開的屋門透了進來,瞬間照亮了半間屋子,童青青費勁的睜開了雙眼,向屋外望去,只見外面白雪皚皚,到處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樣子,竟美得如詩如畫。

    她正看得入神,突然一個又肥又圓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像一個巨大的肉球,緩緩的滾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大半個視線。

    怎麼又是他?童青青不禁有些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

    “怎麼樣,昨夜睡得可好啊?”那人笑呵呵的問道。

    “謝謝大當家關心,我昨夜睡得可香了,您又是讓人送被子,又是讓人送點心,一晚上進來個十幾趟,我能睡得不好嗎?”童青青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答道。

    “嗨,我這不是怕你凍着餓着嗎?”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的肥肉隨着他的笑有節奏的顫動着,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油膩感。

    童青青一聽,只覺十分無語:“大當家的,您因爲怕我冷,所以才連續給我送了五牀厚被子,這我能理解,可是,您至於一晚上給我送來八次點心嗎?我就是豬也沒那麼能喫啊!”

    他愣一下,有些難爲情的摸了摸頭上那頂虎皮帽子,低頭蹙眉說道:“可我昨晚就是吃了八次點心的啊!我以爲你也一樣呢!”

    “我……”童青青一聽,簡直是哭笑不得,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要不,你告訴我,你晚上需要喫幾次點心,我就給你送幾次!”他突然擡起頭望向童青青,又恢復了原來那副笑呵呵的模樣,開心的問道。

    童青青一下子愣在了那裏,她頂着一對熊貓似的黑眼圈,望着眼前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只想一頭撞死在面前的那堆厚被子上。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才說道:“大當家的,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其實您不必如此麻煩的,您只要解開我手上的繩子,我就已經對您感激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