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出了一種絕望。
她知道趙菲兒和李準相互喜歡，也很清楚趙菲兒在李準心中的地位，一時間竟然真的有些不忍心傷害趙菲兒了。
樓歡歡再次沉聲道：“趙郡主，難道你要看着他死嗎？！”
聽到這話，趙菲兒第一次認真的看了一眼樓歡歡，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說。
不，她不想讓他死......
“如果你不想他死，就不要再追了！”樓歡歡叫道。
然而！
下一刻，趙菲兒猛然甩動馬繮，全力趕馬，迫切地想要追上馬車。
樓歡歡立刻有些惱怒，低語道：“那就不要怪我了。”
下一刻！
樓歡歡猛然躍下，落在馬道上，手裏的長劍一揮！
噗嗤！
白馬的前足雙腿被她斬斷，馬兒慘叫嘶鳴一聲，鮮血飈濺。
趙菲兒連馬帶人直接翻滾出去，整個人悶哼一聲，在地面上飛滾了幾圈，神色痛苦地趴在地上。
額頭上破了一道猙獰地傷口，鮮血如柱。
“李郎......”
趙菲兒瞬間重傷，只感覺大腦一片轟鳴，視線渙散，她眼睜睜看着馬車疾馳而去，消失在她眼前。
但是下一刻，她掙扎着努力爬起來，不顧身上的疼痛，邁動沉重地步子，顛顛撞撞地往前追。
樓歡歡站在前方馬道上，愣愣地看了一眼不肯放棄的趙菲兒，冷漠地說道：
“看來你是真的想他死啊，那我必須......”
噗！
樓歡歡手裏的長劍飛射出去，但只是釘穿了趙菲兒的右小腿。
“啊！”
趙菲兒慘叫一聲，立刻半跪在地上，看了樓歡歡一眼，眼淚翻滾而出，無力而絕望地看着馬車徹底消失，終於發出了痛苦地悲吼。
“別再跟來，老孃會殺了你！”
樓歡歡回頭冷冷地說了一句，躍上屋檐，迅速朝馬車追去。
......
皇宮！
李準的消失，讓李政臉色陰沉無比！
御書房內，葉洪跪在地上，旁邊沈闊三人不敢吱聲，王蓮更是低着頭站在遠處，絲毫不敢擡頭！
李政驟然掃開面前的東西，咆哮道：“葉洪，朕養你何用？！連個人都拿不下，你這禁軍統領是飯桶不成？！”
葉洪戰戰兢兢跪在地上，臉色難看，但是不敢反駁。
“陛下，鎮北王求見......”這節骨眼上，有個太監心驚膽戰地在外傳告。
李政怒視葉洪數息，才憤怒道：“你先滾出去，朕之後再跟你算賬！傳鎮北王！”
這是被救了一命啊......
葉洪暗歎一口氣，立刻麻利的起身退出去。
片刻後，一個身穿褐色蟒袍，身型壯碩高大，目光充滿銳利的中年漢子腳步沉穩地跨入御書房，進門便是拱手虛拜道：
“臣參見陛下！”
“王弟免禮！”
李政恢復溫和神色，立刻起身迎上來，笑問道：“王弟這麼晚來見朕，可是有要事？”
李通恭敬道：“陛下，明日臣便要前往衡谷關，特來向陛下請示！”
李政微微皺眉，道：“王弟，不必如此着急，待朕處理好眼前之事，再好好爲王弟送行，還望王弟多歇兩日！”
“這......”
鎮北王李通有些猶豫。
紀鍾傾看了一眼李政的神色，插嘴道：“王爺，陛下說得有道理，大軍以至衡谷關，即便王爺不在，一時也不會出任何問題。王爺可以多歇兩日。”
沈闊和宇文敬也是微微頷首。
七皇子突然身死，他們計劃被打亂，此事頗多蹊蹺，如今有股不明勢力在城外伺機而待，暗潮洶涌，不知是衝誰來的。
鎮北王乃是武朝第一高手，由他留在皇宮，陛下的安危才能讓人放心。
而且，此次京中之變，他們懷疑和武朝的戰事脫不開關係。
“既然紀相也開口，那臣便再歇兩日。”李通恭敬遵旨，“那臣先告退！”
說着退出御書房。
李通走到外面，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原本隱藏在雲層中的明月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整個皇城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
潔白如霜。
他駐足片刻，良久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更加銳利！
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