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兇狼部隊 >039 老班長2
    老班長揉搓着手裏最後一點兒麪糰,做成最後一個餃子。

    把做好的所有餃子,放進高壓鍋裏添上水,架到火爐上。

    高原就是這樣,由於海拔高氣壓低,用普通的炊具燒水,水溫永遠達不到一百度,煮東西經常不熟,而用高壓鍋煮東西,雖然能熟,但卻經常煮爛了。

    老班長覺得有些可惜和不滿,條件所限,不能做出一頓像樣的餃子,只能做出餃子糊糊了。

    這可是他們四人的年夜飯,今天是大年三十晚啊。

    同時這也是自己第五次在瀾滄哨卡過的年了吧?也許今後還可能會有第六次,第七次,第N次年夜飯,但對夏侯他們來說,這是第一頓也是最後一頓在瀾滄哨卡的年夜飯了。

    老班長覺得不滿意,不能讓幾個孩子,喫上一頓像樣的餃子。

    我是沒有了家,但還有國!就讓我永遠守衛在這邊疆吧。

    這是老班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這些年也都是這麼做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寄託,都放到了這邊防的瀾滄哨卡。

    同時心裏也把上來跟他一起戍邊的新兵當作自己的孩子。

    老班長捅了捅火爐,添上一些煤炭,趁着還沒有開的時間裏,出了門轉身走進隔壁的宿舍,到夏侯三人的牀鋪上開始翻找,想找出他們藏起來的衣服。

    自從自己第一次替夏侯三人洗衣服之後,夏侯他們就像在這樣把衣服藏起來不讓自己洗。

    不過無論夏侯他們怎麼藏,藏得多好也難不倒老班長。

    很快老班長就在屋外找到夏侯他們藏起來的衣服,這三個傢伙自以爲藏的好,上面還用積雪蓋住,自己就會找不到,豈不知五年的瀾滄哨卡生活,自己早就把任何旮旯角都瞭如指掌。

    拿起一個水桶,到屋外鑿起半桶冰,瀾滄哨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冰雪。

    提着那半桶冰,回到屋裏,老班長從火爐上的另一個鍋裏舀出幾瓢熱水,融化掉冰塊,融化開始洗衣服。

    水還是很冷,但老班長已經習慣,只不過手上的皴裂又可能添上那麼一兩道了,因爲搓洗衣服的時候,老班長覺得雙手隱隱作痛。

    洗好的衣服,把它擰乾,拿到屋外晾曬,很快就聽見咯咯啦啦的聲音,那是衣服上殘留的水分在結冰,因爲此時的氣溫爲零下三十二度。

    老班長用早已凍得僵硬的手,揉搓衣服上的冰花,因爲結冰的衣物如果不趕緊除去冰霜,衣服的纖維會斷裂,那樣的衣服破得快。

    “嘶……”

    老班長倒吸一口冷氣,因爲他手上的皴裂由於揉搓破掉了,一下子趟出了血水,沾染到衣服上。

    老班長顧不得疼,地上抓起一把積雪,用它抹除血跡。

    一會兒之後,血跡除掉了,老班長滿意的把半乾的衣服拿回屋裏,放到火爐上準備烤乾。

    喁喁……

    高壓鍋噴出蒸汽,歡快的響着,餃子熟了,不!應該是爛了。

    老班長趕緊把高壓鍋移除火爐,往火爐裏又添加上一些煤炭,使得屋子裏更暖和一些,讓那三個孩子能在這暖和的屋子裏喫上一頓熱乎的年夜飯。

    老班長看看時間,天快黑了。

    他向更上面的哨所走去,看見夏侯持着槍站在哨所裏,他那兩位兄弟這分別站在他的兩旁。

    從第一天開始老班長就知道,這三個人關係很鐵,同時也很負責認真,是一個好軍人。

    他走了過去,從懷裏掏出紙和筆,劃拉幾個字:你們先下去喫飯,我來站崗。

    “您呢,喫沒嗎?”

    老班長寫到:你們先喫。

    “不,班長,大家一塊中執勤就應該一起喫飯,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晚啊,我們怎麼好意思喫在你前頭。”夏侯對着郝棟兩人道:“你們下去,把飯菜拿上來,我們就在這邊防哨所裏喫。”

    老班長拗不過夏侯,只好作罷。

    一會兒郝棟董酌兩人,一人拿着高壓鍋和一瓶白酒,一個拿着碗筷與幾個煙花上來。

    兵站的張連長想得還挺周到,送來的物資中還有這幾個煙花,想讓他們在過年的時候,放放焰火。

    菜只有已經爛成糊糊狀的餃子,飯用酒代替,一瓶白酒剛剛好斟滿四碗。

    夏侯把槍放下,剛剛端起酒碗,老班長就拿起那支槍,開始執勤。

    夏侯嘆了口氣,他們早就見識過老班長的認真與負責。雖然此時的瓦罕走廊只有呼嘯的寒風和漫天的冰雪,但老班長還是不放下警惕。

    這讓夏侯三人深受鼓舞和敬佩,在老班長的身上他看到了軍人應該有的忠誠於使命。

    夏侯站了起來,把酒碗遞到老班長的手裏,然後拿過他懷裏的槍,自己接着站崗。

    老班長心裏很高興,這是一個好兵。

    他又拿起一碗酒把它遞到夏侯手裏,然後示意郝棟董酌兩人也端起酒碗,跟他們碰一個,心裏很想說話,但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大哥,你說兩句吧。”郝棟道。

    “好!”夏侯道:“第一口酒,祝願我們偉大的祖國萬壽無疆!”

    “好!”四人喝了一口。

    “這第二口酒!敬我們先輩!”

    四人又喝了一口酒。

    “第三口酒!敬全國人民幸福安康!同時也祝願我們大家平安幸福!”

    “好!幹了!”

    此時遠在數千公里之外的北京,大街上人羣熙熙攘攘歡聲笑語不斷,遠處冉冉升起的煙花,將半邊的天空染得奼紫嫣紅,甚是美麗。

    李莉站在自家的陽臺上,凝望着遙遠的西北方向,不由出神。

    他冷嗎?喫飯了沒有?現在還在執勤嗎?

    “莉莉,喫飯了。”屋裏李莉的母親招呼她喫年夜飯,但李莉置若罔聞。

    “這孩子?”知女莫若母。李莉的母親張十月豈能不知女兒的心事,嘆道:“女大不中留啊。”

    “算了,別管她,我們先喫。”李莉的父親李青雲道:“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爲了一個男人,居然跟他爸爸急眼?”

    “算了,算了,你少說兩句,莉莉難得回家一次。”李母張十月道。

    “都是你教的好女兒,你就繼續嬌慣着她吧,我是管不了了。”李青雲溫怒道。

    在這個萬家團圓辭舊迎新的日子裏,有很多的人卻是奔波在外的,他們爲了肩負的責任,舍小家爲大家,依舊在工作。

    他們中有維持治安的警察,消防,開火車的司機與空姐和像夏侯他們一樣爲了祖國的領土完整而執勤的邊防戰士等等。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爲了生計而奔波的人們與某些亡我國之心不死的****。

    兩道黑影貓着腰,迅速的從兵站不遠處偷偷的越過,向瀾滄哨卡發現摸去。

    在一個背風處,他們兩人開始刨土,高原上的凍土很是堅硬,他們刨了半個小時的土,才找到埋得並不是特別深的一條電話線,用鉗子把電話線弄斷後,兩人又把刨出來的土回填回去,然後掏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一枚他們帶來的煙花。

    咻!

    一枚焰火直衝雲霄,然後炸開,天地爲之一亮,又迅速的消失不見,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一般。

    但這一閃而逝的焰火卻被幾個黑衣人看在眼裏。

    他們此時在離兵站不遠的一個土山上,因爲只有這裏纔有電話信號。

    “鼴鼠得手了,他倆放信號了!”其中一人放下手裏的望遠鏡衝身後的一人說道。

    他身後那人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波飛躍數百公里,達到烏魯木齊市。

    “大哥!我們成功了。”

    “好,辛苦了。你們回來吧,剩下的事,我來安排。”被稱爲大哥的人,掛斷電話,又撥打一個號碼。

    這回電波飛出了我國的國境,飛到阿富汗的瓦罕走廊某處。

    一個把自己包裹如企鵝一般,只露出兩隻眼睛的人,放下電話,揮揮手。“出發!”

    隨着他一聲令下,二十幾個背挎着AK步槍的男人與十幾部狗拉雪橇,立刻開拔,向瀾滄哨卡而來!

    此時瀾滄哨卡的夏侯四人剛剛喫完年夜飯,他們把幾盒煙花放到地上,依次點燃。

    “過年了!老班長新年快樂!”

    在夏侯郝棟董酌三人的叫喚聲中,那幾盒每盒二十四管的煙花,開始噴吐焰火。

    砰砰砰……

    煙花依次在天際上炸開,一時間五顏六色奼紫嫣紅,照亮着祖國的這片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