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侯醒來的時候。發現兩位兄弟也坐在死去鯊魚的背上。在自己的身邊大喫東西。喫鯊魚的肉。喫得滿面是血。因爲鯊魚肉是生的。鮮血淋漓。
夏侯只覺得一陣反胃。有點想吐。
但好強是他的性格。哪怕輸人也不輸陣是他的風格。
所以他立刻出聲。罵道:“兩個沒良心的傢伙。有東西喫。居然不叫老子。”
“我就說大哥沒事吧。看看現在不是好好的了。”
“我剛纔見他一動不動的。還以爲死了呢。”董酌埋頭咬下一塊肉。有些嗚咽說。
“剛纔哭鼻子了。”夏侯道。
“沒有。”董酌嘴硬。
“害兄弟擔心了。”
“。像個娘們。”郝棟其實剛纔也哭了。奚落董酌一句。摔過來一塊帶血的肉。“魚翅。喫吧大哥。這玩意平時可是賊貴。以我們那點可憐的津貼恐怕攢個幾年才能喫上一小塊。而現在想喫多少有多少。”
“而且還是新鮮的。那就更貴了。”董酌說着。艱難的嚥下一口肉。罵道:“媽的。真不明白那些有錢人。爲什麼喜歡喫這玩意。難喫死了。”
“哈哈。”夏侯笑罵道:“人家喫的是情調。而且還是熟的。哪像我們這樣茹毛飲血。”
夏侯拼盡全力狠狠一揚頭。撕下了足有半斤重的肉塊。他睜着一雙血紅的雙眼。死命的蠕動自己的牙齒。鯊魚肉塊在他的嘴裏。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從肉塊裏擠出來的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濺了一身。
一股子酸水直接往上冒。。他感覺要吐了。畢竟是生的。血/腥味魚腥味實在是太過濃烈。
他狠狠的連同酸水嚥下。再次咬下一大塊肉。然後說:“好喫啊。可惜小張不能吃了。可惜了。”
三人一陣沉默。
因爲此時的小張。已經是面色如紙氣息微弱。夏侯知道那是被鯊魚的一撞。撞成內臟破裂了。小張活不了多久。
一會兒喫完了手上的肉塊。夏侯起身檢查了一下小張。發現他情況很不好。沒人救治不用三個小時就得死。
“從我昏睡到現在過去多少時間了。”
“半個小時。”郝棟說。
“這條鯊魚的血/腥味最少擴散了兩公里。我們趕緊走。不然別的鯊魚聞到血/腥味。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又要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夏侯拿起紮在大白鯊腦門上的軍刺。擦了擦血道。
“大哥。那小張怎麼辦。”董酌道。
“他傷得太重了。我們帶他走。不光我們走不了。而沒有條件救治他。他也必死無疑。。還不如留在這裏。還有一點兒活下去的希望。”夏侯說:“我知道。這很冷酷。但我們必須如此。”
夏侯說的在理。郝棟兩人沉默了。
“夏大哥。給我一刀吧。我知道我活不了了。”突然一直閉着眼睛昏睡的小張。睜開眼央求道:“於其慢慢的疼死。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這……”郝棟。
“我們怎麼下得了手。”董酌。
“我來。。”誰知夏侯走了過去。拿出軍刺頂在小張的心臟處。跟兩位兄弟說:“如果我也受了這麼重的傷。希望你們兩個也給老子一個痛快。”
說着他又跟小張道:“兄弟。兄弟這個詞我夏侯一向惜字如金。不會輕易叫某人爲兄弟。只有跟我同過生死共患過難的人。我才稱呼他爲我的兄弟……”
“不用羨慕。因爲你現在就是我夏侯的兄弟了。永永遠遠都是。”夏侯很想哭。畢竟這是自己的戰友啊。如果還有一絲挽救的可能。他哪怕是自/殺。也不會對着自己的兄弟下刀子的。
“兄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沒了。”小張看着他。居然露出一絲笑意道:“不過。夏大哥。能不能把刀給我。讓我自己動手。”
“爲什麼。”夏侯不由一問。
“因爲。作爲你兄弟的我。不想自己的大哥以後想起。曾經動手殺過自己的兄弟。而揹負什麼負罪感。”
“兄弟啊。”沒想到小張還想到了這層。夏侯想哭。更想笑。因爲在這茫茫的中國南海上。他夏侯又多了一個好兄弟。
“好。”夏侯痛苦的把軍刺放到小張手裏。然後站起來高仰着頭。
只有郝棟與董酌知道。每當大哥高仰着頭的時候。都是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因爲他不想讓眼睛裏的眼淚被兄弟們看到。只想着把眼淚憋回去往心裏流。。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
“兄弟。當哥的走了。”夏侯說着就跳進水裏。
“大哥。保重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小張喃喃的說着把軍刺頂在自己的胸口上。閉上了雙眼。
郝棟董酌對視一眼。看看小張。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也跳進水裏。
三人遊遠了。夏侯纔回去看去。痛苦的咬着嘴脣。以至於出血。小張死了。自/盡了。
“走。不能讓兄弟的血白流。我們要活下去才能對得起他們。”夏侯嘶吼道:“還有十幾公里。就游到目的地了。那個最近的島嶼。走啊。”
其實夏侯不知道。他所說的那個島嶼不是在十幾公里之外。而是在三十公里之外。這是由於昨晚那一場風暴。。把他們推離了。偏離了目標的緣故。
在這一段路途上。沒有任何島嶼。只有一些礁石。那些礁石數量不但少。而且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因爲實在太小了。沒有必要標註。人要想在中途遇上它們歇歇腳。只能靠運氣。
三個小時後。島嶼的影子都沒見到。夏侯知道他們偏離的航線。
三人累得動動手指都覺得疼。可卻不能停。因爲一停就必死。
就在三人要以爲累死的時候。突然在視野裏看見一個礁石。
那實在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礁石。或者用一塊巨大的石頭來形容。更適合一點點。只要有一個稍大的浪頭打過來。就能覆蓋整個礁石。
在這麼一點兒巴掌大的地方上。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自然是沒有淡水沒有植物。可卻在這一無所有的礁石上卻躺下六個人。六個F國的水兵。其中包括流鶯號的艦長李天昊。
昨日。F國的小鳥號潛艇扔下一些皮艇讓他們自救。然後被風暴推離了航線飄到了這裏。
剛剛上了這礁石沒多久。所有人身上都帶着傷。他們也是累得夠嗆。而且還人人面色如紙。因爲傷口還在滲血不止。那是夏侯他們用軍刺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