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守在靈柩前,不眠不休已經三天...
夏蓁蓁:“小風風,你喫一點,好不好?”
寒風這三日滴水未進,誰的話也沒有聽,包括夏蓁蓁。
寒風:“張馳文,把皇后帶下去休息。”
張馳文:“是...”
夏蓁蓁知道,寒風不悲於色,他只是在難過,用着這樣的方式...
她隨之也半跪在靈柩前,“小風風,我們夫妻一體,理當與你送爹最後一程。”
寒風冷冷道:“你回去歇着。”
夏蓁蓁搖搖頭,“小風風,我陪着你。”
過了子時,寒風拉着夏蓁蓁起身去往宮殿。
但是寒風一反常態,直接粗暴地撕碎了夏蓁蓁的衣服,她沒有任何準備,寒風已舉兵進城。
她喫痛一聲,但是寒風好像並沒有考慮她的感受。
夏蓁蓁明白了,寒風這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他是情深義重的人,但是他現在是皇帝,不能悲不能哭...
他心裏痛,那她就陪他一起痛好了...
他要宣泄情緒,那她就讓他宣泄...
只因他是她的摯愛之人...
結束後,寒風有些心疼地摸着夏蓁蓁的臉頰,“蓁兒,對不起...我剛纔傷了你,是不是好難受?”
夏蓁蓁把他抱進自己懷裏,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胸膛之上,“小風風,沒事,我知道你在傷心,可是你又是皇帝,不能在衆人面前表露什麼。只有在我面前,你才能無所顧忌,我都明白的...”
寒風閉上雙眼,緊緊抱着她,“蓁兒,還好有你...”
夏蓁蓁:“你三天未進食,方纔又那般使勁,我去給你下個湯麪,你暖暖胃。”
寒風:“蓁兒,我...我好難受!”
他忍了三天,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是敖啓賢的親生子,敖龍珠可以哭,他不可以。
但是寒風依舊沒有哭,“蓁兒你待會再去,我想再抱你會兒...”
夏蓁蓁:“好,小風風想怎麼樣都行。”
寒風又默默趴在她身上許久,才翻個身轉身睡去,因爲太累,他直接秒睡了...
夏蓁蓁去廚房給他做了一個開胃小菜,怕面坨了,麪湯分離和幾個小菜一起讓人輕輕送進了寢殿。
夏蓁蓁掀開牀簾,發現他還在熟睡着,看樣子,他身心真的很累...
寒風不久後被餓醒,然後他起身把喫着湯麪和小菜,隨即狼吞虎嚥起來。
夏蓁蓁提醒道:“慢點喫。”
不一會兒,面和菜一絲不剩,夏蓁蓁拿着手絹給他擦着嘴角。
寒風握住她的手,“蓁兒,你真好。”
夏蓁蓁:“不對你好對誰好?小風風,你這三天可把我嚇壞了。”
寒風:“我只是爲父皇守靈,沒有心情喫飯。現三天過了,我能做的也只有於此了。但願他,和我娘幸福團聚了。”
夏蓁蓁:“一定會的,爹最後是笑着走了,我猜,他一定看到娘來接他了。”
寒風:“蓁兒,以後沒有爹爹疼你,我會加倍疼你的。”
夏蓁蓁欣慰道:“嗯,我相信小風風。”
寒風:“我們睡吧,處理好爹的後事後,我想跟你微服出巡去玩一玩。龍珠有了身孕,不然也帶她出去散散心了。”
夏蓁蓁:“好,我們好久沒出去了,小風風,未來都會好的。我相信,我們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
然而第二天,她在御書房等寒風下朝喫早膳的時候,在桌子的暗格裏發現了一個摺子。
她好奇打開,只見上面寫着:
慶優國與嵐越國數年交好,朕有意兩國聯姻。朕之嫡女,嫣然公主,可嫁於嵐越國,深知已有六宮之主,甘爲貴妃之位,以求兩國關係更進一步。
落款:慶優國皇帝—慶安陽。
夏蓁蓁看完後,又放了回去。
她懂得裝傻,只要她裝作不知道,她就可與寒風和和美美。
可是說內心不難受也是假的,慶嫣然的美貌身材她是見過的。寒風是太監時,慶嫣然就傾心於他,只不過一個國家的嫡公主怎可嫁於一個太監。
現在,寒風不是了...他變成了九五至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甘爲貴妃之位,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慶嫣然是有多喜歡寒風,堂堂嫡公主居然願意甘居妃位。
寒風下了朝,見夏蓁蓁坐在桌子前呆愣着,桌子上,是她做的精緻可口的小菜。
“蓁兒,想什麼呢?”
夏蓁蓁下意識回答,“我在想你...”
寒風嘴角勾起,“蓁兒,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求我,情話都說起來了。”
夏蓁蓁回過神來,“小風風,你來了,快喫早膳吧。”
寒風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蓁兒怎麼了?”
夏蓁蓁沒心沒肺笑了笑,“沒有,小風風,我只是早起有些呆滯而已。”
夏蓁蓁:“沒事,我也不是天天起得來。眼下就要入冬了,我怕是起不來的。”
寒風:“那開了春,我陪蓁兒去遊山玩水。”
夏蓁蓁想到敖龍珠的囑託,“小風風,我想問你件事,我說了你不要不開心。”
寒風:“蓁兒說便是,我怎會生氣?”
夏蓁蓁:“敖龍天...可有消息。”
寒風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即轉瞬即逝。
“是龍珠拜託你問我的吧?”
夏蓁蓁:“你怎知道?”
寒風:“那丫頭雖然沒大沒小,但是內心還是有點怕我忌憚敖龍天,拜託你來說,我才能心平氣和。”
夏蓁蓁:“那敖龍天...”
寒風:“離開他爹,流浪去了,暫時還沒有消息。”
夏蓁蓁:“他也是可憐。”
寒風:“可憐?你都不知道他手上有多少鮮血,只不過,全讓我代勞而已。但我能理解,有些事,光嘴皮子是解決不了的。”
夏蓁蓁試探道:“小風風,朝廷上那麼多事,你有沒有沒辦法解決的,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想出辦法。”
她只是想寒風親口說出來和親的事情。
寒風頓了頓,微笑道:“沒有...蓁兒不用操心朝堂之事,我會解決的。”
夏蓁蓁用微笑掩蓋失落,心裏也明白,寒風是不想讓她難過而已。
張馳文這時候來通報,“回稟皇上,許宰相求見。”
寒風又恢復了許洛川的宰相身份,實則是想讓他多幹活,自己就能和夏蓁蓁多點獨處空間。
寒風:“宣他進來。”
張馳文:“是。”
許洛川:“微臣參見皇上皇后。”
寒風:“什麼事?”
許洛川看了一眼夏蓁蓁,被寒風看在眼裏。
寒風示意道:“這裏沒有外人。”
許洛川:“回稟皇上,賽鴻國境內在招兵買馬。”
寒風喫着的筷子頓了頓,“動靜很大?多少兵馬可打探到?”
許洛川:“說來也奇怪,賽鴻國貌似出了點兒事,傳聞太子和皇上不和。”
寒風:“父子二人還能有不和?”
許洛川:“民間傳聞,顧城北還有一私生子在外。”
寒風來了興趣,“私生子?能有這種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那咱們就有熱鬧看了。”
許洛川:“微臣會派人繼續盯着。”
夏蓁蓁:“許洛川,清風關係和你好點了嗎?”
許洛川笑笑,“好多了,前幾日還住在了我宰相府。”
夏蓁蓁:“爺爺呢?身體可好些了?”
許天河見敖啓賢駕崩,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幾日未出門。
許洛川:“太醫只是說憂思過度,調養調養便好。”
夏蓁蓁:“等他好些,我去見他。”
許洛川:“多謝皇后關心。”
隨之他對着寒風說,“皇上,慶優國...”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寒風打斷,“你先下去吧!”
許洛川立馬會過來寒風的意思,“是,微臣告退。”
寒風有些心虛看了看夏蓁蓁,只見她一臉淡然。
夏蓁蓁:“小風風,你先忙着,我回寢殿睡個回籠覺。”
寒風:“好...”
然而夏蓁蓁回寢殿沒有睡覺,而是換了身常服,帶着東南西北出了宮...
寒珍樓包間內,夏蓁蓁:“拿酒來!”
東方:“夫人,這是?”
在外,娘娘也不能喊,所以衆人只好改口從前的稱呼。
夏蓁蓁:“別磨磨唧唧,我要喝酒!”
清風:“姐姐...還是不不要把...”
北方:“是啊,姐姐,喝酒傷身...”
夏蓁蓁:“好啊,你們現在都不聽我話了。”
清風:“好,姐姐,我給你那個小壇的。”
夏蓁蓁大吼道:“拿大的!給我拿大的!”
北方小聲道:“姐姐心情不好?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東方看了看正在灌酒的夏蓁蓁,心裏知道,除了寒風,沒有人能讓她這般落魄。
夏蓁蓁喝完砸了酒罈,迷迷糊糊道:“我想回家...”
東方:“我這就帶夫人回宮。”
夏蓁蓁搖搖頭,“不要,我要回家,不是回宮。我要回我和小風風家,我要回千歲府...”
隨即她哭了起來,那張和親摺子,一直閃現在她的腦海裏。寒風沒有扔,這是她最難過之處...
東方見她哭泣,隨即帶着她回到了千歲府。
夏蓁蓁在這個熟悉的牀榻上,安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