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桃花釀的需求越來越多,村民們開始幫忙了。
好在桃花源的天氣四季如春,桃花瓣多到數不勝數,有了村民的幫忙,進度也是快到飛起。這裏的氣候和土壤很適合釀酒,不出半個月就有外面釀造半年的酒香,且桃花香氣濃郁。酒釀的口感甚佳,李牧遙跟夏蓁蓁提過多次,有的客棧和酒樓掌櫃指名要幾百壇的訂單。可夏蓁蓁一次都沒有同意過。
夏蓁蓁特道獨行的還有一點,堅持不做大罈子包裝,只做原始的小罈子。這樣既可以保持桃花的香氣,容易喝完也不會浪費,再次打開新的,桃花香氣依舊。大的罈子容易流失桃香。
準備航海船隻的底部,桃花釀的數量已經增致了一千五百壇,遙想一開始的五十壇,足足翻了五十倍。
寒風此時在南方搜尋着她的消息,他看着賽鴻國的軍隊,這已經第N次遇到南月的人了。
初七輕蔑道:“沒想到那個人還在癡心妄想。”
寒風低着頭淡然地喝着酒,“隨他去,我都找不到,他還指望找到?況且就算他僥倖找到了,又如何?蓁兒都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
此時的賽鴻國,李青禾產下一子,已經三歲了,她滿心歡喜以爲她自己生了個男孩,南月的心就不再想着夏蓁蓁,可是並沒有。
但是南月對自己又甚好,對孩子也好,只是感覺他的眼睛裏,對自己的喜歡只有一分,其餘九分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還沒有夏姑娘的消息?”
面對李青禾的質問,南月沒有多說。
敖龍天這幾年一直在賽鴻國幫他處理政事,完全被當做了工具人。
“你什麼時候攻打嵐越國?寒風平時都不在。”
南月把手裏奏摺拍在桌子上,“你有十足的把握?還是怎麼着?夏蓁蓁沒找到,朕無心參戰。”
敖龍天:“她孩子都有了,你還這般癡心?”
南月不屑道:朕孩子也有了,朕和她一樣。收起你的心思,如果不是你後來找不到她,你這些年根本不會跟着朕。”
敖龍天手中的奏摺摔到地上,“你跟我說幫我奪回皇位,但是這幾年,你躲在後面陪着妻子兒子逍遙自在,可我呢?沒日沒夜的替你處理朝堂!”
南月大喝道:“朕不管怎麼樣是皇帝,朕叫你一聲敖龍天那是給你面子!想當皇帝就給朕老實點!”
敖龍天閉上嘴巴,半晌開口,“她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南月:“呵?怎麼?還惦記着?方纔不是還嘲諷朕?”
敖龍天這幾年一直僞裝着放下了夏蓁蓁,就是爲了讓南月對他放鬆警惕。
他搪塞道:“孩子畢竟和我有血緣關係,叫我一聲表叔。”
南月自然是不信的,他只回道:“明年這個時候再找不到她,朕就會拍你去攻打嵐越國。”
寒風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危機,只覺得這江山不及美人。
夏蓁蓁的桃花釀一進市場就被銷售一空,隨之而來的是不少人的盤問。
比如,這哪兒的桃花如此與衆不同?爲何一個月纔來一回?爲什麼只有小壇之類的。人的好奇心太多,有不少做生意的盯上了這塊肥肉,有的甚至包船跟蹤夏蓁蓁的船隻。
夏蓁蓁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是隨遇而安,那天的風向也正好幫了忙,誤打誤撞進了桃花源。
她很慶幸發現這個桃花源,這種避世的生活讓她少了許多煩惱。她也曾幻想過寒風能找到自己,不是她妄自菲薄。見面三分情,若是她見了,這幾年的思念全盆倒出,她夏蓁蓁怕是毫不猶豫會跟他回去。
只是回去後,恐怕會再忍不住逃跑...
她害怕,害怕看見他寵愛別的女子,寵愛別人的孩子。如此念想,她便只盼着他能安康一生。最起碼,回憶和孩子,都是溫馨的。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回去桃花源的路程上,她攥着一把簪杆自言自語着。
桃花簪子給了他們的女兒,寒夏歡喜得不行,整天戴在頭上。
東方蹲下與她平視着,從懷裏掏出一個髮簪給她戴上。
“整日裏只有這個簪杆插在頭上,我看着太素靜了。”
夏蓁蓁拿下發簪,發現是一個純金的玫瑰簪子。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東方卻再次拿起插在她的髮髻上,“不貴重,你就戴一次給我看看。”
夏蓁蓁問道:“我平日裏發的工錢也不算很多,怎麼?都用來買這個簪子了?”
東方笑着,“我又不買什麼,大家的衣物和用品,你每次出去都給大家買一大堆。回來也給大家做好喫的,我錢都沒地方花。”
寒夏喫醋道:“乾爹,那我的呢?!”
東方錯愕道:“這個,你還小,等桃桃長大了乾爹給你買。”
小北靠近逗着寒夏,“你乾爹最喜歡你娘,你就別爭寵了!”
夏蓁蓁聽着十分尷尬,寒夏聽後一下哭了。
“乾爹!你不可以喜歡我娘,你只能喜歡我!”
寒樹生白了寒夏一眼,過去抱住了夏蓁蓁,“誰也別搶,娘是我的!”
寒夏撅着小嘴,“我生氣了!”
瞧這生氣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夏蓁蓁。
從前不覺得寒夏長得像自己,如今兒脾氣和好色的勁兒倒是百分百遺傳。隨着時間推移,臉模子倒是越來越像自己了。
那桃花簪子上的墜子因爲小丫頭的身體晃動而搖曳着。
寒樹生:“娘,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夏蓁蓁低下頭,看着這種俊美的小臉蛋,把眼淚倒了回去。
“沒什麼,娘有些乏了而已。”
寒樹生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娘在想爹嗎?”
此話一出,衆人都驚歎於這個小娃娃的言論。
夏蓁蓁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你真的才兩歲多?確定?”
寒樹生皺了皺眉,“我哪兒知道?娘說我幾歲就幾歲。”
聲音雖然這般稚嫩,但是他的邏輯性很高。
平常兩歲多的娃娃只能蹦出零零碎碎的句子,她的兒女竟然能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