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蓁蓁和敖龍天竟不知不覺來到了西域,夏蓁蓁下了岸,想去見一見故人。
“牧遙兄,好久不見。”
李牧遙見前面這個俊俏小哥,差點沒認出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夏蓁蓁。
“一別數月?你去哪兒了?!你可知道大家都在想着你的桃花釀!”
夏蓁蓁心中倍感羞愧,因爲李牧遙是代理商,怕是少不了唾沫星子。
“對不起牧遙兄,我實在有難言之隱。”
敖龍天在她身後,李牧遙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怎麼?想通了?換男人了?”
夏蓁蓁錯愕片刻,揮着手。
“不是的,這位是我朋友。牧遙兄,我馬上就走了,從前種種,我無以爲報了。在此鄭重給你致謝。”
李牧遙皺着眉,“怎麼?聽這話跟訣別一樣?”
夏蓁蓁垂下了眼眸,“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牧遙兄可有推薦?”
李牧遙放下手中的活,“到底什麼事,讓你失蹤這麼久?錢也不賺了?”
夏蓁蓁微笑着搖搖頭,“此事不方便說,牧遙兄走南闖北,可有什麼好的去處?我想去人少的地方。”
李牧遙思考片刻,“倒是有一去處,我三年前有幸路過一回,在一個山間小鎮裏,約莫四五百百人生活在那裏。那裏民風淳樸,只不過那地方方圓二百里都沒有其他村戶。所以和外地之間交往甚少,內裏有一間福來客棧,給路過的商人、遊子提供住宿。”7K妏斆
夏蓁蓁歪着腦袋,“那裏歡迎外地人長居嗎?”
李牧遙點點頭,“這個自然,這個鎮人口稀少,當然歡迎外地人居住。對了,開客棧的是位俏寡婦呢。”
夏蓁蓁癟了癟嘴,“你關注點倒是奇特。”
李牧遙回道:“這地方在極爲西南方向極爲偏僻的地方。羣谷環繞,那個山谷叫五紗峽谷,那個鎮在峽谷中間。
夏蓁蓁致謝道:“多謝牧遙兄,我會考慮的。日後有緣相見的話,我請你好好喝一頓。”
辭別了李牧遙,夏蓁蓁和敖龍天回到了船上。因爲她還是覺得水路比較隱蔽,且不容易找到。
“真去他說的那個地方?”敖龍天疑惑着。
夏蓁蓁微笑道:“去看看吧,反正也不知道去哪裏。”
船頭,夏蓁蓁吹着春風,回憶着和寒風甜蜜的過往。他的愛是這般深沉,竟然真的爲自己守身如玉。她不禁想到寒風強健的身體,這幾年他豈不是會憋壞了?
不管如何,她都釋然了。即便寒風以後另娶她人,她都沒有資格喫醋嫉妒了。那封訣別信,寫得也是時機,讓他斷了念頭也好。
她心裏認定,南月已然告訴了寒風。這個自信她有,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在找尋她吧。
可是,她有孩子了呀。
夏蓁蓁摸了摸小腹,小聲道:“如果那個夢是真的多好,說不定還有機會是你的。”
敖龍天拿着酥餅,聽到這句話。
“在嘀咕什麼呢?”
夏蓁蓁尷尬笑了笑,“沒什麼,現下我沒有胃口,你喫吧。”
敖龍天還是拿出了一塊酥餅,“怎麼不喜這個孩子,那也得喫啊。”
夏蓁蓁搖搖頭,“我怎麼會討厭這個孩子,我說過他是無辜的。只是,我真的沒有胃口。得知他對我情意這般深重,可我讓他不省心,讓他過着煎熬的日子。或許,真的是我錯了。你們古代三妻四妾的思想,那不是你們的錯,你們從小薰陶如此,是我在強求而已。”
敖龍天不再勸解,她的性子這些日子他是琢磨透了。現在勸,只會讓她悲上加悲。
水路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路上他們停靠過幾次補給過乾糧,也一路問着五紗峽谷的具體位置。
終於到了河流盡處,二人下了碼頭,夏蓁蓁三下五除一,直接把船賣了,銀子自然自然進了她的口袋。
敖龍天湊近小聲道:“好像,這船是我買的......”
夏蓁蓁呆滯了一下,打起馬虎眼,“啊哈哈哈,我忘了忘了,這樣,馬車我來付錢。”
敖龍天雙手交叉在胸前,“是啊,這船錢的十分之一就可以買個馬車了。這十分之九,你都活生生白賺了去?”
夏蓁蓁撓着頭傻笑,“誒呀,我待會兒去挑個豪華馬車行不行?我們現在就去挑!”
二人有說有笑來到了集市,敖龍天卻看着前方停住了腳步。
夏蓁蓁看着他愣住的神情,朝前方看去,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誰?那位挑馬的男子是誰?那位高大挺拔的男子是誰?那位英俊無比的男子是誰?那位冷若冰霜的男子是誰?那位膚如凝脂的男子是誰?
夏蓁蓁踉蹌一步,敖龍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拉着她來到了一旁的牆角。
她喘着大氣,還沒有從剛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敖龍天看着她的模樣,雖然人在這裏,心和眼睛都飛了。
夏蓁蓁側過身,在牆邊露出半張臉,再次看清了那位男子。
她瞬間淚崩,這是她四年來第一次看見真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逼人,那劍眉星目的樣子和五年前第一次與他相見時毫無差別。
只是,他冷漠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初見時那個“沒有感情”的九千歲。
這時候,東方牽着一匹馬來到他身旁,說了什麼,二人騎上馬準備離去了。
夏蓁蓁見到東方,便再次篤定寒風知道了兒女的存在,且就在嵐越國。
也好,自己不能陪伴他,還有他們的孩子陪着。
而且,她的愛意他一定能感覺到,也不枉她懷胎十月生下兩個孩子。
“真的不去嗎?”
敖龍天見她淚掉了一地,作爲情敵都快忍不住把她送上前去。
夏蓁蓁哭着笑了,“我已然配不上他了......”
“他不會在意這些的!”
即便是敖龍天,他都知道寒風不會。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夏蓁蓁直至那背影消失不見纔回正了身體。
“他不會,我會。罷了,罷了...天命如此,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他一回。”
敖龍天搖了搖頭,心疼道:“真是個癡女子。”
過了好久夏蓁蓁才穩定住了情緒,她一如剛纔的承諾,買了一輛最豪華的馬車。
只是,馬車裏的夏蓁蓁握着簪杆,眼神一動不動。
敖龍天在外駕着馬車,朝五紗峽谷奔去。
趕了五天的路,二人終於見到了峽谷。
這裏空氣甚是清爽,一如李牧遙所說,方圓百里沒有人家。
二人同坐在馬車前緩緩走着,欣賞着一路的風景。走到傍晚,纔看見一個石碑。
敖龍天下了馬車,讀着石碑:“紗帽鎮。”
夏蓁蓁:“噗!啥玩意兒?傻冒鎮?”
敖龍天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夏蓁蓁小心翼翼下了馬車,湊過去一看,才發現,此“紗帽”非彼“傻冒”。
又走了一里路,終於見到了人羣,是一個小集市,好似在趕集,好生熱鬧。
夏蓁蓁拉住一個嬸子問路,“請問福來客棧怎麼走?”
嬸子熱心地指着前方,“再往前走五十里就到了。”
“啥玩意兒?五十里?!”
嬸子嬉笑道:“這裏也有很多小客棧,小兄弟不嫌棄的話也可以住着,告辭!”
敖龍天見天色已晚,“要不找個地方先住着?”
夏蓁蓁跳上馬車,“不要,我倒要看看那個俏寡婦有多好看?!”
敖龍天一下笑出聲,“原來你惦記這個?”
夏蓁蓁揮了揮手,“趕緊的!上來!我還想快馬加鞭過去喫晚膳,不想喫夜宵!”
五十里的路,說長也不長,但是馬車的腳程還是慢了點。
二人趕到的時候,客棧竟然打烊了?
夏蓁蓁疑惑着,“不對啊!這座客棧這麼大,現在就歇業?”
她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年輕的男性聲,只是聲音有些微顫。
“誰?”
夏蓁蓁直接脫口而出回道:“我!”
敖龍天捂着嘴一下笑出了聲。
那男子又回道:“童香芋說我們打烊了。”
夏蓁蓁疑惑道:“童香芋是誰?”
“我們掌櫃的!本鎮最年輕的寡婦!”
夏蓁蓁無奈道:“你們放心我有錢,開門吧。”
過了一會兒那男子又回道:“趙小嘴說沒空房了!”
夏蓁蓁皺着眉,“趙小嘴又是誰?”
“一個不會做飯的廚子!”
她有些煩了,“我出雙倍價錢,快點快門,餓死了!”
那男子帶着哭腔,“蔣清厚說不是錢的事兒。”
夏蓁蓁大吼一聲,用力踹了一下門。
“我管你們是誰!開門!老子有黃金!”
門內突然寂靜一片,一個優雅的女聲傳來。
“客官兒裏面請!”
門被打開,夏蓁蓁覺得眼前的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盯着童香芋看,讓這個掌櫃的好不自在。
要說不說,這寡婦當真是風韻動人。
一個男子把掌櫃的拉到身後。
夏蓁蓁問道:“你誰?”
沒想到衆人齊聲憤怒着,“他叫沈玉堂,就是一個死跑堂的!”
夏蓁蓁被嚇了一跳,她有預感,這羣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