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輕輕推開門,看到了東方,不自覺將懷中的夏蓁蓁摟得更緊。
與其說嫉妒,倒不如說他心中有些害怕。
這個人太好太好,如果換作旁的女子,怕是早就淪陷了。
東方眼光探去,那張熟睡的小臉靠在寒風胸膛前。曾幾何時,他也這麼偷偷的抱過熟睡中的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寒風注意到他深情的眼神,心中嘆了口氣,把夏蓁蓁放在了兩個孩子身旁。
“東方,我想和你說些話,我們出去說。”
庭院裏,桃花落在了二人肩頭。
“方纔的事情,對不起。”
東方先是一愣,隨之苦笑道:“你又沒做錯什麼,她本來就是你妻子。”
寒風投去真誠的目光,“東方,我知道你照顧他們母子三人不易,如果可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您,除了她。”
東方淡然一笑,“你是皇上,我本來就是你的下屬。是你收留了我,又這般真心待我。自從我回來後,用“你我”相稱,皇上你也從未說我什麼。但是,我不是輸給了你,那四年,我覺得就是一塊石頭,我都能把它捂化了,可是,夏蓁蓁沒有。”
東方紅了眼睛,“我是輸給了她,她對我只有感激和感動而已,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輸,是我癡心妄想了,以爲爲歲月會沖淡一切。不曾想,她愛得越發深切,不減分毫。”
寒風拍拍他肩膀,“東方,如果你願意的話,你永遠是孩子的乾爹。千歲府永遠會有你住的地方,未來娶妻生子,我都可以包了。”
東方聽後欣慰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往後,我可就賴上你們一家了。”
兩人拳頭相靠,終於化開了心結。
“小風風!小風風!你在哪兒呢?!”
屋裏,是夏蓁蓁帶着哭腔的聲音。
兩個孩子睡得很熟,沒有醒。
寒風聽到後趕緊進了屋,看到夏蓁蓁在牀邊掩面痛哭。
“蓁兒,怎麼了?不哭,我在呢。”
夏蓁蓁一聽見他聲音就飛撲進他懷裏,“我剛纔夢見我們相遇是一場夢,嚇死我了。醒來發現你不在,還以爲是真的。”
寒風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和後腦勺安慰着,細聲細語重複着,“蓁兒我在。”
夏蓁蓁把鼻涕眼淚都抹在了他身上,窗戶縫隙迎來了一絲曙光。
“小風風你快睡啊,天都要亮了。”
寒風握住她的小臉,“蓁兒睡吧,我看着你們娘三兒睡,醒來我們收拾回宮。”
於是,夏蓁蓁面向兩個孩子睡,寒風則是抱着夏蓁蓁後背。
三人的呼吸聲輕輕盈盈,愛人在側,兒女雙全。寒風想,天下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
其實很多事情都沒有解決,但是他的小娘子回來了,心境已然大不相同了。
第二天早上,兩個孩子提前醒來,看着自己的娘還在熟睡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躡手躡腳穿衣熟練的動作甚至讓人“心疼”。
寒風剛要開口,兩個孩子就把食指抵在脣上,眉頭皺着,隨即張牙舞爪不知所措。
寒風輕輕把兩個孩子抱起,出了屋外。
“爹,娘起牀脾氣太大了,你以後可小心。”
寒風好奇道:“那你們以前不小心弄醒過,娘什麼反應?”
寒夏撓了撓太陽穴,“也記不太清了,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
一個不到5週歲的孩童說她小時候,寒風噗嗤一聲笑了,“小時候?桃桃現在年紀很大嗎?”
寒樹生鄙夷了一眼,“她腦子不好而已,娘也沒什麼大脾氣。就是嗓門大了點,踹踹人,不給做好喫的而已。久而久之,沒人敢打擾她起牀了。”
寒風摸摸他的腦袋,這份小孩子不該有的成熟和氣魄,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誒呀爹,桃桃的桃花簪子落在牀上了,爹爹幫我去拿。”
寒風建議道:“等娘醒了再去吧。”
寒夏小碎步走到寒風跟前抱住了他的腿,眼睛忽閃忽閃萌到不行,撒嬌道:
“爹幫我去拿嘛,求求爹了。”
寒風哪裏招架得住這個小棉襖,抱起寒夏就親了一口,徑直就走進了臥房。
此時夏蓁蓁正四腳朝天睡着,寒風俯身找了好一通才找到桃花簪子。
夏蓁蓁嘟囔了一聲,寒風身體本能的抖一激靈。
慢慢的,她睜開了眼。
寒風嚥了口口水,準備“受刑”。
但是夏蓁蓁卻勾起了嘴角,一把把他拉住,靠在了自己身上。
“一醒來就見到小風風真好。”
相比於起牀被打攪,這幾年一睜眼無人在側的感覺,是無法對比的。而且這人還是她念了幾年的人。
夏蓁蓁溫情地看着他放大的帥臉,忍不住揩油起來。
“小風風,你累不累啊?你要不要晨起運動一下?”
她的狐媚色批樣落在寒風眼裏,無疑是抵抗不住的。
“問你話呢,運不運動啊?”
面對小娘子的催促,寒風哪裏還記得小棉襖的囑託,直接起身鎖死了門。
夏蓁蓁主動解開衣帶,對他發出邀請的手勢......
屋外,寒夏和寒樹生院子的石凳上,旁邊是千歲府晨起的衆人。
寒夏捧着腦袋疑惑道:“爹怎麼進去這麼久還不出來,不會被娘打了吧!”
寒樹生得意一笑,“肯定被打了唄,不然怎麼這麼久沒出來。”
初七蔫壞地說道:“不是,是你們的爹孃在忙,尤其是你們爹,巨忙哦!”
春香一聽一頓訓斥,“瞎說什麼呢?那是孩子能聽的嗎?”
初七嬉笑哄道:“不說了不說了,香兒別生氣。”
小北在一旁沉悶道:“唉,我也想要媳婦兒!”
屋內熱火朝天的氣勢怕是要延續到中午,張馳文在千歲府門口拿着龍袍鳳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進去。
時間臨近晌午,寒風才慢慢悠悠打開了門,扭了扭脖子,搖了搖手臂,舒展起了筋骨。
張馳文在日頭下站了半天,一看到寒風就把龍袍送到他跟前。
“皇上請更衣。”
寒風不喜他人幫他穿衣服,除了夏蓁蓁。
此時夏蓁蓁,正一臉愜意坐在牀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