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捨得離開他?
寒夏抱住她的胳膊,“娘,你怎麼哭了?”
夏蓁蓁哭着笑道:“娘在想爹。”
寒夏歪着腦袋,“可是爹不就在宮裏嗎?”
夏蓁蓁搖了搖頭,“他不在宮裏。”
寒夏剛要繼續問,卻別寒樹生捂住了嘴。
懷中的嬰兒像是能體驗母親的悲傷,也哭了起來。
夏蓁蓁轉過身子,吩咐道:“樹生,你閉眼,你弟弟餓了。”
寒夏乖巧道:“娘,我把哥哥眼睛擋住了,你放心吧。”
宮牆上,看着夏蓁蓁離去的馬車,李菊花好奇道:“難道夏姐姐真的和東方侍衛...”
“你閉嘴!”
李菊花被寒風突然怒吼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因爲她依稀看見寒風眼睛紅了眼,眼角還泛着淚光。
只見寒風轉身快速離去,他沒有去哪裏,而是回御日房又批閱起了奏摺。
李菊花屁顛屁顛進去了御日房,貼心地給他磨墨。
“敢問皇上什麼時候冊封臣妾?”
寒風放下筆桿,冷峻地看着她。
李菊花像下了一個決心,她已經想問好久了。
“皇上,侍寢那日,皇上和臣妾喝了許多酒,臣妾都不記得了。所以,皇上什麼時候再召幸臣妾?”
寒風拉開一旁抽屜,拿出一沓子銀票扔到她面前。
“這是幾千兩銀票,李堯被朕救出來了,就在郊外西南三十里處。你自己去找他吧,不用回來了!”
李菊花抓起銀票,“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寒風起身站在窗前背對着她,“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李菊花有些激動,“可是,我們已經......”
寒風轉過身,“沒有,從來沒有,那日是我自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李菊花還是不信,“可是,可是......”
寒風坐下苦澀一笑,“抱歉了,利用了你。現在目的已經成了,我寒風,不願意再演戲了。也請你不要說出去,否則,我敢保證你和李堯都沒有命可活。”
李菊花噙着淚咬着脣,“你就是演了一場戲給夏蓁蓁看的?可爲什麼偏偏是我?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情意!”
寒風看向窗外,“那是因爲宮中年輕女子,幾乎都被蓁兒送了出去,也只有你了恰巧在。”
李菊花把銀票扔在地上,“既然你那麼愛她!爲什麼還要逼她走?!你都不知道吧,她昨日晚上還找到我,給了我一本食譜,說了一大堆你的生活習慣,還說讓我好好照顧你。既然你們這麼相愛,幹嘛還要把我牽扯進去?!”
李菊花彷彿恍然大悟,“怪不得,只有我們兩人時,你人淡如菊,毫無生氣。她即將出現,你就刻意抱着我。呵,你大可以找個其他的女子,至少不會陷進去。”
寒風眼神凜冽,“朕,不欠你什麼。朕已經救出你哥哥了,趕快和你哥哥團聚,這裏不要再來了。”
李菊花想要上前抱住他,被他抵擋住。
她不心死問道:“你有沒有一刻對我動過心?”
“沒有,我心裏只有蓁兒,唯有她一人。她是高山,她是大川,她是連綿不絕。是我一生唯一的摯愛。”
寒風字字真切,提及她,嘴角都不自覺掛了笑。
李菊花心灰意冷,撿起了地上的銀票,畢竟她還要生存。
寒風心中還是愧疚的,“朕會派人送你去的。”
待她走後,寒風拿出了那個小畫作,看了良久。
他裝作失憶的每一刻,他都在煎熬。
他來到了寢殿,書桌上有一封信——敖龍風親啓。
信內容:
請皇上保留此信,因爲我怕寒風哪一天會醒來,我欠他一個解釋。
後面的紙張皇上不要看,我寫給寒風的。
下一頁:
小風風,對不起,我食言了,我離開了。
原因的話,相信你哪一天醒來會明白。
我不怪你,一點都不。
在我心裏,小風風還是隻屬於我一個人。
這一次,我不是膽怯懦弱,更多的是想讓你開心。
即使你失憶了,喜歡別的女子,我也想讓你和你當下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不想成爲你討厭的人,即便你忘了我。
我也無法接受你和別的女子恩愛。
所以我走了,其實我真的好捨不得你。
寒珍樓那些店鋪,亦是我們的孩子,我留給你了。
或許你哪一天記起來我們的事情,也不必來找我了,把我們的愛都放在心裏吧。
縱使男婚女嫁互不干涉,我亦只屬於小風風一人。
來生,找到我。
我還做寒風的妻子。
——你的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