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思君如滿月,她要去找她的君了。
她再也沒什麼舉動,而是像往常一樣去店鋪外視察着,見了每一個人。
話也是平常的話,她只是想見衆人最後一面。
傍晚,她沐浴更衣,描眉化妝,這次的妝容無比雍容華貴。
她內裏穿了一件紅色的嫁衣,外面套上了一層素靜的衣服。頭上戴着的是那枚桃花簪子和一個空的簪杆。
桃花手鐲碎了,她就把碎的拿紙包裹上放在自己懷中,還有一幅和寒風的小畫作。
桌上的,是鍋貼,醋碟,還有兩雙筷子,一壺酒和兩個小酒杯。都被她放進了一個帶有蓋子的籃子裏。
她喃喃道:“小風風,這就來看你了,你彆着急。”
她出了寢殿,說是去陵墓,東方一如既往地跟着。他沒有察覺出異常,畢竟夏蓁蓁去的也很頻繁。
再說她都嘗試着接受自己了,更加沒有顧慮。
趙錢已經在暗處保護着,不曾有一絲懈怠。安全到了陵墓裏,他纔有所放鬆警惕。
東方依舊遠遠地看着,等候着夏蓁蓁說完話。
夏蓁蓁站在墓碑前,放下了所有東西。
她倒上酒杯,敬向墓碑。
“小風風,我們喝交杯酒,待會兒到了下面,我們再成一次婚。”
喝完她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一個筷子放在了另一個盤子上。
“今天,我和你一起喫,算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喫的很快,一個接着一個,彷彿很着急的樣子。
終於喫完了,她已經感覺到些許痛苦了。
她脫下外面的衣服,露出一身紅色嫁衣,身子慢慢走近,身子緊緊貼着墓碑緩緩坐下。
她笑着摸着那個風字,“小風風,我來找你了,記得接我一下,我不認識路。”
東方看着夏蓁蓁一襲紅衣,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跑了過去。
他慌了,“蓁蓁,你在幹什麼?!”
夏蓁蓁頭靠着墓碑,對着那個“風”字親了一口。
說完,她便吐出了一口血。
東方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急忙就要去抱她。
“別過來!小風風馬上就來接我了,他看到會喫醋的!”
夏蓁蓁摸向墓碑,“小風風你快來接我呀,我真的好痛,你知道我最怕疼的。”
東方對着空氣嘶喊道:“趙錢!趙錢!”
半分後趙錢趕來,看到了嘴角滿是血的夏蓁蓁。
“娘娘這是怎麼了?”
東方急得抓住他的衣領,“快!去寒珍水韻把薛神醫帶過來!快去!還有叫人把公主和駙馬爺,還有初七春香都叫來!”
他祈求着他發現的早,還來得及。衆人都趕到的話,勸勸夏蓁蓁總是有用的。
下一秒,他就上前摳她的喉嚨,他嘶吼道:“吐出來!你都吐出來!”
夏蓁蓁用力咬向他手指,隨即把他推開。
“別碰我!你別碰我!小風風看到會喫醋的!”
她抱着那個墓碑,身子漸漸無力癱倒。
東方又想上前,夏蓁蓁卻扯下自己的簪杆放在脖子前。
“你再過來我立刻刺下去!”
東方頓時沒了主意,他想到夏蓁蓁的反常,他痛恨自己怎麼沒反應過來她爲什麼好好提出要圓房。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她昨晚上,是想報答自己?又或者她覺得虧欠,想讓他好好照顧孩子們?
他不敢想下去了.......
趙錢親自去寒珍水韻找人,看到薛遠道就一把抓住了他臂膀。
“娘娘出事了!她服毒了!”
薛遠道感覺扔下手裏的牌,“快帶我去!”
他也不顧及自身一身老骨頭,和趙錢同騎一匹快馬就奔向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