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能體會到些許難受。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刻他意識到。
真的有很多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哪怕是長久以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渴望，在突然失去之後，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自己。
“背棄信仰，她將受到永恆的懲罰，迷失在永墜無間的深海中。”江厲神情淡漠，此時此刻，他似乎距離人這個字更加遠了一些。
……這一次或許不會那麼順利了啊，趙司明凝視着江厲。
既然蕭明和應倩不在這裏，他們也沒有留在這的理由，搖頭說了句“突然想起衣服忘了收”便掉頭離開。
見趙司明二人匆匆離開，江厲只是幽幽注視着，沒有阻攔的意思。
恍惚間。
江厲身上遠去的人味又回來些許，他緩緩走向龍王的石像，虔誠卻並不狂熱。
“你的信仰，好像也不過如此，連區區一個應倩都能掙脫。”
“我非常好奇，那又是怎樣的力量。”
“很好奇。”
……
趙司明兩人剛踏出神廟的大門，迎面就看見蕭明二人衝他倆招招手。
他不由一怔。
好傢伙，感情你倆埋伏在外面沒進去呢？
不過沒出事就好。
一行人匯合完畢。
“呼，還好你們出來了，不然我和倩倩都準備進去找你了。”蕭明鬆了口氣。
“倒是你倆怎麼回事？”
“我和倩倩想找到江厲當面問清楚，當初爲什麼對我們做這麼過分的事情，不過就這麼去的話很可能遇到危險，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和你一起比較保險，但是不知道上哪尋找你”
蕭明說道。
“我猜可兒姐會來這邊找我們，就提前躲在附近了。”應倩接着說。
聽了這個解釋，趙司明嘴角一抽，“好預判，預判了我的預判，不過怎麼一開始沒有攔住我，我已經進去和江厲照過面了。”
“正好發現了大福的蹤跡，我們追過去探查了一番。”蕭明一攤手，“沒找到大福，回來之後卻看見你們被江厲帶到神廟裏邊。”
“幸好沒有遇到危險，都平安出來了。”應倩拍拍胸口。
“好吧。”趙司明點頭說道，“雖然這次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但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的。”
畢竟這個幻璃境只是比較失衡，而不是徹底失衡，還不至於開局殺。
而這也是獲取信息的寶貴時間。
略一沉吟。
他想到了在現實中，龍王廟還有個地下層，顯然是早就有了的。
明面上沒有什麼着手點的話，不如從另一個角度來探索一下龍王廟，並且在現實中已經得到了百變留下的地圖。
“最有效率的探索地點就是龍王廟這個源頭了，富貴險中求，倒不如讓我試一試。”
趙司明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怎麼進去？”
殷寶兒迷惑。
地下層的龍王廟面積比地上建築要大得多，也就意味着外面也有入口，不過地下層本質上並不是通用的，正常人壓根進不去。
所以，趙司明不做人了。
他拿出了當初傳承試煉時，與百變初見時的“見面禮”。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等我。”
趙司明拿出藥水咕嚕嚕灌下。
嘭~~
整個人一陣變形。
“喵。”
一隻小黑貓出現在原地。
未成年貓咪的小體型，毛髮黑色，下巴與四肢下半截則是白色，眼神迷茫中帶着好奇。
全新的視角來看這個世界。
好大的房子，好大的雜草，好大的人。
趙司明下意識的甩甩尾巴，仰頭衝着殷寶兒三人“喵”了一聲，一直忍耐着什麼的殷寶兒眼睛一亮，伸出魔爪就撲倒了趙司明。
“嗚哇可愛死了，讓我擼兩下。”殷寶兒怒搓貓頭。
被突然抓住的趙司明有點懵，注意到了殷寶兒動作的時候是想跑的，但是全新的身體還不是很明白就已經落入了魔爪。
趙司明用力掙扎，白色肉墊亂錘。
——莫挨老子爪！
此時殷寶兒是蹲下將黑貓抱在懷裏，黑貓的反擊落在厚實的防禦上，只是掀起些許波瀾，沒有任何傷害。
咻。
趙司明一個瞬移出現在殷寶兒腦袋上，渾身炸毛，一頓憤怒貓貓拳給她理了個亂糟糟的爆炸髮型，緊接着一個閃身竄進入口中消失不見。
“誒嘿，誒嘿嘿（流口水）。”
殷寶兒回味了一下貓腦闊的手感，回味無窮。
……
龍王廟地下層。
趙司明很快適應了貓貓的身體，穿行在黑暗潮溼的地下。
地下層裏此時已經有了居民。
各種像是蟑螂老鼠蜘蛛一樣的昆蟲小動物，在這不爲人知的地方構成着屬於這裏的生態。
變成了貓貓之後，他有點想踩蟑螂抓老鼠然後舔一下身上的毛。
當然，可以剋制。
趙司明泛綠光的眼瞳幽幽觀察四周……在未來黑暗吞噬一切後，這些蟲子也有機會成爲更強壯的生物。
對人類來說是災難，但是對非人的存在來說，或許一切正相反。
有地圖加概率的指引，彎彎繞繞的地下迷宮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一路順順利利的走到了核心的位置。
從一個小洞中鑽出一顆貓頭，逼仄的空間豁然開朗。
不知道多大的地底洞窟中到處漂浮着或大或小的泡泡，充斥着視野，而泡泡的核心位置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一股可怕的威壓隱隱傳來，讓他本能的瑟瑟發抖。
“是龍王嗎？”
趙司明歪歪頭。
龍王就這麼睡在下面，也太草率了吧。
哪有“神”是真住在自家神殿的。
怎麼着也該佔個風水寶地，修建個華麗的宮殿然後招募一堆蝦兵蟹將，這才氣派嘛。
趙司明吐槽過後，身子從窟窿裏整個鑽進來，成了“貓麪條”，落地後半空輕巧轉身，正面着地。
尾巴下意識的一甩。
Biu~
碰到了無處不在的一個小泡泡。
碰觸到泡泡後。
小黑貓眼睛犯困似的眯了眯，努力睜開眼睛，但最終還是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發出鼾聲。
卻是強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