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稱野獸,解除了更多合成人的束縛。
從天空之城潛逃至工業之都,在刺影的幫助下,策劃出一起前所未有的驚天大案,將整個工業之都攻陷。
反叛軍聲勢浩大,野獸也在一次次復仇中莫名變強。
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他也不在乎,如果沒有這一次的討伐戰,他或許也會在不久之後,帶着他的滅絕派發起戰爭。
安娜率領的合成人渴望和平與尊重,刺影率領的合成人渴望權利與一定程度的報復。
但是他,野獸率領的合成人,全都是最極端的仇恨派。
冥冥之中的本能直覺,告訴他,自己註定走向毀滅。
只是還是那句話。
不在乎。
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他在意的東西了。
虛弱感更清晰的傳來。
過往如走馬燈般,在模糊的意識中閃過。
有記憶深刻的點滴,有幻想過的情景,好似翻出了老舊膠捲,洗出一張張模糊的照片,又像是一場奇妙的冒險,光怪陸離。
我要死了嗎?
可以去往主人所在的地方了啊。
野獸浮現這個念頭,內心中燃燒的暴虐與恨意,逐漸平息。
作爲阿牛的一生早已結束。
而作爲復仇者的野獸,也迎來了終結。
並沒有什麼遺言想要留下。
他的心早已死去,剩下的不過是被複仇支配的本能。
擋住這一炮,或許更多的,是厭倦和疲憊。
主炮的光柱消散。
野獸無力鬆開緊握的雙手,斬艦斧重重落在地上。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任何存在,一直以來,充滿力量卻沉重無比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恍惚間,好像被風吹了起來,隨着夕陽下沉而逝去。
在其身後。
地下基地的防禦護盾被撕裂。
青衣展開【遙遠的理想鄉】,抵擋剩餘的餘波。
直到一切終結。
解開防禦的同時,印入衆人眼中的,便是野獸無力向後倒下一幕。
殷紅的夕陽餘暉沿着主炮軌跡灑落。
在地下深處,輕輕覆蓋在野獸的身體上。
“野獸……”
安娜失魂落魄。
刺影宛如石化。
儘管已經預感到這樣的結果,但是真的面對時,也仍然有種塌陷般的失重感。
反叛軍的第一首領,陣亡。
他們所堅持的理想也似乎隨之崩潰,在崩塌的邊緣。
“抱歉,現在並沒有時間讓各位緬懷與悲傷。”
在安靜的氛圍下,化身趙司明站了出來,道:“沒有野獸首領的存在,剩下十一名九級就可以放開手腳,最高司令那邊應該會留兩個,一個守衛,一個隨機應變,即使如此,我們也要直面九個同級別對手。”
“全完了。”安娜頹然道。
“還沒到放棄的時候,二位首領可以先疏散撤離,具體原因容後再解釋,你們只需要撐到太陽落山就好了,青衣和我的人會掩護你們。”
趙司明隨後看向青衣,道:“收走野獸的機體吧。”
只要帶着野獸的機體,至少可以牽扯一半多的對手注意力,安娜與刺影可以帶着手下繼續苟一段時間。
剩下的,就看誰堅持的更久,誰更快了。
“你本體那邊?”
“第二個野獸即將誕生,不過我們得撐住。”
“交給我吧。”
青衣將野獸機體收入鬼域。
單純的機體,可以像攜帶物品一樣帶走,只是有靈魂的活物沒辦法拖入鬼域中。
同一時間。
最高司令下令發起全面進攻。
九級合成人、改造人,所有軍團、傭兵團等等,全部朝着主炮轟出的落點趕來。
正如趙司明所料。
除了兩個改造人被留下留守。
其他一共九名九級戰力一齊殺了過來,然而下一刻都落入一張陣圖中。
「一夢千山雪」
雪山冰峯,鵝毛大雪紛飛。
一時間,落入陣中的九級都受到了陣法的束縛,他們調動元素的力量時,會受到無差別壓制。
可以理解爲,敵人全屬性降低10%~20%。
與萬象領域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惜,這個陣圖不是純粹的殺陣、困陣或者防禦陣法,而是綜合型陣法,只能稍微湊合着用了。”
趙司明十分心疼的看着魔石嘩嘩燃燒。
青衣則展開逐光者天使形態,1v9進行周旋。
說是周旋,實則毫無反抗之力,短短片刻被打散許多次,趙司明只得放開陣圖,漏了四個九級戰力出去。
其中三個九級去追殺安娜兩人,另一個守在外面伺機而動。
從1v9變成1v5,青衣只求自保又無限復活的情況下,總算是勉強支撐住了。
“踏馬的,等老子升萬象,我一刀一個。”
化身趙司明藏在森羅鬼域之中,但也能通過契約感知青衣狀況,不由得暗自握拳。
不過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任務。
駕馭野獸的機體。
就像生存者駕馭其它的機體一樣,趙司明要駕馭野獸。
他將手貼在野獸機體之上,共享的造物主神通展開,解析野獸機體的奧祕,修復其機體損傷……
外表看似完整的野獸,機體內部早已千瘡百孔,每一個功能模塊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
如果換成人類,大概可以理解爲多處粉碎性骨折,大面積燒傷,大出血,內臟破損,腦死亡等等等等。
能保持完整,估計有三分之一天道的緣故。
好在野獸並非真實的人類,而是可以換零件的合成人,並且,野獸的根子,只是一個二級合成人,並不複雜。
趙司明不求以自己的共享版造物主神通徹底解析野獸,只起到一個全身修復的作用,整個過程並不難。
修復完成之後,試着融入意識。
本來這個步驟需要有青衣作爲中轉,但是因爲契約共享彼此能力,取消了中間商環節。
然而,融入意識這一步失敗了。
趙司明沒能找到代表機體中樞的芯片,並不像是芯片損壞了,而像是從頭到尾野獸的機體中都沒有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