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壓力，亦或者是芯片的理智分析，讓玖玖明白現在是爭分奪秒的關鍵時刻。
她非常懂事的主動放棄了休假，投入工作中。
臨別時，玖玖叫住了趙司明。
“趙司明你等會。”
“我在。”
“玖玖有話對你說。”
“我在聽。”
“今天可以算加班嗎？”
玖玖問的情真意切。
趙司明的背影匆匆離去，只有聲音遠遠傳來。
“算調休。”
……
“喝酒嗎？趙公子買單。”趙司明將消息發給柳玲。
在等待回覆的時間。
翻看了一下柳玲的資料。
自從營地功能上線，柳玲就很少有消息傳來了，在此前，她當過星火聯盟的首席奶媽，隨後放棄奶媽身份，轉職成爲攻略組一員。
在攻略組時，她成爲了一名優秀的信息提供者，心細，負責，認真，是她在攻略組留下來的印象。
攻略組順利運轉，柳玲功不可沒。
一直到營地時代來臨，攻略組作用下降，柳玲便從攻略組退出，逐漸消失在熟人的視線中。
也就是這個女孩，在第一次黑潮期間，與趙司明同一時間完成了行道閣的傳承，成爲了真正意義上的行道閣殺手。
傳承之地一共兩種方式。
一條實力之路，一條氣運之路。
當時斗笠人說過，大部分人選擇的都是實力之路，不過都失敗了，就剩下一個女孩仍然在接受傳承。
他並不知道兩人還有這樣一段緣分。
只不過，趙司明拿到傳承之後，帶着徹底完善的阿修羅相走向人前，萬衆矚目中之下，以二十階的境界，與夥伴們反殺了萬象境的28號。
柳玲與之相反，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隱於陰影之中。
“大忙人還有空喝酒呢。”
在趙同學回憶過往時，柳玲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手撐在桌上，饒有興致的看着他。
“我好像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地址。”
“誒？原來是沒來得及。”柳玲故作生氣的鼓起臉頰，不滿道：“我還以爲你在考驗我們之間的默契才故意不說的。”
“那你找到我是默契？”
“哎嘿嘿~”柳玲可愛的眨眨眼，隨後忽然笑容斂去，聲音變得低沉，“怎麼可能，我是神探，知道你在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差點信了。”趙司明輕吐口氣，說道：“你爲什麼要殺烏恆。”
“他該死呀。”柳玲語氣輕快，眼中卻是不相符的哀傷。
“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不想說，我和他的事情已經徹底結束了，烏恆，早就該是個死人，讓他死在你的面前，只是給趙大哥一個調查狼宗的理由，廢物利用而已，當然，你想調查我殺烏恆緣由的話，是你的事情。”
“你想讓我阻止狼宗的計劃？”
“不，我只是想看趙大哥怎麼做，以及，讓你看看狼宗會怎麼做，只不過，最後的結局，出乎了我的預料，居然還有這樣兩全其美的方法。”
“我在趙大哥看不到的地方，看見了許多這樣的悲劇，或如秦琅出於大局，或如老十一出於私心，看的多了，我只知道一件事，這世間，不值得你爲之拯救與犧牲。
共享了一個詞條內容過來。
【追本溯源（複製）】
詞條：傳說（現爲稀有級）。
原本效果：你能循着一絲蛛絲馬跡還原出整件事情的真相。
實際效果：你能循着一絲蛛絲馬跡，憑藉靈感將其組合拼湊，還原出部分真相。
……
看到這個詞條的瞬間。
趙司明第一反應就是我有沒有幹過見不得人的事情……其實自己的阿修羅識也有一定的追本溯源的能力，不過顯然比不過詞條這種無視一切規則的真·規則。
連他這樣的正道的光，第一時間都在想自己做沒做虧心事。
更別提這個環境的絕大多數人了。
柳玲這段時間以來所經歷的，看到的，善惡交雜，人心莫測，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複雜。
“你不是想阻止狼宗，你是想阻止我。”趙司明說道。
“算是吧，不過，我還有更私人一點的理由。”
柳玲伸了個懶腰，鼻音嬌憨，把上半身慵懶的放在桌上，把腦袋埋在臂彎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正等對方下一步解釋的趙司明，發現這個女孩，當着他的面睡着了。
“……”
真的假的。
趙司明翻開揹包，找到一隻逗貓棒……爲什麼會有這玩意，算了不重要。
一下，兩下。
逗貓棒在略帶嬰兒肥的粉嫩臉蛋上掃過。
沒反應。
這睡眠質量……失眠人士羨慕。
他點了一杯奶茶，耐心等着。
幸好柳玲睡得時間不久。
兩小時後，柳玲悠悠轉醒，摸了摸嘴角，趕緊抽出一張紙擦了擦。
“好久沒這樣安心睡過了。”她如此解釋。
“我會繼續往下調查的，烏恆之死，調查到水落石出爲止。”趙司明輕聲道。
“……嗯。”
“計劃仍然不變。”
“嗯。”柳玲無奈又有着溫柔的笑，說道：“以前我可以和你一起前進，哪怕只是跟在你後面，一起並肩努力就好……可惜，這是我最後一次在你身邊叫你趙大哥了，我的想法與你截然相反，我們的道註定不能重合，未來莫測，前路未卜，從今以後，各自安好。”
“我會讓你徹底失業的。”趙司明點點頭。
“失業了你養我啊。”
“……”
趙司明張口欲言。
“好了，別說出來動搖本姑娘的鬥志。”
手指擋在他的上脣，柳玲湊近在眼前的臉，眼眸顫動，似有萬般心事想要傾訴。
隨即，她展顏一笑：“我走啦，今天又是替天行道的一天。”
揮了揮手，女孩身影如鏡像破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