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瑟瑟發抖。
“完了。”
趙司明扼腕嘆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會出師未捷身先死，老闆也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林凡捂着心臟。
“反正要去世，不如體面點。”趙司明正色道：“吟詩作對，風骨猶存！”
“你們別鬧了，快想想辦法啊！”豆豆哭喊道。
關隊長髮出哈哈大笑，大喊：“你們死定了！”說完就被豆豆反手一個左勾拳，當場打歪了腦袋。
“我們就算成了倀鬼，也沒你好果子喫！”豆豆惡龍咆哮，兩眼變成小火山的形狀。
在一片亂七八糟中。
楚原再度站了出來。
“無所謂，我會出手。”
他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彷彿披上了一層聖光，平淡，卻耀眼之極。
一時間。
趙司明差點忘了呼吸。
壞了。
這臭小子裝起來了！
先記下來。
回頭就說給青衣聽，小本本語錄喜加一。
然後。
趙司明好整以暇的開始看楚原表演。
廢了老大勁召喚過來的真空神母，此時仍未消失，除了那一雙淡漠的眼睛，更多的輪廓從虛無中誕生。
只有些許線條的真空神母唱起了歌。
無邊的黃泉花盛開，黃泉花上浮現着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人臉，所有人臉張開嘴，陶醉高歌，陰間大合唱，海洋般的音符充斥整個世界。
空靈空洞的音調，訴說着奇詭的故事，闡述一個世界與未來。
紅塵如煉獄，世間無極樂，生命與命運的終極未來只有真空一片，唯真空永存，唯真空永恆，神母是真空世界唯一的神，庇佑衆生獲得永恆的安寧。
一曲安魂，一曲送葬。
成片成對的遠古兇魂步伐漸漸變慢，停在鋪滿黃泉花的花海，動作遲緩。
趙司明也打了個哈欠，豆豆則捂住耳朵，林凡瞪着牛眼睛。
“你們別閒着！”楚原冷不丁抽空說了句話，然後繼續維持儀式，又唱又跳，“我，只能，暫時，拖住……你們想辦法。”
“無妨，我會出手。”
趙司明當即搶答了一手。
活學活用！
這猝不及防的回答，險些讓楚原召喚儀式的歌唱跑調。
“哎呀，你別搞我啊！我們應該趁着遠古兇魂被唱暈了攻擊嗎？！”豆豆連忙把沉迷裝逼的趙司明給撥到一邊去。
倒也不是怕死，而是堂堂菩薩又一次轉世沒能覺醒宿慧，那也太悲催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豆豆同學就着急的不行。
林凡則搖頭道：“遠古兇魂只是暫時被迷惑，一旦被攻擊，立刻就會反擊，我們應該想辦法，怎麼一次性把遠古兇魂全部解決。”
“要是有這個本事，我還至於這麼着急嘛！”豆豆欲哭無淚。
“無妨。”趙司明湊了上來，吐氣開聲，淡淡道：“我……”
“你奏凱啊！”豆豆哇的就淚崩了，“你出手什麼啊出手，菩薩轉世都沒辦法，你以爲你是人族大帝還是顯聖道祖啊！”
“咳咳，我的意思是，沒關係，我們解決不了，就找解決得了的人來，不就行了？”趙司明趕緊把話一次性說完。
“我本體正在聯絡各路高手，靜待佳音！”趙司明當即閉目沉思了一陣。
打開論壇。
選擇分區。
選擇板塊。
戰役召集。
【萬仞山鬼市現世，惡鬼無窮無盡，請各路大俠除害！】
快速把帖子編輯好。
然後通知了一下他們下腳的營地領主喬良，再讓喬良通知附近的其他幾個營地，召集人手，準備與鬼市決一死戰。
雖然生存者營地打不了遠古兇魂，但是那麼多四十階及以下的倀鬼，卻是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手才處理的過來。
“咦？”
趙司明一愣。
他纔剛剛發佈的戰役召集，立刻論壇裏就有了一個高亮置頂的帖子。
【不要響應鬼市戰役！這是自作自受！】
……
“林凡，我有一個悲傷的事情要告訴你。”趙司明目露同情之色，“你乾的事情都發了，現在外界都在傳。”
林凡愣道：“我乾的啥事發了？”
“你把鬼市中倖存下來，安安分分過日子的鬼民們，全都殺了。”趙司明嘖嘖搖頭，“我才發了戰役召集，沒曾想全是聲討你的人，害的我這個號，不是，害得我也跟着名譽受損。”
“？”
林凡腦袋上緩緩浮現一個問號。
槽點太多。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什麼叫他把鬼市安安分分的鬼民都殺了啊！明明就是一羣倀鬼啊！
而且也沒殺啊！
還有，爲什麼傳的這麼快？
纔打開多久？
根本就是一開打就傳開了吧！
誰幹的啊！
最後的最後。
“我連累你？明明是你先手開團！”林凡前面的都能忍着不吐槽，唯獨這個忍不了了。
“誰讓你是盟主呢，鍋就得你背……好了好了，我們暫時不說這個。”趙司明看林凡的臉越來越黑，跟祖輩傳下來的鍋底一樣，便轉移了話題：“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沒有外援！”
“……這或許不是問題。”
林凡沉默了一陣，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他眼睛一亮：“我們缺高手，還是缺人手？”
“都缺啊！”豆豆大聲嚎道。
“不。”林凡他思路逐漸清晰，語速飛快道：“兩者我們都不缺，險些忘了這次過來的目的了，我要以登天系統統合星火聯盟，以此不斷擴大影響力！”
他眉宇間的哀愁一掃而盡，神采飛揚道：“我本來就要展現天梯強者的強大，只是鬼市沒給我發揮的機會，而今時機已至，之前我們拉投資得來的登天積分，全都有了用武之地！”
“租借戰力，招兵買馬！”
“讓大傢伙看看，我們能有自己的高手，有自己的軍團！”
“看到了登天系統的強大，他們自然就會擁護在登天系統的持有者上。”
林凡情緒激昂。
趙司明適時說道：“我已經帶着大家的本體趕過來了。”
“這麼說，我們有救了！”
“是啊。”林凡點頭。
豆豆歡呼一聲。
菩薩的面子沒丟，好險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