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望着已經被他化爲岩漿的大地，沒有絲毫留戀轉身離去。
來不及欣賞戰果了。
別問，問就是租金壓力大。
回到鬼鎮，原本一臉懷疑人生的關隊長，此時隱隱散發着佛光，他瞅了一眼林凡，平靜道：“給個痛快，趕緊的，累了。”
林凡回以呵呵。
鬼市中甦醒的遠古兇魂雖然多，但都是萬象層次，他開着百劫的機甲自然是一路橫掃，還能順帶上網刷論壇。
這一刷，險些沒被氣死。
我這自帶乾糧來爲民除害，又出錢又出力，又流血又流汗，怎麼在這些人眼中，就成了沒事兒找事，閒的蛋疼，不自量力了？
生氣過後，林凡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看似只是十害之一的鬼市，似乎與外界有不同尋常的聯繫。
林凡沉着臉說道：“想死？沒那麼簡單，你給我好好交代吧，我視你回答的如何，決定是否給你一個痛快。”
“我沒什麼隱瞞的。”關隊長脖子一梗。
“首先，第一個問題，成爲倀鬼之後，你還是你自己嗎？是單純的被控制行爲，還是空有記憶的軀殼，亦或者其他。”林凡語氣冰冷的提問。
“……”關隊長目光一僵，有些躲閃開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如何了，我應該還是我……但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己。”
“你，以及其它倀鬼，是否真的無法離開鬼市？”林凡問出第二個問題。
“不是，我們如果得到允許，是可以離開的，但沒有得到允許則不允許離開……不過，曾經有一個人離開過，他得到了通幽大人的信任，可以爲通幽大人效力！”關隊長說起通幽時，眼中浮現出純粹的狂熱。
林凡眉頭緊蹙，繼續問道：“效什麼力？”
“讓更多的人進入鬼市，通幽大人的甦醒，需要神魂作爲養分。”關隊長答的很快，隨後懊悔道：“可惜我能力不足，通幽大人從來沒有注視過我。”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他和你們一樣，是所謂的生存者，一羣來自很遙遠地方的人……”關隊長說起關於那個人的一應信息。
“好，最後一個問題。”林凡的手按在了劍柄上，問道：“如果給你成爲帝君的機會，給你無窮的榮華富貴，你能否願意放棄爲通幽效力，只要答應，我的承諾可以現在就兌現一部分，讓你成爲百劫境強者。”
“我……”關隊長眼神掙扎了片刻，隨即是無邊的恐懼，他瘋狂的搖頭，好似那是什麼無法碰觸的東西。
“不，通幽大人……”
關隊長瞪大了雙眼，話語戛然而止。
眼神灰暗下去。
林凡收劍。
最後一個問題過後，再輔助概率能力的測試，他已經徹底明白了鬼市再無可救。
對這個結果，他感到遺憾，但是無能爲力。
“徹底毀滅鬼市，抹掉通幽虎最後的痕跡，再找到那個隱藏在外面的人，最後，江塵率軍消弭倀鬼帶來的影響，這次鬼市之行，便算結束了。”
心中捋了一遍全過程，發覺事情已經到了尾聲之後，林凡有種淡淡的惆悵感。
做成功了一件事。
經歷了磨難和挫折，獲得了成長與成就，這些跌宕起伏抵達尾聲時，總會有那麼一丟丟感懷。
“烤全羊，好殘忍額……”豆豆有些不忍，然後抹了一把嘴角：“我佛慈悲。”
“江塵也去嗎？”楚原問道。
“當然，就是他帶我去喫的，說起來，我們這邊也基本結束了，他一個人就能開無雙，些許散播出去的倀鬼，應該五天之內就能掃平吧。”
林凡對此堅信着，毫不擔憂。
然後突然打了個噴嚏。
眼皮又跳了跳。
……
趙司明領着一萬五的生存者加上兩萬兵營招募的大軍，一路浩浩蕩蕩。
萬象境的靈機倍率增幅，也就一百倍保底，一千倍巔峯了。
真論威力，得百劫境才能打出萬人大軍的效果出來，所以紙面實力一算，他相當於領着四五個百劫境強者。
前期他帶隊四處絞殺零的倀鬼，戰果豐富，在此期間漸漸的“管閒事”起來，順手拔掉了一兩個黑暗之源。
因爲實在是順利，並且趙司明及時當衆給予立功者獎勵，大家對這樣的管閒事行爲也就不怎麼排斥了，甚至不少還很嚮往。
沒人願意打仗，除了一路碾壓對面，白撿軍功，還沒啥危險那種。
在此期間，趙司明不斷鼓舞士氣，灌輸一些熱血的理念，什麼跟着我奧利給幹就完了，從簡單的開始，再逐漸上升這些口號的高度，變成“蕩破鬼市，橫掃魑魅魍魎”，再到“縱橫萬仞山，天下無敵”。
以頻繁的小戰，小勝，不斷凝聚起士氣。
這種事情說難挺難，說容易也容易，人就是一種一紮堆就智商直線下降的物種。
如果扎堆後亂起來了，那叫烏合之衆。
扎堆後沒亂，這就可以稱之爲成軍了。
特別在軍隊裏。
只要趙司明建立了威望，帶好了頭，剩下的事情就好操作很多。
一天過後，趙司明恩威並施，建立起了一個清晰有效的指揮體系，這一步，確立自己的權威。率領的生存者大軍初步完成凝聚。
兩天後，不斷的小勝與磨合，讓懲罰與獎勵能進一步深入下去，軍令也可以更好的得到執行，他們已經不再亂糟糟和各自爲戰，能打點配合。
三天之後，初步凝聚起集體意識。
五天之後。
集體意識進化爲一個共同認可的價值觀。
趙司明花了五天時間，拋開已經準備好開香檳喫烤全羊的林盟主，他放飛自我，行軍路線一個靈性小扭頭。
迎頭撞向了封魔嶺。
封魔嶺，傳說中的上古封魔之地，兇險萬分。
後來的十害之一。
在封印虛弱時，封魔嶺的魔物總會乘機下山大殺四方。
據說，有一次黑潮在這裏路過，剛巧碰上魔物下山，直接被魔物們給分食殆盡。
關於這裏的恐怖傳說簡直不要太多。
當趙司明把行軍路線往這邊走時，花了五天時間建立的指揮差點就直接崩了，勉勉強強才壓了下去。
但是，從戰術制定起，便已經預示了，這把火，註定要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