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笑了。
岑國璋也冷笑了幾聲,掃了一眼衆人,堅定地說道:“人家送來了第一份禮,我們就藉着這個禮,先把最要緊的事辦了。審綦!”
“大人,五件刀槍都混到繳獲的兵器裏了。全是從守備營裏拿出來的,朝廷定製,有標識記號的。”
“好,景守備,鮑指揮,我們開幹吧。”
“好!”
正當大家忙着時,朱煥華在幾位護衛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趕來。
“益之,怎麼了?”
“有奸細燒藩司德化糧倉,被我們悉數斬殺俘獲。”
“啊,那糧食沒事吧。”
“沒事。”岑國璋湊頭過去低聲道:“糧食沒在這裏,只在上面放了十幾袋雜糧。”
“哦,你這是引蛇出洞?”
“摟草打兔子!”
“什麼意思?”
“明夏師兄,你等着看。”
過了半個時辰,十幾個守備營的軍官過來了,臉色不善。
“岑大人,什麼意思,爲何這半夜裏有軍令?”
“剛接到荊楚巡撫昱明公的軍令,從江州守備營調兩千兵去潭州。”
這十幾位軍官臉色一變,有一位軍官遲疑地問道:“岑大人,剛剛不是說阻止奸細燒燬藩司糧庫嗎?怎麼又接到撫臺軍令?”
“軍令是軍令,伏擊奸細是伏擊奸細。兩碼事,混不到一塊去。”岑國璋淡淡地說道。
又有一位軍官問道:“岑大人,調我們去潭州,有都司的命令嗎?”
岑國璋說完後,又淡淡地補了一句,“剛剛伏擊的燒糧奸細裏,發現有守備營的兵器。諸位,你們都是岑某信得過,所以要提醒你們一句,心裏一定要有數,不要自誤!”
十幾個軍官馬上明白怎麼回事,也清楚事態嚴重性。
難怪剛纔要求不帶兵器,各隊分開,然後鄉兵和水師營團團圍住,都是準備好的。大傢伙要是再敢頂着,這個岑神斷就敢砍了自己,再去他老師那裏補個手續,罪名是勾結奸細,燒燬軍糧。
哦,說不定他老師已經把事後手續都給到了,砍完頭後再亮出來,齊活。自己幾個可就白死了。
看到軍官們老實地下去,傳達撫臺“最新的調令”,帶着各自的兵,收拾行囊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船隻。
“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師哥,我們內查外調了兩三個月,這守備營三千兵裏,只有一千左右是靠得住。還有兩千兵,暫時查不明白。裏面到底有誰,有多少是樂王那邊的暗線,我們心裏沒底。所以藉着今晚有奸細燒糧,再搭上老師的軍令,半打半拉地將那兩千守備兵送去江夏城。”
“那裏連水師在內有幾萬兵,可以慢慢斟酌,也不用擔心跟叛軍內應外合。”
朱煥華恍然大悟,可是隨即又擔心道:“那江州城豈不空虛了?”
“不是還有一千守備兵,以及收攏的三千鄉兵嗎?”
“才四千兵,守江州這麼大一座城,不夠用啊。”
“師哥,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