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及時補救還是被大家以失言爲由罰了滿滿一杯,喝完朱正陽哧溜鑽到桌下,直到最後都沒能恢復。緊接着白翎又發動新一輪攻勢,幾乎以嫂子的身份號召,話到這個份上誰敢不給她面子?結果一個個要麼東倒西歪,要麼跟朱正陽一樣往桌底下鑽,白翎最終完勝。
當晚八個人都睡到森林公園最好的樹屋裏,在路上白翎還保持清醒的時候暗示方晟“夜戰”,等車子搖搖晃晃進了公園大門時她已經睡着了。
這是方晟認識白翎以來她喝得最多的一次,雖然沒醉,但已接近極限,方晟總算知道了她的酒量。
在黃海的最後一個下午,方晟收拾完個人物品準備離開,這時手機響起,如所意料,是愛妮婭打來的。
“費約將是你有史以來最難對付的領導。”愛妮婭開門見山道。
方晟莞爾笑道:“你每次都這麼說,是不是想叫我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
“不是,他真的很厲害。”
“他縣委書記任期只剩下兩年,我決定這兩年忍氣吞聲不跟他正面衝突,等送走這尊菩薩再大幹一場。”
愛妮婭嘆了口氣:“起初我也這麼想,後來再琢磨這個辦法不可行,作爲縣長,你沒有別的選擇,必須跟他鬥!”
方晟很意外:“你可向來要求我謹慎從事的,爲何這回挑唆我主動發起戰爭?”
“因爲他是書記,不是縣長;因爲你是縣長,不是副縣長。”
“這話怎麼解釋?”在她面前,方晟完全失去在朱正陽等人面前的威風和自信,時常覺得智力跟不上。
“我還沒想到這一層……”
“兩年時間說起來並不長,可要是你江業縣各項經濟指標沒有明顯起色,就算許玉賢幫你,別人也會議論‘都說小方搞經濟厲害,到了江業也就那麼回事,看來在黃海的成功有偶然因素’,到時你又怎麼辦?”
方晟苦笑:“打住,打住,我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必須要重新構思上任後的對策。”
愛妮婭果真收住話題,道:“還有些資料過陣子再細談,你真得好好想一想。既然要鬥就得放開手腳,這一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那是當然的,”方晟嘆道,“可悲啊我們的官場,爲什麼總要拚得頭破血流而非和平友好地解決問題呢?”
“原因很簡單,這個國家的人多、幹部多,沒有人會在官場上客氣禮讓,擠掉一個,將來就少一個對手。方晟,要想以後對手越來越少,就必須現階段幹掉更多對手!”
當晚方晟和白翎驅車住到梧湘,第二天市委組織部派人陪同方晟到江業縣赴任,自此方晟掀開仕途中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