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堯堯知道她說的“分頭行動”其實是指派車送自己去於家大院,低低說了聲“謝謝”。
方晟夾在中間汗流浹背。以她倆的身份此時面對真是說不出的尷尬難受,偏偏還要裝着沒事的樣子。
因爲天氣原因飛機稍稍晚點,抵達京都機場已是凌晨一點多鐘。方晟和趙堯堯擁抱一下然後分坐兩輛車,還是容上校親自駕駛,風馳電掣直奔藏匿在大山裏的祕密基地。
“綠袖夜總會的事你協調得不錯,在老爺子面前加分不少,就是有一點很奇怪,倉猝之間你怎麼找到跟宋家的溝通渠道的?”容上校突然問。
上次事起突然,爲儘快平息事端防止節外生枝,方晟冒險打電話給樊紅雨,以至於她罵他“瘋了”。
這個祕密當然不能透露,不過白家着實沒想通京都一大幫人沒聯繫上宋家,方晟卻在極短時間內擺平,想來想去有些怪異。
“一個……身份很隱密的朋友,”方晟吞吞吐吐道,“如果透露他的身份,以後就做不成朋友了。”
“我理解。”
容上校僅說了三個字沒再追問。
再度來到迷宮般的地下醫院,透過幕牆見到白翎狀態明顯好轉不少,臉色也不象上次那樣慘白,稍微有了點血色,病牀四周還放着各種儀器,只撤走了呼吸機等設備。
醫生說爲保證醫療效果,她每天必須保持18個小時睡眠,這會兒因爲藥物作用正在酣睡之中。還囑咐說即使明天在她清醒時相見時間也要控制在30秒內,防止她情緒過於激動。
兩人走出病房,在走廊碰到一個年輕端莊的女軍官,瓊鼻櫻脣,明眸皓齒,軍帽下有幾綹微卷的淡栗色頭髮,平添幾分秀色。
“曉婷,怎麼有空過來的?”容上校驚喜地問,隨即介紹道,“這位是小翎的表嫂魚小婷,這位是……小翎的朋友,方晟。”
“你好。”
“過會兒到休息室聊會兒,”容上校看下手錶,道,“現在凌晨四點多,按理再隔三個小時小翎該醒了,乾脆別睡,到那邊邊喝茶邊等。”
方晟表示一切聽從安排。
來到小休息廳,勤務兵端來濃茶、小餅乾和幾碟乾果,方晟真有些餓了,毫不客氣地掃了將近一半。容上校則每樣都吃了一點點,笑吟吟說到底年輕,胃口好還不容易發胖。
這時魚小婷推門進來,談了會兒白翎的病情,也矜持地吃了一點。
勤務兵將門推開一條縫,叫了聲“報告”,然後說有緊急電話找容上校。容上校深知軍區不會爲小事電話追到這兒,必定發生了大事,說“你們聊”然後匆匆出去。
方晟與魚小婷對視一眼,都有些拘束。
之前聽白翎介紹過,魚小婷與她表哥白昇的婚姻並不如意,婚後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生養孩子,白老爺子急火攻心險些住院,幸好白翎偷偷生下小寶才帶來一絲慰藉。
白翎甚至懷疑魚小婷和白昇根本沒有過夫妻生活,不過根據掌握的情況,至少魚小婷在外面沒有男人,白昇就難說了,相比女人,男人更管不住下半身。
“這個……魚少校在哪個部隊工作?”方晟看清她的軍銜,問道。
她淺淺一笑:“京都北側的印山深處,保密單位,具體做什麼不能透露,抱歉。你呢,江業縣縣長?”
“慚愧。”
“京都圈子裏關於你的傳言很多,”她好奇地打量他,“於鐵涯、邱海波都敗在你手下,樊紅雨也嚇得離開黃海?”
方晟苦笑:“我能表示委屈嗎?”
“不全是你乾的,還是全不是你乾的?”
“我覺得……譬如一場戰爭吧,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最終卻把功勞或責任算到指揮者頭上,你說是否叫以偏蓋全?”
魚小婷想了想:“嗯,有點道理,說得再具體點。”